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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地说道，不断地摇着头，“不通……不通……”
戚少商微微愣了一下，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纵然透过重重血幕，也能够看清楚他面上干净得几乎无瑕
的笑容。
清楚记得，那个人其实并没有在自己面前这样笑过，但不知为何，自己似乎总能看见这个笑容——带着
一种即将被毁灭的美。
“善恶本是相对，神魔不过人定……”戚少商开口说道，他并不相信这听起来明显是故弄玄虚的预言，
但是突然之间，他很想相信这所谓的预言。
不由自主地，戚少商有些心虚地看了穆鸠平一眼。
……………………………………
“谢谢。”顾惜朝轻声说道，看着英绿荷乖乖地替自己将那些药吞下而不用自己再做任何动作，不由地
勾起了嘴角。
距离黄金麟上次来看自己已经过了数天，九幽每天都会派人来检查自己的状态，在英绿荷的帮助下，很
轻易便可瞒过那些人，现在的自己，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个对英绿荷言听计从的玩偶，没有人知道谁才
是真正的操纵者。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黄金麟显然没说什么，因为傅宗书和九幽明显都没有对他们的计划有过疑问，当然
，自己也一直够小心，如有不妥，自己绝对能察觉到。
手术的日子就定在了明天，顾惜朝知道自己离开这见鬼的研究中心的日子就要到了。
但是，他要离开这鬼地方，却不能离开英绿荷，不然他没有吃那些药的事情很快就会被发现，而如果傅
宗书察觉自己不再有把柄在他手上——顾惜朝知道，那时候，自己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看着英绿荷随着她自己轻声哼着的小曲摇摆的身影，顾惜朝不由地叹了口气。
他不可能一直带着这女人，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虽然知道多半是因为药物的作用，但是英绿荷对顾惜朝的不问因由的绝对服从，还是让他察觉到：自己
果然是眷念这种被人依赖被人膜拜被人相信的感觉的。
然而有些事情，当断则断。
沉吟片刻，顾惜朝抬头，对着英绿荷微微一笑。
“英子，以后别让别的男人碰你，如果你想要碰我的话。”顾惜朝笑着说道，眉梢眼角仿佛绽出朵花来
，在光影中摇曳不定。
“包括九幽先生吗？”英绿荷微微一愣，问道。
“包括九幽。”顾惜朝点头。
英绿荷的神色不由地变了变，但随即就笑了起来，是顾惜朝这几日来已经习以为常了的虔诚笑容。
“我知道了。”英绿荷笑着回答道。
“为了你，我没什么不能做到。”
……………………………………
“最近ZX不怎么太平，你知道吗？”傅宗书看向黄金麟，他的助手将一叠厚厚的报告摞在了黄金麟的面
前。
“知道，因为‘神威’，是么？”黄金麟随手翻了下面前的资料，回答道。
“是。”傅宗书颔首，“解决他们，我不希望一个月之后我的寿宴会被人打搅。”
“是。”黄金麟领命，挟起了那摞资料，转身出门。
……………………………………
“神威？”戚少商听到了这个名词，不由地挑起了眉毛，露出一种掺杂了疑惑和轻微不屑的表情。
借着那艘抢来的飞船，加上李龄联系上的在ZX从事劳工买卖的商人，戚少商顺利地混进了ZX。
那商人叫高风亮，也是自然人，因为一直从事劳工买卖，加上他能够帮改良人安抚那些动了反抗心思的
劳工，也能够为那些劳工谋到基本的生活条件而起了一个中间人的作用，所以在ZX也算吃得开的人物。
更重要的，李龄告诉戚少商，高风亮是ZX的劳工中那个神秘的组织——神威——的领导人物，他可以帮
助戚少商在ZX到任何地方做任何事。
那些一心想要跟随他的年轻人，在戚少商的劝说下，听从了李龄和高风亮的安排，进入了那些改良人管
理的工厂或矿山，他们相信戚少商的承诺——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他会带领他们将ZX全夺过来——所
以现在他们要安分守己。
而戚少商，正在向高风亮了解那所谓的“神威”，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神之威严。”高风亮说道，“因为那首预言诗，那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你们真地这么相信？”戚少商微微皱了眉头，他不知道神魔这种玄乎的东西，为何在这个时代，还是
能够得到这么多人的信仰。
也许正如顾惜朝当初在自己看到他教导ER那些新兵之后对自己所说的：“是人就要信点什么，有了信仰
，就不会再有恐惧什么的。”那个时候，顾惜朝的面上一副那些人还真好哄的不屑神情。
可能，那个时候，顾惜朝心底想的是“原来ER的头也是这么好哄吧”，不然，他为何能笑得那么得意？
耀眼得仿佛是从身体里像外透射出光来。
“那你信什么？”戚少商记得自己那个时候，是这样问他的，戚少商也记得顾惜朝的回答，那是听起来
感觉颇为孤单的五个字：“我信我自己。”
“难道不值得信吗？”高风亮没有注意戚少商的走神，继续大声地说道：“神剑从未自鸣过，除了遇上
你的时候，而那预言诗，也是半分不差。”
“哦？”戚少商无意识地应道，顾惜朝的笑容还在脑海中盘踞，这让他觉得有些头疼。
高风亮用力拍了拍戚少商的肩膀：“知善，而后知恶；知信，而后知无信；知义，而后知不义……雷卷
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由他一手带大的你，自然知善，知信，知义，而那顾惜朝……”
“顾惜朝？”戚少商口中喃喃地将这名字念了一遍，抬头看向高风亮，不知道他为何提起这个名字。
“那顾惜朝，不正是教了你什么叫恶，叫无信，叫不义么？”高风亮说道，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就是
我们要等的神，我们等你，已经等太久了。”
“我相信，老大。”一直在一边默不做声的穆鸠平突然开了口，“我们就把这ZX弄他个天翻地覆吧，ER
被毁的那口怨气，我们一定要讨回来。”
戚少商有些吃惊地看向穆鸠平，但随即，释然地笑了起来。
只相信自己——这种事戚少商做不来，他会相信别人，他也需要别人的相信，他并不是全知全能的神，
他不能也不会只为他自己一人打算。
所以他才是阮明正，穆鸠平，雷卷，李龄，高风亮……还有那许许多多的人们所会相信的——戚少商。
他不是顾惜朝，他不会辜负这种信任。
所以他从来都不会是孤身一人。
……………………………………
透过监视器看着还处在麻醉状态的顾惜朝，九幽不由自主地皱了眉。
对九幽来说，顾惜朝是个太奇特的生物，总是会有些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在这个生物的身上，所以虽然九
幽遵照了傅宗书的命令为顾惜朝尽快动了手术取出了那粒炸弹，他也相信自己那药物的效果，毕竟顾惜
朝对英绿荷的顺从已经不带半点犹疑，分析他的基因也确实发现了一些改变，但他依然觉得有什么事情
会发生。
但是傅宗书似乎还等着顾惜朝去给他卖命，因为为了剿灭那叫“神威”的地下组织，黄金麟已经忙得脚
不沾地，而傅宗书，似乎是想要利用顾惜朝的身份，故技重施。
九幽并不关心傅宗书要做什么，他只是这个研究机构的头，行政并不是他的兴趣，只是想到这么奇特的
生物竟然不能让自己留下来好好研究，九幽还是轻声地叹了口气。
接过英绿荷递过来的咖啡，九幽习惯性地伸出手，就要搂住英绿荷的腰。
英绿荷是按照九幽自己的个人兴趣与需求而设计的，在他工作结束觉得疲惫的时候，可以为他提供任何
能让他放松的服务——这是英绿荷的职责所在，就如同九幽自己的职责便是进行这种种的研究以生成更
优秀的人种。
可是英绿荷居然轻轻地扭了一下腰，九幽的手就从她的腰上滑了过去。
九幽皱眉，有些疑惑地抬头看向英绿荷，却见英绿荷只看着监视器里的那个人，嘴角带着笑，竟是一脸
的痴迷。
“过来。”九幽有些不悦，压低了声音，对着英绿荷吼道。
英绿荷听见了九幽的低吼，向着九幽走了数步，却突然停住了。
“过来。”九幽不耐烦地又说了一遍，却换来英绿荷用力的摇头。
“你碰了我，我便不能碰他……”英绿荷喃喃地说道。
九幽不由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