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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了,太阳从山颠升起,耀眼的霞光散尽,北项鸿一抬眼发现国师的黑发少了许多。墨梁扑上前抱住长鹤。睫毛抖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眸,那比和煦的微风还有温柔的目光看着墨梁,轻轻抬手,手指抚摸在他裂开的眼角上:“我说过我没事的,你哭什么。”
小龙王背靠车辇撑住身体站住,瞧着他二人卿卿我我说:“北项鸿,你可知道此时的京都已经物事人非了吗?”
北项鸿一惊,想到任东来和那五千人马,说道:“危言耸听。”
八月惊变,尚宣帝驾崩,四皇子继位,年号“嘉陵”,嘉陵帝年幼,太后持玉玺虎符听政。庆王府白幡高挂,庆王为了凉王谋反作乱,王妃当夜自尽于家中。
暗夜桂香满城,一个人影溜到庆王府翻身而下,摸到后院灵堂。怀里掏出纸钱、香烛……“小侯爷,小的等候多时。”一声轻语,任东来双目喷火,手中剑毫无生息刺了过去。
“慢动手,小的是常内官的人!”那人吓得捂住脸,任东来的剑停在他颈上。“常内官让小的在这里侯了多日,他有要紧事找您!”
皇宫内院,嘉陵帝入睡,常贵悄然出来,手执烛打开宫门站在石阶上巡看了一圈,这才把门合上,一回身,任东来已经避在门后。
“小侯爷武功果真了得。”常贵吹熄了烛灯说,“我点了甜梦香,这宫里都是太后的人,都已经昏睡了。”
“你怎么知道我还活着?不是昭告说我和父王谋刺皇上已经烧死了吗?”任东来皱着眉头问。
常贵轻声道:“当时冲进去多少人也不知道,都烧得黑炭一样。太后也是不死心,可是在王妃灵堂等了您那么多天,到头七您都没出现,她才相信您死了。老奴知道小侯爷是非常人,所以暗地里一直派人守候在灵堂,知道您早晚会来。”
“找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你有多清楚我吗?”任东来面容冷峻道。
“奴才高人面前不说矮话,您一定知道太后手里的玉玺和虎符都是假的吧?真的玉玺和虎符藏放地方只有皇上和老奴知道,奴才察看过已经不见了,所以大胆猜想小侯爷武功高强偷偷取了玉玺和虎符逃脱了,至于怎么知道那地方的,奴才不敢妄自揣摩。”
“什么玉玺虎符我不知道,四皇子皇帝做得好好的,你用心服侍他就好,我走了!”任东来说着伸手拉门闩。
常贵忙伸手把宫门按住:“四皇子年幼,当夜受了惊吓又受了伤已经病得奄奄一息全是太后把持朝政,您难道真的想让楚国落在她手里?”
“谁做皇帝有什么分别?若是她为君不仁自有能人义士揭竿而起,我管得着吗?”任东来摆摆手说。
常贵把手放开,抽开门闩,把门拉开一条缝说:“好,您走,那个假的玉玺、虎符几可乱真,要不然太后也不会看不出来,奴才找您来就是想告诉您,太后用玉玺下了两道密诏已经送往西南了。”看任东来瞧着自己,常贵一字一句地说:“第一道密诏是让黑羽军挥军南下攻打狮陀真腊六国,不胜不许回朝。”
任东来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暗夜中响起,空洞莫名:“那……第二道呢?”
“第二道……”常贵抬起头来,看着凝住的任东来说:“一杯‘牵机’毒酒赐死蓝长鹤蓝大人!小侯爷,究竟该怎么做,您自己拿主意吧,奴才找不到您,这密诏,已经走了十三天了。”
长鹤……任东来呆若木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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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征途踏秋归 孤魂落日追
南阳一役狮陀联军全军覆灭,黑羽军终于夺回南安、南阳、南华三城,至此历经两年有余的战役终于结束,黑羽军剩余二十万。北项鸿在南阳安排了一场法事。罄钹鸣响,纸幡轻扬,经文飘颂,木鱼声声,将这些战死的孤魂野鬼指引向黄泉路上。
众将歇息在知州府里。长鹤歇息了几日身子好些了。坐在浴桶里温暖的水在肩头晃动,雪色不掺一点儿青丝的发飘散在水面上。发,湿淋淋地捞起握在手心里,墨梁用棉布轻轻擦拭着。裂虎杀敌的大手笨拙无比,发丝时不时纠缠在手指上,长鹤眯起眼来被揪得疼,却不出声,任他并不温柔地体贴着。
“我抱你出来!”墨梁说着扶起长鹤,一个吻落在他脸颊上。
长鹤水中起身勾住墨梁的脖颈,看着他深情的双眸说:“我哪里有那么虚弱,衣裳给我。”
将缃色的亵衣披在他肩头,身上滑落的水珠洇湿了衣衫紧紧贴附着,将长鹤匀称的身材勾勒出来。墨梁毫不掩饰自己火辣辣地爱恋,长鹤翩翩君子虽和他耳鬓厮磨肌肤相亲了这几年也还是绯红了脸。
“骑兵营兵士墨梁可在?元帅有令!”门外声起,长鹤赶紧跨出浴桶着好了衣裳,墨梁把外间的门打开,来人正是他麾下五百骑兵的一员。
躬身行了一礼,那年轻人眉眼无奈地笑着说:“墨将,这倒霉差使他们推给了我,您别恼我,元帅要您即可前去,补上那一百军杖。”
回首瞧了眼赤足站在雕花隔断后的长鹤,墨梁笑了笑说:“你别跟来,好好歇着。”说着带上了房门。
众将和北项鸿在正厅等着,院里摆着刑凳,墨梁二话不说除了衣衫,只着一条黑羽军长裤俯身趴在刑凳上。
“黑羽军赏罚分明,严令治军,今日这一百军棍教你知晓日后不得违犯军令擅自行事。”北项鸿端坐厅上招手,“来人,一百军杖唱数行刑,不得徇私!”
“是!”两个兵卒应声,提着手腕粗的军棍走过来行礼,小声说,“墨将,得罪了!”
仆、仆闷响,躲在半圆门洞后的长鹤探出头来瞧着。两个兵卒嘴里唱数“一、二、三……”手持军棍一下一下打在墨梁臀股上。墨梁脊背绷紧,随着军棍落下头用力梗着,嘴巴闭得紧紧地一声不吭。长鹤的心棍子落下时就紧紧揪起来,棍子扬起时才稍稍喘口气。
“哥哥,你在这里做什么?”正在揪心,猛听得叶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瞧什么呢?”叶笙走到长鹤身边也学他的样子探头看。“啊!项……唔唔……”刚要大叫,嘴巴被捂上了。
长鹤捂住叶笙的嘴在耳边小声说:“墨梁做错了事情,你项鸿哥哥在执行军令你别乱嚷,你瞧,墨梁哥哥不也乖乖得挨打吗?”叶笙在怀里拚命挣扎,想上前救墨梁,两人耳听着唱数唱到了五十多。
长鹤忍着,心里默念,墨梁,墨梁,这一百打完了等你好了咱们就走,走得远远的,去你喜欢的地方。
北项鸿素来威严,身后大将你捅我我捅你,这个挤眼那个努嘴。北项鸿瞥了一眼,冷哼一声说:“做什么怪样子?敢求情,就接替他余下的。”
哗啦啦眼前跪倒一片,行刑的兵卒也趁机收手。北项鸿张了张嘴看着眼前跪着的大将还有自己的侍卫,刘正童跪在前排扭头伸手数了数:“一、二、三……十六,元帅,一共十六个人,我们一人替他三棍。”
北项鸿蹙起眉头脸色沉下来,心里却欢喜。楚汉趁热打铁说:“元帅,军中无戏言,你可要令出如山,这可是你亲口说得。咱们都是心甘情愿,墨将……您就饶了他吧。”“饶了墨将吧!”众人齐声求情。
北项鸿也心疼墨梁,沈声问道:“墨梁,众人都给你求情,你可知错吗?” 心想只要墨梁认错便可顺势下台阶,免了后面的杖责。
长鹤在门洞后听了心里感激却叹口气。他那么倔,让他认错比登天还难,可惜众人的美意。果然,半晌,墨梁还是闷声不语趴在刑凳上。眼看要僵住,楚汉跳起来走到墨梁身边看他抿着嘴一头冷汗闭着眼睛倔强,忙大喊一声:“我说怎么不言语,这是晕过去了呢,元帅,快找军医来吧!”跪着的众人一听忙跳起来,纷纷围上来,掐住墨梁的脖子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辩解。
北项鸿看他们乱纷纷做戏,招招手说:“想是近日征战劳累,既如此送下去着军医疗伤吧。”众人一窝蜂的连凳子加墨梁抬走了。那每人三棍自然是要补上的,著书记官一一不漏都记下来。
忧心京都变,任东来也没有书信传回,北项鸿忐忑不安两日后重整兵马安排留守,下令十六万大军班师回朝。墨梁棍伤在身不便随军,长鹤自然要看护他,北项鸿命他二人留守南安,带墨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