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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不独眠-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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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满天夜色低沉,“醉华楼”外彩灯高结车马如龙。一众粉头娼妓簪花满头罗帕轻扬,倚着红色描金栏杆卖弄风骚。姜守成锦衣貂裘下了轿子带着亲信仆从踏进了这福州城内最有名的妓馆。 

姜守成踏上石阶摸着胡子满脸不屑地说着:“哼哼,咱们啊,只管乐呵咱们的,那个蓝长鹤算什么,让他在我手里吃瘪,置场和籴?官银才给几个钱?!哼!” 

“就是,就是,看他能怎样,借他个豹子胆他也不敢得罪大人您,您可是硬硬梆梆皇后的叔叔,也就是皇上的叔叔啊,呵呵。”亲信仆从忙溜须道。 

姜守成是这里的常客,门口的龟公堆起满脸笑容恭迎,哈腰往里让,老鸨顶着一脸雪花粉笑容满面,柳腰款摆带着一阵香风迎上前。 

老鸨嘴里应酬的套话道:“哎吆,姜大人,您可有两日没来了,我还在想,想是我这张老脸不讨您喜欢了?!”说着几个粉头拥上前拉扯着姜守成,“醉华楼”的红牌卿娘便是姜守成惯用的粉头,他便径直往楼上卿娘的房间走。 

老鸨脸上尴尬了一下,忙上前档在楼梯上说:“哎呀,您还真来的 巧,今天才从邯都来了两个女儿,色艺双绝呢,我让她们出来见见您,您好歹帮衬着,您这边请。” 

瞧着老鸨尴尬的神色姜守成就明白了,一张脸立时阴沉下来,问:“怎得?我来了,卿娘还敢见别的客不成?” 

“哪儿敢呢。”老鸨见姜守成抬脚上了楼往卿娘房间走,忙跟上辩解道:“不过是个远道来的公子,慕了卿娘的名,这两日每日都来,出五两黄金就听她唱唱曲儿而已。” 

老鸨说着姜守成已经走到房门口,听到里头卿娘的娇笑怒从心起,旁边的仆从一脚把门踹开,姜守成踏进来,眼瞧着如花似玉的卿娘从一个人大腿上起身,那人不慌不忙的接过卿娘手中险些要撒出的酒杯一饮而尽,抖了抖袍角架起二郎腿。 

看他年纪不过弱冠,穿着件极普通的墨蓝色皮袍,薄底毡靴,发髻上插着乌木簪,衣饰毫无富贵之气可面容极俊雅,正挑着眉毛勾着嘴角笑得风流邪气,慵懒潇洒地靠在椅子上斜睨着自己,身后只站着一个挎剑的仆从。 

姜守成打量了几眼心想,看衣饰量也不是什么官宦人家,不知哪里来的纨绔子弟,又见卿娘频频看他,想着 “鸨儿爱钞姐儿爱俏”,定是卿娘恋他年纪轻轻又长得俊美,比照自己花白的须发姜守成不禁心头火更盛。 

老鸨站在一旁即惧怕姜守成厉害,又贪这年轻公子出手阔绰,便出来打圆场,扬着手中香气扑鼻雪白的丝帕走上前说:“这位公子初来乍到一定不认得,这位便是福州城鼎鼎大名的姜大人,论辈分那可是当今皇……皇上的叔叔。” 

“哦?皇上的叔叔?当今皇上的叔叔都在皇陵里头歇着呢,哪儿又跑出这么一个来?”那年轻人拿起桌上青花瓷碟里一个糟鸭舌慢条斯理地边啃边说。 

姜守成见他不但不畏惧竟出言讥讽,气得哆嗦,吆喝自己的仆从道:“狗奴才不长眼,你们还站着做什么?!” 

几个仆从一拥而上,其中一个伸手揪住那年轻人的衣襟道:“敢在我家大人面前放肆,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人歪头吐出鸭舌脆骨,扑拉扑拉手随着仆从的手劲儿站起来脸上轻笑道:“敢动我的人才是活得不耐烦了呢!” 

仆从左手逮住他衣襟,右手抡圆了一个大耳光抽过去,只听“啪”一声脆响,五个手指印印在了那公子白嫩的脸颊上。那仆从一招得手鼻孔朝天说:“让你狂。” 

那年轻人拧过被打歪的头来,瞧着姜守成轻笑说:“好,我长这么大这是第二回挨耳光。”回头对身后自己的仆从说:“这人我可丢不起,这屋里的除了‘醉华楼’的人一个都别留。” 

那仆从答应着,只听“伧啷”一声宝剑出鞘,还没等姜守成反应过来他这话什么意思,就见剑光闪烁,血随刃出,自己的颈间一凉……卿娘眼见这公子的仆从举手间杀了五个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老鸨扎着两只手,瞠目结舌连尖叫也忘了,手中白色的丝帕飘落在地上的血泊中,慢慢沁成红色。 

尸体倒卧在脚下,那公子顶着脸上五个手指印坐在椅子上继续啃鸭舌头,直到最后一个啃完,这才从晕倒在脚下的卿娘身旁捡起她的丝帕擦了擦油手,起身接过仆从手里滴血的宝剑,用剑尖将姜守成腰间的玉佩挑断捡起来,走到吓呆了的老鸨身前掏出一锭金子塞进她胸口里,擦身而过的时候,他停住脚步扭头附到老鸨耳边笑了笑,说:“若是有官府查问,你就说姜守成纵奴行凶,耳刮了和他争粉头的紫靖侯任东来,被他恼羞成怒斩了,包你无事。” 

烛光抖动,屋里有些低沉得黑,长鹤瞧着桌上的玉佩,混着金线的穗子还沾着血迹。 

“能怪我嘛?你瞧瞧,你瞧瞧,我这半边脸肿得,哎吆,疼,不碰都疼,除了在西凉小不点给了我一巴掌我什么时候还挨过打,哎,墨梁那野小子不算啊。当时我一上火也顾不得了,我管他是谁啊!”任东来觑着长鹤的脸色,说话声越来越小,手拖着屁股底下的椅子蹭到长鹤身边。 

长鹤气地说不出话来,半晌说:“你怎么能……这是人命,漫说他是皇后的叔叔,就是平民百姓也不能这样随意草菅,你……” 

任东来低头嘟囔:“杀都杀了,怨我也没用啊,再说,后来才知道他就是那个姜什么嘛!谁知道到妓馆里玩玩儿能碰上他。”歪头看看长鹤又说:“反正他领头不籴粮草给你惹麻烦,正好,咱们杀鸡给猴看,以儆效尤,让那些跟屁虫瞧瞧岂不好?!” 

长鹤气结,拂袖起身说:“难道我会不晓得杀鸡给猴看吗?可是不是这等做法,你别看这里的太守通判把不籴粮草的罪过都推给他们,那是私底下他们早就勾结一气了,如我所料不错,福州粮草是有了着落,可背后牒报就会呈给皇上兴师问罪的,这里关乎皇后娘娘,你让皇上如何发落?” 

任东来仍是满脸不以为然道:“一切都是我引起的,皇后娘娘又怎样?我只要……” 

“你只要到皇上、太后那里哭闹就行是吗?”长鹤截断任东来的话走到他面前说:“世人都知道因你出生异象有帝王之命,偏又不是皇上血脉,皇上这才自小对你疼爱有加百般纵容,显他仁德宽厚,可是凡事有度,你不可就因此顽劣跋扈。”见任东来苦着脸不言语低着头看自己鞋面,长鹤无奈地坐在他身旁瞧着烛台,想起他小时候雄心满腔壮志绸缪的稚嫩话语,又想起他大了的种种淘气便说不下去了。 

任东来抬起头来依然的满脸嬉笑,抱住长鹤在他怀里哼唧说:“长鹤,我这样也挺好的,多快活,顶多我听你的不再和那些人一般见识,回到京都任凭皇上处置。你别不理我嘛,你瞧瞧,瞧瞧我的脸。” 

一众富户伸长脖子看着案上摆的两个方盘,一个里头整齐地摞着官银,一个里头放着一块穗子沾血的玉佩。长鹤吹着茶面上的茶芽抿了一口清茶,将杯子放下含笑说:“边关告急,时间紧迫,这和籴粮草一事是下官职责所在,不过,若是诸位当真为难,下官也绝不勉强。” 

一众富户忙说,敌寇侵国,正是我等报效的时候,大人放心,早已将粮草备好,只等大人一声令下…… 

长鹤起身说:“既如此,那事不宜迟,下官代边关将士谢过诸位。” 

*********************下面有话说,谢谢******************* 

ORZ,本来接下去的文都想写古代的,可是写这个写得我撑着了,清风结束后还是开几个现代的吧。再写古代,绝对不写宫廷战争了,呜呜~~~ 

这个文想控制在20万字内结束,照目前看来估计会超个两三万字,不会成长长篇,各文亲放心,逍遥自己也受不了长~~~的。 

  三四、情切舍韬晦 心冷放诡谋 

  失了南安城后狮陀军固守南阳高挂免战牌,北项鸿陆续派出探马,得回的消息竟是国师在连场作法力竭时受了箭伤,一病不起奄奄一息。 

  听到墨梁及探马的几次回禀,北项鸿眉头深锁。刘正童说:“元帅,这正是攻城的大好时机,咱们何不一鼓作气攻下南阳、南华,娘的,把他们赶出去。” 

  楚汉也说:“就是,如果没有那个鸟国师,他们根本不是咱们黑羽军的对手,真刀真枪老子已一敌百。” 

  其余几员大将有附和的,有不语的,最有计谋的管勇挥挥手说:“别吵,元帅自有定夺。”说着冲北项鸿说:“我琢磨着,这里头恐怕有诈,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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