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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传令去了。
到了掌灯时间,雪花更大直像鹅毛一样,几员大将穿甲戴盔顶着片大的雪花夹着寒气进了帅营。
红脸膛,一脸络腮胡子的大将刘正童摘了盔拍了拍雪,呵呵笑说:“娘的,这鬼天气,烫得热热的酒喝两口才好。”
另一个身材矮敦一双剑眉的大将楚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校尉奉的茶来喝了一口说:“恩,这两日嘴里淡出鸟儿来了。”
北项鸿知道这几员大将都是豪爽威猛之人,停笔笑笑说:“这次粮草过来,我让他们带了二十坛好酒来,只别误了我的军令。”
几个人一听大乐,大将管勇长得细眉长目年纪甚轻,是武状元出身,文韬武略样样了得,难得性格沉稳。他喝了口茶笑着对刘正童和楚汉说:“就知道吃酒,小心督粮官回去上呈。”
几个人在玩笑着,一个校尉进来禀报说:“启禀元帅,墨将回来了。”正说着,墨梁已经掀开帘子低头进来了,只穿着黑羽军战袍未着盔甲,身上被雪打湿了。
北项鸿板着脸说:“与你说了多次,这盔甲是要穿得,防他们冷箭。”
墨梁点点头,说:“他们将营帐拔了退后了五十里,背靠城池,面前五里开阔地。”
北项鸿无语,眉头拧了起来。管勇也皱眉说:“怎会?难道咱们准备夜袭一事竟让他们知晓了?”
刘正童一拍桌案说:“娘的,一定又是那个国师作怪,等老子抓到那个什么鸟国师烧了他的破书,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三头六臂。”
北项鸿一抬手说:“他原先扎营之处紧靠隘口,地势偏低,乃是兵家大忌所以我才设计夜袭,拔营后退也属正常,不可焦躁省得鬼神一事扰乱军心。”看看墨梁说:“你辛苦了,先退下歇息。”墨梁应声去了。
校尉下去安排晚饭,北项鸿听着几员大将磨牙,封冉和高鱼也进来了。“启禀元帅。”一个校尉跑进来说:“督粮官押着粮草到了。”
几员大将都很高兴连声说,这次怎得如此之快?说着,挑帘子进来的正是督粮官也是北项鸿旧相识副都统阮培,众人相见呵呵而笑。
阮培交了令笑说:“我可是日夜兼程啊,路上还得看护你们这二十坛酒,别以为我不知道元帅是给你们要的。呵呵,请众位将军查收。”刘正童和楚汉大乐,阮培又轻笑说:“元帅,还有一样我得当面交差。”说着,挑起帘子冲外头招招手。
暮色深沉,来人抖落风帽,帐中儿臂粗的牛油灯通明,映着他白裘如雪笑靥如花。帐中十几个人,可他眼里只看见北项鸿一个。
“哥哥!”叶笙含笑轻叫。
瞧着他走近,瞧着他微笑,瞧着他唇瓣开合,唤着自己。小笙,他竟这么活生生从梦中走出来站在眼前,北项鸿以为自己眼花慢慢从椅上起身。
“封冉、高鱼!”北项鸿大喝一声。
“在。”两个人应声上前。
“把小笙给我押回京都,即刻动身。”北项鸿从惊喜转为大怒,脸色铁青头顶冒烟怒喝道。军令如山,封冉、高鱼不敢不从,忙上前。
“为什么要让我回去?我不回去!”叶笙转身就跑,跑到几员大将所坐的交椅后面绕来绕去地躲闪。
“你……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封冉、高鱼你们在做什么?”北项鸿气急,瞧着三个人跟老鹰抓小鸡一样在帐子里转圈。几员大将好奇地随着叶笙躲闪的身影张望,看着这少年在自己身后抿着嘴蹙着眉头跑得涨红了脸。
封冉抓住了叶笙的手臂将他从管勇后面拖了出来。叶笙大喊:“放开我,封冉哥哥你放开我!”
“他不听话就绑起来拖走!” 看着他委屈的样子北项鸿冷声说,转过身去给了他一个背影,心和手却在颤抖。
封冉和高鱼一人架着叶笙的一条臂膀把他往外拖,叶笙在地上扑腾着双脚,咬咬牙大声喊:“北项鸿上前接旨!”封冉和高鱼一愣忙放开他。北项鸿回身,看清了叶笙手里举着的东西。
“持金牌者 如朕亲临”,叶笙手上拿的正是尚宣帝口谕金牌。几员大将忙起身跪下,北项鸿走过来,走到叶笙面前看了他一眼,叶笙昂着头毫不示弱,北项鸿撩袍角跪下,叩首说:“臣北项鸿接旨。”
我应该说什么?叶笙手里拿着金牌犯了难,皇上给我这个金牌,说哥哥见到我一定会把我赶回来,拿着它就可以让哥哥留下我,我还不信,对他说一定用不上,哥哥不知道有多欢喜见到我。可是,哥哥,你为什么不想留我在你身边?难道,只因为这里是战场,只因为这里有危险吗?
众人低首半晌没听见叶笙说话有些奇怪便抬头看他,北项鸿抬眼看叶笙盯着自己出神,攥着金牌的手,指甲都发白了,正想开口说话,却见他突然扑过来跪下搂住了自己的脖颈,靠过来的脸颊冰凉身上寒气刺骨。
“死也要和你死在一起,不准赶我走!这是皇上说的,你一定要听!”叶笙跪在北项鸿身前紧紧搂住他,手里用力攥着金牌大声喊。
北项鸿深吸一口气只觉得鼻子里酸酸得,心里有什么抑制不住的往外涌出来,伸臂抱紧他,吻在他发间鬓旁说:“傻瓜,别乱给皇上栽赃。”
此情此景,几员大将很有眼色的告退了,封冉招呼校尉送了热饭上来,带人守在帐外。叶笙唏哩呼噜地喝着肉汤,狼吞虎咽地啃着面饼,噎得喘不上气来,北项鸿瞧着他脸庞比自己最后见时何止消瘦了几分,脸上一层尘土,风霜尽显,心里着实心疼。可是坐在这里软硬兼施说破了嘴皮子他就是不肯会京都,金牌在手,拿他实在是没有办法。
北项鸿见叶笙连碗底都快舔干净了,打了个饱嗝之后这才问他:“好吧,你说说这金牌你怎么得来的,皇上又怎么会答应你跟着督粮官过来?”
叶笙简单说了下,听完了叶笙说得北项鸿皱眉道:“就这么简单?你说了皇上就答应了?” 北项鸿忽然背后一阵寒意,难道,那个对小笙……就是皇上?难怪黄其言词闪烁。北项鸿情急抓住叶笙把他搂紧在怀里说:“老老实实一个字不许露,再详细说与我听到底怎么回事?”
详细?叶笙点点头。……
尚宣帝坐在榻上说:“无功不受禄,好,坐下说与朕听听你所求何事?”叶笙简短说了和北项鸿的前后事情,尚宣帝轻笑说:“哦,朕明白了,你一定是想求朕的旨意不准他娶妾室是不是?”
“不是的不是的。”叶笙忙摇头说:“哥哥说,如果不娶妾室,项鸿哥哥就会断了子嗣的,那王妃就会很伤心,这个……”他低下头手指揪着腰间的丝绦穗子说,“王妃和两位夫人对我很好很疼我的,我回家之后,她们还经常派人送东西给我,我……我不知道,我不喜欢他和别人在一起,可是……也不想让王妃伤心。”
尚宣帝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么好的机会,求自己下旨给王妃,不就不用这么苦恼了吗?问:“那……你要让朕答应你什么呢?”
叶笙仰起脸来,眼眸里是炽热的火焰,大声说:“我想去找他!我要去战场找他!”
尚宣帝错愕,板起脸来摇头说:“不行,路途遥远将近两月,再说,此事岂能儿戏?战场厮杀刀枪无眼,就是你去了,他也要把他送回来的。”
叶笙心急抓住尚宣帝的袖口央求:“皇上,你是天底下最最厉害的人,你一定有办法的。”
尚宣帝瞧着他,忽然问:“你这念头可说与人听过,长鹤呢?他知道吗?凉……量你也没有与他商议是不是?”叶笙点点头。尚宣帝好言说:“你这么贸贸然走了想过有人会担心吗?”
叶笙点点头又摇摇头,抬头说:“嗯,不过,我知道哥哥一定会答应我去得,因为他自己也很想去,我知道的。”
尚宣帝心想,听说他不过是去了药草苑十几天小七就没有精神了,他这一走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小七那里怎么办?尚宣帝诱导他:“除了你哥哥,难道就没有旁人牵挂你了?”
果然,叶笙脸色黯然动了动嘴唇,小声说:“还有凉王,他这些日子好了些,可我还是很不放心他。”
尚宣帝乘机接上道:“就是嘛。还是乖乖等他凯旋回来得好。”
叶笙忙说:“凉王也一定会鼓励我去的,他对我说过,男儿生当逢时,当马革裹尸精忠报国。”
“哦!”尚宣帝自言自语地说:“他……这么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