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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胤健!
她就事论事,柳婧低下头来轻声认了错,“您说得对,我是有错。”顿了顿,她还是解释道:“当年去封地时,我是最后去的,去了后我才知道,为了行事方便,我那些下属已经默默地接受了王夫的称呼……不过您也教训得是,最初是迫不及已,后来不管是为了好玩,还是为了安抚人心,我也没有主动徶清过。”
邓母闻言冷笑起来,她喘息着说道:“我在洛阳几十载,满天下的贵女都认了个遍,就没有看过你这种的!”
“是。”
“既胆大妄为,又特立独行,你一妇人,总是与男人争什么强短?”
“夫人教训得是。”
“脾气又倔,性子还烈,既听不得别人半句闲话,又死不悔改。”
“您说得对。”
“明明钟情于九郎,你服个软认个输不就是了?偏偏一直与太后做对。”
这一次,柳婧沉默了一会,就在邓母瞪向她时,柳婧别过头去,她看着从窗外透进来明明灭灭的光柱,低声说道:“服软认输,是没有用的……我一直在努力追上九郎,只不过是做得越多,便越不能被人所喜罢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 成婚吧
邓母眼一瞪,待要骂她,不知怎么的又哑了声。
喘息了一会,邓母没好气地说道:“便是这点你说得对,可这天底下,就没一个妇人像你这种性格。怎么,一被人嫌了,便马上跑回去做点什么成绩,再跑回来耀武扬威?你就不会伏低做小让人发现你的好?偏要像个男人一样,要趾高气扬地达到目的才算如愿?”
这一下,柳婧思量了一番,竟是点头道:“是的,我断断不愿意自己去伏低做小讨好谁,对我来说,是只有趾高气扬的得到我心爱的人,才算不枉此生。”
邓母给气乐了。
她闭着眼睛喘息起来。
喘息一会后,她说道:“与你说话,还真是让人容易生气。柳氏,你现在别说话,我要静一静。”
柳婧连忙微微躬身,以示知道了。
于是,厢房中变得安静之极,在远处传来的说话声中,只有邓母那浑浊的呼吸不时传来。
又过了一会,邓母终于开口了,她喃喃说道:“我的儿子,被你欺负成那样还迷着你……柳氏,你说你何德何能?”
柳婧沉默着。
邓母却还在问道:“柳氏,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何德何能让九郎执迷不悟?”
柳婧抬头,她看到邓母直直地盯着自己,竟是非要得到答案的样子。想了想后,柳婧老实地说道:“这事我也想过。”在安静中,柳婧小小声地说道:“我想,九郎可能是见惯了洛阳温婉大方的世家女。也见惯了她们的小意逢迎,百般温柔……所以他对我的阳奉阴违很感兴趣,再加上他那人是越挫越勇,后来也就入障了。”
邓母哑然失笑。她没好气地说道:“你的意思,是九郎欠抽?”
柳婧老实地说道:“这是原因之一。”
于是,邓母直是气乐了。
与柳婧说话这么久,邓母不但思维清晰,而且双颊越来越潮红,双眼也越来越亮——可她的这种亢奋。并不给人一种生机,而是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和死气堆积。
邓母这时一眼移到了吸了一阵手指,已在柳婧怀中睡去的孙子身上,看着孙子,她轻叹道:“上次我跟九郎说过了,他这人啊,就是太圆满了,而你就是上苍降给他的灾劫……他什么都不在意,可偏偏从十三四岁起,便一直掂念你到二十五六。这一晃眼十多年都过去了。便是我不想承认,也只能认了。再加上你们孩子也生了。”
邓母沉默一会,声音软弱地说道:“现在,我也认命了……只要九郎他过得高兴,他要娶什么女人,会不会受你这个妇人的窝囊气。这些我都顾不得了。”闭上眼睛,邓母慢慢说道:“如今孝期三年已过,你与九郎,在我死前成个婚吧!”
成婚?
柳婧一怔,她万万没有想到,会有邓母嘴里听到这句话,不由呆住了。
邓母见她居然迟疑,不由怒道:“怎么,九郎还配不上你?”
“不是。”柳婧连忙说道:“不知太后可有同意?”
邓母抬起眼皮看向柳婧,道:“我会让她同意的。”
果然。只有这样才正常。柳婧低声道:“愿等太后同意了再议。”
邓母见她不是受宠若惊,顿时恼了,挥着手连喝道:“出去出去!”
因她叫得急,叫了两声后,双颊越发潮红。柳婧生怕激发她的病情加剧,连忙行了一礼后退了出来。
邓九郎正在外面侯着,见她出来,他点了点头,朝着左右说道:“把太医叫来,与这些夷地巫医一起看看老夫人的病。”
交待过后,他牵着柳婧的手走到一侧,问道:“怎么了?”
柳婧有点恍惚,她低声道:“你母亲说,让我们成亲。”
邓九郎眉头一挑,他微笑道:“怎么,你不愿意?”
“只是惊喜太过。”柳婧抬头笑看着他,说道:“我不信太后会同意。”
事实上,她确实是不太愿意。柳婧怔怔地看着远方,已想不出自己欢喜的理由。她是喜欢邓九郎,也渴望与他厮守一生,可她更愿意与他在交州那种远离中原的地方,办上一场有百越人参与的婚礼。
邓九郎沉默了,过了一会,他抬头说道:“走,送你回白衣楼吧。”
把柳婧母子安置在白衣楼,是邓九郎想好了的,柳婧自是不愿意住在挂了邓氏名号的庄子别院,便马上同意了。
夜幕渐深。
柳婧一个人站在白衣楼的二楼上,就着屋檐处挂着的灯笼,她看着藏在暗处的洛阳城,看着那层层叠叠的屋梁画栋,一时之间,直觉得人生如梦。
也不知过了多久,下面一阵马蹄声传来。
柳婧低下头去。
这一低头,她看到了从黑暗中策马归来的邓九郎,今次的邓九郎,是一袭白衣,弯弯的薄月照在他的身上,瞬时白衣如雪,策马而立的男儿如剑如玉,说不出的梦幻,说不出的轩昂动人。
柳婧一时竟是看得痴了!
就在这时,邓九郎抬起头来。
在月光中,他目光如电地向她看来,四目相对的刹那,柳婧突然觉得心跳难以自抑,背对着灯笼光,她朝着他灿烂一笑,目光一瞟,见周围没有旁人,柳婧在唇畔勾起一个诱人的笑容后,突然解下了外袍。
此时还是初秋三伏天,天空中,无时无刻不带着一种酷热,柳婧本来穿是极薄,这外袍一脱,她里面那薄薄的一层内裳,便令得她那美好的曲线清楚可见,更且,因为贪图凉快,这件内衣不但薄透,而且无袖,直露出了柳婧雪白的臂膀,修长的玉颈,以及光洁修长的双腿。
一转眼间,柳婧已是肉光致致,年轻美好的娇躯,在火热的夜晚里,散发着带着热力的馨香!
邓九郎只是一眼,瞳仁便猛然一缩,他连忙挥了挥手,低低命令道:“让暗卫们都撤了。”
“是!”于黑暗中有了人隐约应了一声后,邓九郎翻身下马,一个箭步冲入了白衣楼,转眼间,他来到了二楼,只听得砰地一声,他已把柳婧重重扯入房内,并重重关上了阁楼大门。
……
第二天,邓九郎睁开眼来,倾听着外面的啾啾鸟鸣,他的手抚上了一片触手生香的冰肌玉骨。
低下头来,看着伏在自己身上,因沉睡而双颊驼红的柳婧,他忍不住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哑声低语道:“卿卿,自遇到你后,才发现世间妇人多寡淡。”
他小心地把柳婧放在一侧,看了一眼她滑腻肌肤上,自己留下的青紫印痕,邓九郎忍不住又在她的*上咬了一口,直咬得柳婧于睡梦中一掌拍来,邓九郎才一笑离开,梳洗后神清气爽地出了门。
邓九郎的马车,载着他朝皇宫驶去。
外人不会知道,回到洛阳的这半年中,他除了在母亲面前侍疾,便不曾外出,更不曾与他的姐姐私下里相处过一时半刻。
……如果那不是她的姐姐,不是当朝太后,他和她之间,已是血流成河了!
……在这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朝代,邓九郎对自家姐姐的记恨,可以说是大逆不道,可他一想到刑秀对柳婧的那两场滴水不漏地刺杀,想到那令得他肝肠寸断,恨不能把柳婧掐死一了百了的谣言,他就无法面对那张熟悉的面孔。
宫门处,大臣们出出入入,在看到邓九郎时,他们一个个露出客气的笑容来,邓九郎与他们一路寒喧中,慢慢入了宫门。
这一入宫门,他便看到尽是贵妇来来往往的,不由向一个金吾卫问道:“今天是命妇进宫的日子?”
那金吾卫见到是他,马上行了一礼,恭敬地回道:“是!”
邓九郎点了点头。
就这么一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