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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真是不错的夜晚呢。」
才进入公园不久,那名男子就出现了。他依旧和之前遇到时一样,穿着黑色大衣戴着中间凹下去的帽子,太阳眼镜的镜片闪耀着光芒,男子就这样现身在克哉的眼前。
「发生了什么好事吗?你今天相当愉快的样子。」
「是这样吗?」
并非完全都像他说的话那样。如Mr。R所言,这段时间克哉过得非常平和安稳。虽然每天都工作得很忙碌,但是自己跟以前不同,现在做任何事都游刃有余。
现在工作起来非常上手。克哉正想这么说,可是Mr。R却迅速地抢先一步,露出戏谑的笑容:
「啊啊,是恋爱了吧——还真是让人羡慕呢。」
「哪有……」
克哉不禁愣住。都到了这年纪,即使被人说是因为恋爱而有所改变,也不会感到害臊。即使对象是同性,但又没被明确地指出这点。尽管如此,从这名男子的口中吐出恋爱的单字,还是会让人觉得淫亵的关系被他给发现了。
或许因为克哉本身,稍微体会过他的神秘感的关系吧。
畏缩后退的同时,克哉悄悄地碰触衬衫的胸前口袋。隔着布感受到的坚硬触感使他沉着下来,得以再度和Mr。R对话。
「先别说那个,我今天是想见你才来这里。」
「那可真是光荣,我感到很高兴。」
克哉在浮现出完美笑容的Mr。R面前,打开了公事包的盖子。
「谢谢你借给我这副眼镜。今天就是约定好的期限,我现在就把它还给你。」
「哎呀……」
克哉的手上,放着从公事包取出的眼镜盒。打开盖子,看到放在里头的眼镜后Mr。R显得有点意外。
「这副眼镜没能帮上忙吗?」
「不是,不是因为那样……」
「那么,为何说要还给我呢?」
微微侧首的Mr。R询问。克哉对此回以轻柔的微笑:
「……这副眼镜是很神奇的眼镜。戴上它,个性就会变得强硬到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地步,脑袋思绪非常清晰,真的是帮了我大忙。」
「既然如此,喜欢的话何不收下来呢?」
「就是说啊。可是如果一直戴着这副眼镜,我就不会是现在的我,或许会变成另一个我。我是这么认为的。」
「哎呀……那不是你的心愿吗?」
Mr。R伸长脖子,窥探克哉的表情。虽然他的脸靠得非常近,可是克哉这次没有后退,而是稍微偏过头。
「不,不是的。我所希望的并不是改变。没错,我总算是察觉到了。」
「喔……那么,你的希望是什么?」
Mr。R以丝毫没有愤怒也没有不快的样子开口询问。他的表情像是宁可不要自己给的眼镜,而是热衷于现在这状况,享受知道实情的模样。
然后克哉回答了。同时对终于了解自身期望的自己,抱着些许的自豪:
「我,只是想了解自己。」
「了解自己……你已经找到答案了呢。」
「是的。」
三个月前,还未从Mr。R的手中接下眼镜的自己,完全不知道自身想要什么。总是常常感到不满,而那不满也无法让自己知道到底在期望什么。也从未深入思考这方面的事。
但是现在不同了。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还是了解了。自己期望什么,想走上什么样的道路,为此自己究竟需要什么。这些克哉全都知道了。
想到自己需要的存在,笑容就自动地呈现。已经没事了,自己的确发现了那个人——从今以后,一定也会紧抓着没有改变的自己的——那个人。
「那么,对你来说,已经不需要这副眼镜啰?」
「是的。真抱歉……」
别人好意借给自己具有神奇力量的东西。但是在知道那对自己来说是不必要的东西后,理所当然就应该要好好地还给人家。
Mr。R也不在意的样子,脸上漾着微笑。从深处绽放光彩的眼神,直盯着克哉瞧。他眼前的是一名找到应走的道路,抱持着自信和骄傲,现在没有可趁之机的人。
轻声叹息后,Mr。R收下眼镜:
「我知道了。那么这个,我就收下了。」
将收下的眼镜放进大衣口袋中,Mr。R轻盈地后退:
「不过我会等着的。等着总有一天,你会需要我——需要这副眼镜的时候。」
「不,那个……」
「人类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当你内心怀着新的渴望,强烈地期望什么的时候,我将会再次与你重逢。」
「那种事……」
「你真的敢断言不会吗?」
虽然克哉现在如此相信,但是Mr。R的话语中满含着确信,不知不觉就差点上了他的圈套。
「今日的离别,只是暂时的。我很期待我们的相逢之日喔。」
祝你一切顺利。留下最后一句话后,Mr。R如跳舞般转身。金色长发编成的辫子画了个半弧,长长的斗篷一边轻飘飘地摇晃,一边慢慢地远去。
克哉目送着Mr。R离去的背影直到最后。即使那身影融入黑暗完全消失了,他还是站在那很长一段时间。
不久,外在的声音恢复了。远方奔跑的车声,附近住户家里头的音乐。想起自己还身在夜晚的公园内,克哉也跟着转身离去。
就这样,克哉这奇妙的三个月于焉告终。那时对任何事都没有自信,一直认为自己是没用之人的佐伯克哉已经不在了。邂逅那天,神秘男子寄放在自己这里的眼镜也不在了。
现在给予克哉力量的,是心爱的恋人。而且现在放在胸前口袋的,可以被称做是新的幸运物。
那是——恋人房间的房卡。
尾声
「……那个……御堂先生?呃,请等一下……」
克哉硬拉着凌乱的床单起身。但御堂的手环住他裸露的腰杆,懒洋洋地把他拉近自己。
「御堂先生……」
克哉混杂着叹气和苦笑呼唤御堂的名字。床上的御堂也是全裸,虽然腰部以下有床单遮盖,可是克哉还是会不自觉地困扰目光该放哪好。
「要去哪?」
「去拿喝的……」
「我去拿就好了……之后再过去拿。」
话虽如此,御堂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动过。这点虽然克哉也一样,但是两人没有离开床的时间,已经超过十二个小时了。
拉起厚重窗帘的房间十分昏暗,尽管如此从窗帘缝隙透射进来的阳光,告知两人现在已是白昼。
昨晚克哉下班后,一出公司大楼就看到御堂等在外头。他说他难得很早把工作做完,但那八成是骗人的。Protofiber的新增产体制虽已确立,可是现在的御堂却为了新的企划而忙得不可开交,所以怎么可能会有偶尔把事情早早结束这种事。
即便忙于新企划,但为了来迎接工作完的自己,所以虽是星期五晚上却还是提早将工作告一个段落。一定是这样,如此认定并不是自以为是的想法……应该吧。
因为对方是在工作上严格,两人独处时有点坏心眼但又非常温柔的御堂孝典,他是自己的恋人。
被拉回床上的克哉,只好叹气并放弃。当然他并没有不满,不如说幸福到有点恐惧,不过这样甜蜜的气氛,不管何时都还是不习惯。只要一想到和御堂一起躺在床上,克哉就觉得害羞到无地自容。
「怎么了?」
仰躺着把克哉拉近自己的御堂,因为克哉不肯横躺在自己身边而感到不满。他探出身子,把头放在克哉裸露的膝盖上。柔软的头发搔着膝盖,克哉顿时皱了眉头:
「好痒喔……」
「是吗?」
他喜欢枕在大腿上吗?克哉害羞又愉快的配合。御堂移动头好几次,是在找更舒适的位置吧,还是在享受克哉被搔痒的模样。心情好的他眯着眼睛,微微从喉咙发出笑声的样子,简直就像只大猫咪。
「真是的……」
克哉边苦笑,边伸出手梳理御堂乱掉的刘海。只是碰触到那滑顺的触感,笑容就会自然地涌现。轻轻地梳拢整理时,腰部忽然被手环绕。
「呀啊!?」
因为很突然,所以克哉不自觉地发出奇怪的声音。看到克哉差点跳起来的样子,御堂忍不住笑出来。
之前实在是想象不到,他也有这样爱恶作剧的一面。不过克哉并不讨厌,还很高兴。
不过会很困扰,如果变得比现在还要更喜欢他,那自己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请……请不要突然摸过来。」
自己脸红了吧。克哉一撇过头,御堂的手就伸过来:
「看着我。」
「做什么……」
克哉低下视线,看到御堂收敛起笑容仰视自己。凝视的瞳孔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