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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几个年轻人顾不得被溅的满身满脸的泥巴,都欢呼了起来。
“几位大叔,大哥,谢谢!真是谢谢你们。”蓝枫朝边上的几个村民伸出手相握。
村民脸色比坐在田埂上的时候软了一点,没有什么表情的和蓝枫相握。
“你们要感谢的是那位香嫂子,不是她的那番话,天王老子来了我们也不会买账,让你们埋在泥巴地里。”老汉不善的看了一眼几人道。
“这人怎么这样?我们去了这么多地还真没有见过这样蛮不讲理的。”边上一位年纪不大的年轻人皱着眉头嘴上嘟哝的讲。老汉听到了,也没有动容。
“诶,邓杰,张远,你们俩上车吧,我有些事情。”蓝枫朝他们几个点点头道。
“蓝枫,你这是不负责任呀!”张远不甘心的道。他们几个来的时候上面选了资历比他们都浅的蓝枫做了小组成员的组长,这让他们几个都心存不服气,年龄小也就算了,还是一个高中毕业生,他们几个可全都是本科生。“不过就凭着世家子的名头,有什么了不起。” 张远不甘心的想着。
“张远,你怎么说话呢?还没有到地方呢?什么叫不负责任?快给我上车来。领导说了听来蓝枫的,现在你对蓝枫有意见,难道是比团主任还大是不是?”从塔桑车上钻出一名年轻漂亮的少女的头,她对张远不满的道。
被少女一阵抢白,张远也没有了脾气。低着头,和邓杰闷不吭声的上了车。
“蓝枫,团主任是说过让你便宜行事,可是你也不要太离群哦!我们在村子里等你。”少女对蓝枫温柔的笑道。
看到少女微笑的表情,蓝枫脸色一僵。往我看来,而我对他的目光视若无睹。开玩笑,现在我们两个是路人甲乙,被人知道我和他是夫妻关系,我还调查个屁。
车子开走了,村民又回到田埂,背起锄头下地去了。蓝枫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这位大姐,刚才谢谢你帮我们说话。”
“没有什么,不过是开开口罢了。年轻人,我看你还是快些回村把你的身上泥巴洗一下吧。”香婶子看着蓝枫满脸满身的泥巴道。而我在旁边看着这样的蓝枫很想笑,却又不敢笑,憋的很内伤呀。
“没事,你别看我是城里人的样子,其实我也是乡下长大的,小时候满身泥巴常有的事情,没有什么。”蓝枫道。
他这句我认同,小时候,玩的满身他没少挨邱燕妮的训斥。他玩的痛快,每次邱燕妮洗他的衣服洗的累死。
“年轻人,你们这是来我们穷山沟做什么呢?”鲁阿香随口问道。
“我们是共青团的希望阳光行动的成员,上面让我们来调查一下,这里的小朋友有没有学上,有没有一些因为家庭环境而辍学的小朋友。” 蓝枫依实道。
“你们真是阳光呀,居然还能想到我们穷山沟沟里的孩子,我代表咱们村的小朋友谢谢政府和党呀。”鲁阿香朝着蓝枫鞠躬道。
“唉,婶子你这是做什么?我们这不过是先来调查,调查完成之后还要拿到上面去审核,审核完毕才能让那些社会上有爱心的人士一对一结对来帮助我们小朋友上到学。”蓝枫大致的讲到。
339
南溪村是一个坐落在山腰的村庄,全村人口一百三十户四百一十三个人,村里都以中老年人和妇女居多,年轻小伙儿和年轻的姑娘都基本很少留在村里,要么就是一些小孩子。整个村子由三个姓数的人家组成,人口最多的是舒姓,这个姓数在村里面占了一半还多,他们世代居住在这个村里面。第二个姓是韩姓这个姓大约人口一百来个,据说这是当年因为战争逃过来避难的一支族人,后来有一部分人不甘心窝在山沟沟里又出去了,留下的这些人,就是组成了现在的这些韩姓人家。还有一个姓数是陈姓。这支陈姓是南平村分支。在清朝的时候因为嫡庶夺权关系,这支陈姓当年逃了出来。他们中现在还有人称自己是南平陈家的嫡脉血统,说南平现在掌权的是陈家血脉不纯,不过这些都已经无从考究。
据说民国的时候这支陈家人在南溪村人口还有很多,最多的时候达到了六百多口人,比现在的整个村人口还多,不过在和南平陈家一次又一次的拼斗中,这支的陈家人口越来越少,后来抗日战争爆发,为了让村里大部分人活下来,好像这支陈姓族人牺牲了大部分的人,保下了其余的两脉。也因为这个原因,陈姓在南溪虽说几口最少,可是很受大家尊敬,可以说除了村支书,就是陈姓的现任族长最受大家敬重了。
南溪老村支书叫做舒鹏举,现年六十二岁,他做村支书已经二十余年时间。在南溪这个地方很受大家敬重。老支书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三个女儿都已经家人,乡下人嫁出去的女儿如拨出去的水,所以家里出了逢年过节来一趟平常是不怎么来往的,二儿子舒毛利是一个老实的乡下人,除了扛着大锄头干活什么都不会。妻子韩心还有点头脑,在村里开了个小卖部,平常去县城进些货赚些差价钱。买些油盐酱醋饼干零食香烟老酒什么的。否则女儿一年上千的学费她也拿不出来。
老大舒毛明从小就有生意头脑,只是做什么亏什么,现在都快四十的人了却一事无成。前年说承包鱼塘,结果一个大水下来,鱼塘被冲垮,投入进去的两千元钱全部打了水漂。也大概是这个原因,妻子鲁阿香听说了娘家村里国家有发补偿款就和公公去说了,虽说每户只有这么点钱,可蚊子肉再少,总也是肉对不?
舒鹏举也听了华夏新闻联播。听到国家关于补偿款的这一块,可是到了镇里。镇书记一听说南溪村是来问要这个款的,直接打发他走了,舒鹏举哪里会走。去年的水很多村民不但房子被水冲垮了,还死了人,听说有赔偿款自然是不愿意走人的,再说别的镇有,为什么他们镇就没有?而且他还听说了一件事情就是镇长家年底造起了别墅。他们村受灾,死了人,作为镇书记还家里造别墅?所以老犟头直接认为镇长贪墨了这笔上面拨下来的款。最后溪坞镇长兼书记李树海就叫了门卫将人打走了。而被打之后的舒鹏举,就开始一病不起。
这就是镇书记李树海和南溪的舒鹏举的纠葛。
“那别的村不质疑李树海的行为吗?毕竟别的镇都有,就是你们南溪没有。”到了村里以后,蓝枫死皮赖脸的要跟着鲁阿香说是要谢人家,就一起去了老村支书的家,毕竟,他也有事要找老村书了解。
看到有客人来。老村书就留了蓝枫和我吃饭。饭局中,蓝枫问硬撑着起床的舒鹏举道。
“唉,我们溪坞像一盘散沙一样,加上李家在整个溪坞作威作福很多年,很多村都怕了他。而民风彪悍一点的南平他们损失不大,自然不会觉得补偿款有他们的份,所以他们也不会去出这个头,其它几个村虽说有损失,可是他们也不想因为这点钱就和李树海翻脸,而我们村损失惨重,不说别的,就说村里的很多农作物去年几乎没有什么收成,像陈魁家的小孩子,几年前,家里穷,妈妈逃走了,水灾当中陈魁一走,他孩子上学生活都是一个问题,所以说你们这一来,让我们很是欣慰。”老支书叹着气,语气中满是无奈。
“老支书,那现在陈魁的家小孩谁在照顾?有没有上学?”蓝枫问道。
“陈家族长负担着,虽说还没有辍学,可陈家族长家的负担也很重。”
“阿公,这些就等客人吃完饭讲吧,乡下地方没有什么好吃的,我们大山里呀,别的没有,土宝多。这些地菌都是雨后长出来的,可新鲜啦!”二儿媳韩心拼命的给蓝枫和我夹肉和菜道。明明在赞猪肉的味道,自从去了京城就没有再吃过土猪,乡下地方的猪都是猪草喂养出来的,肉和饲料喂养出来的完全不一样。所以尝过味道以后,他就盯着那碗鲜笋红烧肉了。看这德行,和小时候没有一点改变。
“这位同学,听你说和我家的舒澜是同学?我家舒澜在京城可好?”韩心转向我问道。
“她现在很好,现在已经是人民医院的实习生了,过了实习阶段上面应该会凭着她实习的成绩安排工作。”一般按照正常的程序是这样的,如果没有门路都是会回地方上,而且在地方也要凭关系。像舒澜这样,如果没有背景和关系的话,最多是去栗源县的县医院,差一点的去镇里的乡卫生院。可就算是这样对一个小小的南溪村来说这也是非常了不起的。现在被王萱婷这样一安排,舒澜跟着我未来的前途已经是不一样了,现在起码她的关系不会在毕业后转到地方,会永久的留在京城。这对一个刚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