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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人紧紧地抱住了：〃明亮，你怎么了？让我们担心死了！〃〃哥——〃明亮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并没有哭喊，他也紧紧地抱住了子鸣。
等子鸣和明亮全身湿透的回到明亮的租屋时，雨也停了下来。一走进屋子，子鸣就要明亮赶紧打个电话给志远，不要让志远继续担心下去了。明亮不肯打，他摆摆手说：〃全是假的，担心也是假的，别理他！〃〃你们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子鸣一边用毛巾擦着脸，一边问。
〃三四年的感情，他就一句话就终结了，既然他要我给他空间，我就彻底给他空间！〃〃哦——〃子鸣一时没有搞懂明亮话中的意思。他四下里看了看明亮的租屋，发现屋子里很凌乱，居然连墙角边的一张折叠椅上也落满了灰尘。子鸣感觉很奇怪，明亮一向很勤快，以前来他的租屋时，房间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走过卧室门口时，子鸣又发现了问题，卧室里也乱得很，一个柜子半开着柜门，里面空空的。
〃怎么屋子这么乱啊？得好好收拾了。〃子鸣笑着望望明亮。
〃是啊，一直没心情打扫，是得好好收拾一下了。〃〃怎么？连收拾屋子都没心情了？〃〃不说了。〃明亮摆了摆手，让子鸣赶紧先去冲澡，子鸣点点头。
子鸣冲完澡后，发现明亮已经把他的衣服洗好晾了起来。他突然感觉全身瘫软，刚才又急又累，酒劲也还没有完全消散，就一下躺倒在床上。明亮也去冲澡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子鸣在迷乎之中突然感觉到明亮关了灯也上床躺下了。这时，外面的风雨又开始大了起来。
〃你还是打个电话给志远吧，瞧这么晚了，他还没有回来，我真替他担心。〃子鸣仍想着那事。
〃打什么啊，不要担心他，他一个月前就搬出去了。〃〃哦，你们怎么了啊？事情闹到这样严重？〃〃他说想有点私人空间。〃〃你们是不是又闹什么矛盾了？〃〃哼，什么各自有些私人空间啊，全是他找的借口！起初我还以为他最近压力大，和我在一起时，越来越没话讲了，我还想，他搬出去一阵也好，说不定，距离产生美，还有利于感情发展，哪里知道……〃明亮的声音突然很庄重起来。子鸣赶紧询问后面发生的事。明亮翻了一个身，背对着子鸣含含糊糊地说：〃也没什么，估计两人在一起久了，就感觉很腻味了，就要寻找新感觉了。〃〃到底怎么了？〃明亮突然一下子坐了起来：〃哥，你说说看气人不气人，三四年的感情，还抵不过一朝的艳遇。那天打牌，有个朋友带了个新朋友来，当时我就看出来了，志远看见那人眼睛就发亮了。他居然还把信息发错了，把发给那人的信息发给了我，我都忍着了，没有去问他，就想着三四年的感情不容易，哪知，过了一阵子，他反而用什么'各自有点私人空间'的借口要搬出去了。〃明亮很激动地说着，但语调中并没有悲哀，而是透着一股坚强。
〃那你们今天是怎么了？〃子鸣问。
〃说来更气人，他居然开始说慌了。他搬出去后这一个月，我还隔三差五的去他那里，心想着，这样也比较好。哪知，他前几天说要去苏州办事，今天我才听朋友说，他其实是和那人一起去苏州玩了。今天我去找他，问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就是不说话，把人气死。〃〃我看他还是很关心你啊，今天他到处找你，打电话给我时，好象很急的，你们在一起三四年了，同志中相处这么长时间也不容易，要珍惜啊，你再找他好好谈谈吧。〃子鸣也坐起来，拍了拍明亮的肩。
〃刚才，我一个人坐在江堤上，看着长江里来往奔波的大船小船，我想了很多。志远说得也对，是应该各自有些自己的空间，以前，我就是完全把自己的生活和他联系在一起了，都没有只属于我个人的社交圈子，我们结识的新朋友，全是他先结识的。〃明亮的语调缓和下来。
〃你知道吗，你今天都把我们吓死了，还以为你会做什么傻事呢！对了，我得给豆豆发条信息，免得让他再着急了。〃〃哦，豆豆也知道这事了？〃明亮拉开了床头灯，很感激地望望正在发短信的子鸣：〃哥，现在我真觉得，还是兄弟好，象我们兄弟这样相处，更容易保持长久的情谊。两个所谓的爱人，如果一旦没了爱，连朋友也是做不成的了。〃子鸣又躺了下来，他静静地注视着明亮，在仔细品味着他刚才的那一番话。子鸣实在是太累了，他刚躺下不久，睡意又袭来了，就要睡着前，他又叮嘱了明亮一句：〃你还是和志远联系一下吧，他估计要急死了。你手机都没开机吧？〃明亮〃嗯〃了一声：〃我马上发条信息给他。〃子鸣听着明亮按拨手机的声音，很快就睡着了。不过，子鸣没睡一会，就又醒了过来，是被一阵手机铃音吵醒的，黑夜里他发现，那声音是明亮的手机传来的。子鸣推推已经睡着的明亮，明亮拿起手机看了看：〃是志远发的信息，不管他！〃两个人于是又一起睡下了。可是不一会，明亮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子鸣翻个身看看睡在一旁的明亮，明亮竟没有一丝反应，子鸣心想：估计还是志远打来的。既然明亮不去接听，他也就装作没有听见。这一夜，屋外风声雨声大作，屋内明亮手机过一阵就叫响一下，但子鸣和明亮两人却睡得很熟，明亮打着不大不小的鼾声，并不经常打鼾的子鸣竟也在熟睡中轻轻地呼出声来。
二十七
早晨醒来，子鸣感觉头很沉重，鼻孔也有点呼吸不通畅。他扭脸看看躺在一旁的明亮，他也已经醒了，正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出神。明亮发现子鸣醒了，就朝他笑笑：〃哥，昨晚做了什么好梦了啊？〃〃做什么梦啊！我在生的地方都睡得不踏实的，再加上这一夜你的手机一会就响一下，哪还能再做什么好梦？不做恶梦就感谢上帝了！〃子鸣搞笑地挤着眼睛。
〃烦死了，刚才我看了，全是志远打来或发来的。〃〃看看，三四年的感情就是不简单吧，志远可是对你有感情的，不然也不会这一夜都不睡总想着要和你说话了。〃〃什么不错，那也没看他来找我啊，倒是老哥你来找我。〃〃志远肯定也到处找过你的，只是没找到。我看，你们之间的感情仍然很深的，一定得好好珍惜啊！〃〃呵呵，不说他了，谁叫他伤了我！〃明亮笑起来。
〃你倒会装呢，我看你这一夜是幸福死了！你干嘛不把手机关了啊？让它叫了一夜，是不是就想听它不断地响？志远越急，你是越幸福啊！〃子鸣又挤挤眼睛。
〃哥你坏死了。〃听见子鸣说出了自己的心机，明亮不好意思地翻过身去。
子鸣看着明亮那种窘迫的表情，在心里又忍不住笑起来。他看着明亮结实的肩背，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来：〃明亮，你是1是0啊？〃〃哥，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了？〃明亮又翻过身来，笑着。
〃呵呵，就是想问问。〃〃那你认为呢？〃〃我还真看不出来，我看你有点象0，又有点象1？〃〃哦，是吗？〃明亮大笑起来：〃那你具体说说啊，我哪些地方象0，哪些地方象1啊。〃〃你啊，特别重感情，还会经常闹些小脾气，这一点很象0。但是呢，你又蛮坚强的，平时说话办事也蛮干脆的，又有点象1。〃〃是吗？〃明亮〃嘿嘿〃地笑出声来。
〃对不对啊？你到底是1还是0啊？〃子鸣反而有些急起来。
〃还看不出来啊，你感觉真迟钝，本小爷能是0吗？不和老哥一样是1啊？！〃听见明亮这样说，子鸣一下子坐了起来。他暗自地想了想，自嘲式地也笑了起来。
子鸣和明亮一起吃过早点后，感觉头更沉重一些了。和明亮分手时，他又拍拍明亮的肩说：〃你还是去找志远把事情说开了吧，三四年的感情不容易，象我们这样的人，更得珍惜啊！其实两个人相处久了，主要就是彼此的牵挂了，平时也许不觉得，真要是因为什么事一时分开了，就会发现，原来彼此都已习惯了对方。〃明亮认真地听着子鸣的话，但没有表态，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子鸣看他那样，突然笑起来：〃看你这样，哪象是个1啊，纯粹一个忧怨0！〃明亮听这话，倒是一下急起来：〃哥，我们私下里你这么说就算了，以后在别的朋友面前可不要这样说啊，我才不是0呢！〃〃哈哈，瞧你急的，做0也没什么丢脸的啊！你不要我说，那你就拿出点1的派头出来吧，哪有0尽哄着1的？都是1哄着0啊。瞧你这样，是不是就想叫志远来哄你啊？〃子鸣大笑起来，明亮也笑了，他点了点头：〃好吧，我听哥的，一会去找他的。〃〃嗯，这样才对，这样才象个1啊，原来我小弟是个重情的1呢，这世上还真是少见呢！〃子鸣边笑着边跨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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