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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聪看了看她,不说话。甩开她的手,自己咬牙扶着桌腿慢慢站起来。他极其缓慢地向前挪动着,好不容易走到自己坐位前,用手掐住左腿缓缓坐下,疼的额上冷汗直冒。
“贺云聪……”苏真真挪到他身边,盯着他受伤的左腿,“你腿伤哪儿了?”
“不关你事!”贺云聪竭力想把伤腿藏到课桌下,但太过巨大的疼痛让他很难完成这个动作。
苏真真有些难过的垂下头,她看见鲜血顺着贺云聪的腿蜿蜒地流到地上,他雪白的袜子和球鞋都已被浸的变成了殷红的颜色。
“啊!好多血!”苏真真头晕目眩地惊叫出来,她从小就有点晕血的。
“贺云聪,你流了太多的血,你得去医务室让校医看看!”苏真真焦急地抬头望着他说。
贺云聪的脸色早已惨白一片,他趴在课桌上倔强地抿着嘴说,“不用你多管闲事,我没事!”
苏真真强忍住身体的不适,从书包里掏出妈妈为她准备的纱布和消炎药膏,蹲在贺云聪身边说:“那你把裤子卷起来,我帮你止一下血。”
贺云聪闭着眼睛,咬着牙说:“用不着你好心!你不是连话都不肯和我多说一句的吗?”
“你!”苏真真握着纱布气结,这家伙,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些!
“贺云聪,你有两个选择,第一,让我帮你止血。第二,我马上去初二(三)班通知你妹妹贺云婷,让她带你去医务室!”苏真真也板起脸,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铅笔,用笔头轻戳了戳贺云聪的肩。
“你敢威胁我?”贺云聪一听说她要去找自己妹妹,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跳了起来,“唔——好痛!”他倒吸着气扶住伤腿。
“请把裤子卷起来。”苏真真从自己桌上拿了杯干净的白开水。
贺云聪不为所动。
“那好吧,我马上去找贺云婷,让她来处理你,你想让云婷看到你这副样子吗?”
贺云聪睁大眼睛瞪着她,而后弯下腰,慢慢将裤子卷了起来。
伤口完全暴露在苏真真眼前时,她又狠狠地晕眩了一下。膝盖下面的那块皮肉已经完全翻了过来,几乎能看见白色的骨头。
“怎么……怎么搞成这样……”她颤抖着用水将伤口上的脏东西冲掉,又用涂满消炎药膏的纱布勉强把伤口保护起来后,将卷起的裤子放了下来。
苏真真想了一会儿,一把拉起斜靠在课桌上,额上冷汗如豆的贺云聪说:“必须去医务室!起来!我背你去!”
苏真真用力拉着贺云聪,受伤的人却一点也不配合,“行了!不用你管!我没事!”
“好吧,那我马上去叫贺云婷!反正她和我妹妹在一个班,找起来方便的很!”苏真真扯着贺云聪的手并没有放松。
贺云聪扬眉瞪着她,用另一只手轻摸了摸鼻子,终于把胳膊放在了真真肩上,借力站了起来。
在去医务室的路上,两人都闷不吱声。真真在女孩子里个子算是比较高的,但她很单薄,半背着比自己还要高出一个多头的少年,非常吃力。没一会儿,汗水就把她的衬衣都湿透了。
“喂,”一直沉默的贺云聪忽然开口:“干嘛要费事来管我?”
“你腿伤成这样,能不管你吗?”真真呼呼喘着气回答。
“可你之前不是一直记恨我,不理我吗?”
“我记恨里你什么?”
“……初三时我捉弄过你……”贺云聪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奇=“我没记恨。”苏真真以下一颗龙爪槐为目标,准备走到那里就稍稍休息一下。
=书=“没记恨为什么一直不理我?”
=网=“我怕你再捉弄我。”苏真真斜睨了他一眼,“你看起来挺瘦的,怎么那么重啊?”
“拷!我是男生唉!你以为和你们女孩子一样像棉絮似的轻飘飘啊!”
“你说不文明用语!”苏真真恼地用脑袋顶了一下他的下巴。
“哇!疼!”贺云聪歪着下巴叫道:“我什么时候说不文明用语了?”
“你刚才说‘拷’!”真真气呼呼地把他扔在龙爪槐下的花坛上。
“我有说吗?”
“有!”
“哦——那你也说不文明用语了。”
“胡说!我从来没说过!”
“你刚才也说‘拷’了!”贺云聪的腿似乎疼的不是那么厉害,竟然有心情在这咬文嚼字!
“我……我那语境和你不一样!不是一个意思!”苏真真气的跺脚,“贺云聪!你信不信我把你扔这儿?”
“扔吧!扔吧!”贺云聪耍赖地往花丛里一躺,“如果我的腿残废了,都是你的错,你就等着内疚一辈子吧!”
“你!!”苏真真对完全恢复本性的贺云聪毫无办法。她咬牙切齿地将他从花丛里拉起来,“快走!”为今之计,唯有快点把他送到医务室,自己才能解脱。
热热的日头下,两人又默默走了会儿。
“苏真真,开学到现在你丢了几样东西了?”贺云聪突然又开口问。
苏真真的身体明显一紧,沉默着不说话。
“没有特别重要的东西丢了吗?”贺云聪继续追问。
苏真真停下脚步,转过头说:“你又把我丢的什么东西给藏起来了?”
贺云聪没想到她会突然转过头,凑在她颈项间的脸颊如触电般被两片柔软芬芳的唇轻拂而过。
“啊——”苏真真捂着嘴,惊叫着一把将贺云聪推了出去。毫无准备的贺云聪呯——地倒在草地上。
他痛苦地抱着腿蜷成一团,又有新的鲜血从他指缝间不断渗出。
最初的慌乱过去之后,苏真真立刻跑到他身边,把他从地上扶起来说:“对……对不起……你还好吗?”
贺云聪慢慢抬起头,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只有一对漆黑的眼珠子依然晶亮,“谋杀……苏真真你这是谋杀!!”
“对不起!对不起啦!”真真急的快要哭。好不容易把贺云聪从地上拉起来,重新背好,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别哭啦,”贺云聪看着凝在她尖尖下巴上的水滴说:“我死不了!我这个人,命硬着呢!”
苏真真依然流着眼泪,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并不单单是为了贺云聪,只是眼睛酸酸的,眼泪就这样不听话的一颗一颗落了下来。
终于到了医务室,校医看了贺云聪的伤口后,一边夸讲苏真真勇敢,一边数落贺云聪顽劣的没分寸,竟然把膝盖伤成这样!
用双氧水消毒伤口时,贺云聪咬着嘴唇冷汗直冒,但他愣是一声也没吭,乖乖的凭医生摆布。苏真真知道那是有多疼的,光是看一眼那伤口,她都想惨叫,何况是用双氧水和酒精对着伤水清洗!所以,她也暗暗佩服了一下贺云聪,不管平时怎么顽劣,他都是一个很有骨气的男孩子。
终于把伤口包扎好,校医让贺云聪在医务室里休息,下午就不要再去上课。苏真真和医生打了招呼准备先行离开,躺在床上正喝着盐开水的贺云聪忽然叫她。
“又怎么了?”苏真真不情愿地走到他身边。
贺云聪眨了眨眼睛,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小铃铛,“这好像是你很喜欢的东西吧?丢了之后竟然都不找一下吗?”
“啊!我的铃铛!”苏真真指着铃铛叫道:“我的铃铛怎么会在你那里?我一直都别在校服口袋上的啊!”
贺云聪苦笑道:“别在校服口袋上?那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前的事了吧!难道你一直没发现铃铛不见了?”
苏真真低头看了看自己校服的口袋,“啊!真的不见了!什么时候掉的!我怎么不晓得!”
“真是个糊涂鬼!”贺云聪将小银铃放在她手心里说:“这回可要收好了,下次也许就没这么幸运被我捡到了。”
苏真真握着小铃铛,脸微微红着说:“谢谢……”
贺云聪冲她挥挥手说:“有什么好谢的,今天你也帮我了,算扯平吧!”
苏真真终于离开了医务室,超负荷的背重物运动,让她全身的骨头都快散了。看着滚动在掌心里的小银铃,苏真真歪着脑袋想,以后要不要和贺云聪说话呢?如果再装死不理他,好像不太好呢……唉,怎么办呢?真是个让人烦恼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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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在白天背贺云聪去医务室的路上碰到了灰尘,晚上苏真真小臂上的红疹愈加疼痒的厉害。她捂着疹子靠在妈妈怀里呜咽。
“妈妈,好难受啊……”真真把头枕在妈妈腿上,将生病的胳膊高举过头。
“真真乖,妈妈帮你吹吹!”苏妈妈心痛地捏着女儿细白的手臂,轻轻吹气。
“妈妈,不行啊……还是痒!”真真嘟着嘴,眼眶里转着泪花。
苏妈妈想了想,忽然眼前一亮,说:“怎么忘了你王阿姨呢!走,妈妈带你去王阿姨家,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