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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封就伸展在贺云聪眼前。
吴晋书三个字刺的他眼睛发红。好疼!贺云聪突然伸手捂着眼睛往后退了几步。
最后,他还是伸手接过了那封信。
“谢谢啦!再见!路上小心哦!”苏真真笑嘻嘻地在他身后关上大门,贺云聪孤单单拿着那封装了平安符的信站在石墙边,木门外。
原来我还是在门外,从来没进到那扇门里去过。
贺云聪一拳打在青砖上,殷红的血线顺墙而落。
默默走在深巷中,贺云聪忽然觉得很累很累,累的让他觉得自己的心里溢满了悲伤。
要得到一个人的心,为什么这么难?
路过街口的邮筒时,他站在邮筒边良久,终于还是把手中那封几乎被捏碎的信给扔了进去。
他或许不是君子,但绝对不做小人。
****
时至五月,春意更甚,满院花儿尽绽,人间处处尽芳菲。
对着满目怡人春色,苏真真却没有往年的欢喜。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贺云聪在生她的气。也不是不说话或是干脆吵架,就只是那么淡淡的。淡淡的说话,淡淡的脸色,淡淡的姿态。一点儿也不像过去七年里她所认识的贺云聪。她情愿贺云聪像以前那样瞪着乌溜溜的眼睛跟她狡来辩去,哪怕直接了当地欺负她,这样她还觉得心里头痛快些。现在这样不温不火的态度,像是一团让人摸不着边际的云雾,就算她抡起拳头打过去,软棉棉的一团全无反应,根本无从下手。
周末的傍晚,真真煮了薏仁香米粥,配了四色小菜,又去刘记切了四两卤牛肉,买了王记的三两葱油饼,置完晚餐坐在厨房里等贺云聪回来。
天渐渐黑了,贺云聪始终没回来。
真真也不开灯,就着窗外透进的暗淡星光拿起筷子慢慢吃已经凉透了的香米粥。
凉了的粥似是失了香气,真真越吃越无味,越吃心越凉,终于耐不住在黑暗中流下泪来。
无声无息收拾了碗筷,将未动过的牛肉和油饼都用保鲜带封了放进冰箱,真真锁了厨房的门回客厅。
客厅的门虚掩着,真真有些犹豫地伸手推门,她先前仿佛是把门关好了的,怎么这会儿是虚掩着的呢?呯地推开门,月影入了堂,沙发上卧着一个熟悉的背影。
贺云聪因为头疼回来有些晚。一进院门,只看得满眼黑灯黑火,想到苏真真明知他周末肯定要回来,竟然丢了个冰冷屋子给他自己出了门去,心里觉得伤,头就疼的更厉害了。直接进了客厅往沙发一躺,贺云聪抱着欲裂的头蜷成一团。
“贺云聪?你回来了?”苏真真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后问。
“嗯。”贺云聪闷闷地答应了一声,心想,你还好意思问我,哪个周末我不是风雨无阻地赶回来陪你,你倒好,给我一个黑灯瞎火,冷锅冷灶的惊喜。
真真碰了软钉子,也不再问,她看贺云聪躺在沙发上的样子很是疲惫,也不敢开电视吵他,只是拧了较暗的一盏壁灯照点光亮,蹑手蹑脚准备上楼回自己房间休息。
上了一半楼,想到厅里开着窗,风入堂间不免寒凉,便又转身去楼下取了柜子里的小毯给贺云聪轻轻搭在腰腹之上。
贺云聪的心随着她慢慢踩着楼梯上下的声音而浮浮沉沉。当那渡着壁灯暖桔色光芒的纤细手指拿着毯子轻轻放在自己腰上时,他的心跳了跳,正想伸手捉住那手指,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将那纤细手指吓的猛地缩了回去。
电话就在沙发那头的小柜上,一声一声响个不停。
贺云聪不接。
苏真真征了一会儿,终于拿起听筒低声说:“喂,你好!”
静了一秒,突然她声音拔高了八度欣喜异常地对着话筒说:“晋书哥!你终于打电话给我了!”
呯——贺云聪只觉脑上狠狠挨了一大锤,直震的他耳鸣眼花,头疼欲裂。
“晋书哥,你收到我的平安符了没?”真真握着话筒笑意盈然,“那可是我专门为你求的!还有缘得高僧在上面画了……喂?喂?晋书哥?”真真对着突然一片盲音的话筒发了愣,过了好一会儿,她低下头,才看见贺云聪半倚在沙发边上,一手用力撑着身体,另一只手则恨恨地按在话机的挂断键上。
出走
贺云聪额上渗着汗,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偏偏眼神中带着寒气,冷冷地盯着苏真真。
真真只觉脑子里嗡地蹿上一团火光,气的身子瑟瑟发抖。
“贺云聪!你这是做什么?”
贺云聪只是按着电话不松手。
“你松开!你凭什么不让我打电话?”真真用力往外扯话机,贺云聪似乎把全身的力气都放在了那只手上,任她怎么扯,电话也分毫未动。
真真急恼之下,眼泪就哗哗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贺云聪!你松不松手?”
贺云聪干脆向前一倾,把半个身子都压在了电话上。他既恼恨又委屈,偏偏心里所有的话又说不出口,头疼的像是要炸开一般,觉得自己伤心的快要死了。
苏真真哪里知道贺云聪心里这些翻来覆去,只觉得贺云聪无理取闹的过分,欺负她欺负的没了边。
“贺云聪!你太过分了!”真真气的把话筒一扔,扭过身子奔上了楼。
贺云聪听到她上楼的脚步,心里苦涩不堪。
苏真真,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他无力地压在电话上,想要翻身站起来,挣扎了半天却动弹不得,身上没一点力气。
过了一会儿,楼梯上又传来沉沉的脚步声,还带着拖动重物的动静。
贺云聪心里一紧,抬起头向楼梯处看去,真真拖着行李箱站在那里。
她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只是眼圈还红着。
“贺云聪,很感谢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了我,还给了我一份珍贵的工作。只是,”真真眼眶里慢慢又溢上泪水,“只是我们两个实在合不来,你不高兴了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整天小心翼翼,提心吊胆,真的很累。可能我有很多缺点让你不待见,总是这样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不舒服,我也难受。所以,”真真顿了顿,沙哑着声音说:“所以,我还是搬走的好。你……你自己保重!再见!”
说完这番话,真真含着泪拖了行李冲出客厅。贺云聪征征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慢慢闭了眼睛伏在电话上。听到院门哐——一声被关上,贺云聪眼角泌出一颗晶莹的泪珠。
也不知过了多久,贺云聪身上渐渐积攒了些力气,他用力向前一撑,咕咚从沙发上掉到了地板上。他歇了一会儿,慢慢往客厅的门口爬去。
真真走时没有将客厅的门带上,一阵凉风入堂,吹的贺云聪原本滚烫的身体立刻如坠冰湖般寒凉。
到了门坎处,高烧的贺云聪终于失了神智,在携了蔷薇淡香的夜风中昏沉睡去。
潜意识里,他自暴自弃地想让自己病的更重些。他甚至想到如果他就这样死去,苏真真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发现他和她之间除了现在这样尴尬的关系外,其实还有一些更值得她牵念的东西。
苏真真,我看了你七年,并且只看着你,你明明知道的,为什么偏偏要装作不明白?
****
苏真真拖着行李走在空寂的深巷中。
还是上弦月,如她来时那晚一样清朗。
不管是来还是去,她的心情都一样悲惨。
来时无家可归,去时亦然。
走到街头的公共电话亭,真真给小芸拨了电话。
她现在唯一能投靠的也只有这个好朋友了。
小芸接了她的电话,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大事,急忙拉着男朋友小柯打车过来接真真。见她一个人只穿了单衣,寒风中孤伶伶地坐在行李箱上,小芸心疼的都揪了起来。
“该死的贺云聪!竟然敢欺负你吗?真真,带我到他家去,我要好好教训他!”小芸一直坚信贺云聪就是苏真真的男朋友,不管真真怎么解释,她只以为是她脸皮薄害羞。
“小芸,你别激动,是我自己要搬出来的。”真真拧着小鼻子,惨兮兮地说,“小芸,求你了,咱们快点走好吗?”
小柯也帮忙扯住一直要往巷里冲的小芸,劝了她半天,总算是不情不愿地拉着真真上了出租车。
真真觉得很累,一路上不想多言。小芸以为她是太过伤心,也不敢追问,只是牵了她的手,默默给她安慰。
小芸和小柯在新年后租了个很不错的单室间。精装修的小公寓,环境优雅,两个人住正好。小芸把真真安顿好了之后,找了个背包,给她男朋友小柯胡乱收拾了两件衣服说:“你去原先那个室友那里住吧,反正他那里空着也是空着。”
小柯是个脾气温柔的人,乖乖拎了包被扫地出门,走前还不忘叮嘱小芸晚上关好窗,明早等他买了早点送来。
虽然小芸和小柯一句觉得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