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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一人难以入眠,便来这院中走走,倒是官人已经将事情忙完了吗?”李氏细问著。
“哦……还没,我看得有些倦了,便出来走走。”陈珞随意地说道,再看向那墙头,那白影已经消失不见了,暗自松了一口气。
“既然倦了,不如明日再处理,官人不如和妾身一道回房歇息?”李氏小心翼翼地问著,却见陈珞犹豫了一下,拒绝她道:“阿母已经在催了,还是不要拖得好,夫人且去休息吧。”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李氏瞧著他离去的身影不禁暗淡,成亲十载,陈珞还是第一次对她这般冷淡,莫不是自己生不出孩子被他嫌弃了?一想至此,不禁潸然泪下,怔怔地在院中站了许久。
陈珞回到书房以後,身子却是有些倦了,昏昏沈沈地一觉到天明,第二日醒来,心中暗喜,这门神果然有用,自己不必再受那白影之扰。一连三日,陈珞强忍著不到院中查看那白影是否还立於墙头,一直睡於书房也不见那白影来干扰自己。过了三日,他才夜里又去院中查看,四下无人,也不见那白影,他总算是放下心来,回到了书房,将几日落下的事情赶完,踏实睡去。
二日清晨,他便将床铺搬回房去,李氏正在梳妆,见他抱著床铺回来,心喜著问:“官人,要回来睡吗?”
陈珞点头道:“帐上的事已经处理好了,夫人不想我吗?”
“怎麽会?”李氏帮著陈珞收拾好床铺,面上笑容逐开,道,“今日庙会,官人可愿意陪妾身一道去?”
“也好。”陈珞想了想便答应了,这几日一直被那白影弄得精神恍惚,不如出去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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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跟著李氏出来,他便有些後悔了,他本就不喜人多之地,既然是赶庙会,自然是人山人海,好不热闹。他眉头皱起,他本是出来散心的,却不是来这里和人挤来挤去,心中生了不快,脸越来越沈,终是忍无可忍,他便与李氏说道:“我且先回去了。”
李氏微微一愣,怎麽这麽快就要回去了?“官人,我们才来没多久呢,真正好看的节目还没上呢。”
“你也知我不喜欢这些个热闹场面,我还是先行回去了。”陈珞道。
“这……”李氏犹豫著,只是陈珞一人回去了她留下来也是扫兴,“那妾身还是和官人一起回去吧。”
“老爷夫人,你们看那那边有个男的在卖身葬父呢!”夫妻二人正说著,却听到随行的丫环春梅指著一边说道,陈珞顺著春梅的手指便看到了一个看上去差不多十六、七岁的少年,瘦瘦弱弱的,一身孝装哭丧著脸,旁边放著一块木牌,上写著“卖身葬父”。 那少年似是瞧见陈珞在看自己,亦抬头望向陈珞,眼中含著盈盈之光。
陈珞心中为之一震,这少年面黄肌瘦,高高瘦瘦的,长得还算清秀,只是那双眼眸给他的感觉却好生熟悉,深深触动了他心底的某根弦,一时之间他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不知为何,他竟对这少年心生怜悯,居然思考也不思考什麽,便开口道:“夫人,你且去买下这少年,让他到府上干些杂活。”
李氏正瞧著,却没料到陈珞要自己买下那少年,她眼中略带嫌弃,这少年一看便知没什麽力气,做不得什麽活,买回家去也不过是多了一张吃饭的嘴,她道:“官人,我们府上又不缺人,再则这少年看上去也不是个能干活的人。”
陈珞不悦道:“叫你去你便去,难得人家一片孝心,你一个妇道人家怎麽一点善心都无。”
李氏被说得哑口无言,平时陈珞是最会精打细算之人,怎麽这会儿发起善心来了?些许是想要积德早日抱子吧,只是若要做善事,倒不如把这钱捐给庙宇更好些……
李氏心中嘀咕著,可瞧著陈珞不悦的神情,她自是不敢多言,不情不愿地上前与那少年搭话道:“你叫什麽名字?今年几岁了?哪里人士?家中还有什麽人?”
那少年见李氏问他,慌忙答道:“这位夫人,小人名叫柳絮,今年十七,陈仓南门人,自小和我爹相依为命,如今我爹他老人家也去了,家中再无什麽亲人了。”
李氏又打量了柳絮几眼,实在觉得看不上眼,罢了罢了,就当是做做善事吧,陈府也不是没这个钱,她开口道:“春梅,你且去雇两个人跟著他回家将他爹安葬了,然後将他带回府去。”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柳絮慌忙磕头致谢,李氏懒得再看他,便和陈珞先行回去了,倒是陈珞临行前多瞧了柳絮一眼,才转头离去。
那柳絮目送陈氏夫妇二人离去,目中带著恋恋不舍,直到春梅催促,他才带著春梅至一破庙之中,那破庙中央一具尸体被草席掩盖,发出阵阵臭味,春梅嫌弃也没细瞧,雇了两个大汉便将那尸身埋葬了,然後便带著柳絮回到陈府去。
柳絮跟著春梅到了陈府,只是到了门口瞧见那两门神,却止住了脚步,春梅站在门口,见他不肯进来,便皱起了眉头道:“你怎麽不进来?还不快些进来,去见过夫人!”
“这……门口的门神好生吓人……”柳絮胆战心惊地说道。
春梅嗤笑道:“好好的一个人,又不是什麽鬼怪,怕什麽门神,还不快些进来!”柳絮虽高,却生得细巧,春梅也没将他当作男子看待,伸手拉住他的手,便将他拉进门去,疾步走向内屋,没见到柳絮暗自松了口气的模样。
李氏正在和陈珞说著,便见柳絮来了,见他也不上来招呼,杵在那与那路边木桩没个两样,傻傻愣愣得没个机灵样,当下便有些不快,对陈珞道:“我便说他不是个干活的料,你瞧瞧他傻在那里成什麽样!”
陈珞严肃的脸上却多了几分笑,和善地看著柳絮道:“我倒觉得这孩子老实敦厚,很是不错,索性跟著我做个小厮吧。”
柳絮听到陈珞的话,笑得好不开心,像是得了什麽宝一般,看得陈珞也跟著会心一笑,对这柳絮又多了几分好感,李氏只是扁扁嘴,既然官人喜欢她也没什麽好说,也就不再将柳絮放在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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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被春梅带下去安排些事宜,陈珞吃过午饭之後,便去了书房,看了一会书,觉得有些倦了,便躺到一边的卧椅之上闭目养神,忽觉得一只冰凉的手轻抚上自己的脸,带著丝丝凉意,犹如杨柳拂面,十分和煦,他并不排斥,由著那只手摩著自己。
片刻之後,他才睁开眼睛,陡然一双熟悉的眼睛进入他的眼帘之中,他猛然惊慌坐起,一把推开那人!
“老爷怎麽了?”陈珞定神一看,才看清来人却是柳絮,他瞪著柳絮良久,瞪得柳絮心慌地跪下来,哭著磕头道:“老爷,小人哪里做错了吗?小人改了便是,你可千万别赶走小人!”
陈珞瞧著哭得好不伤心的柳絮,那额头都磕得有些出血了,看上去真是好生可怜,暗笑自己怎麽会将这麽一个可怜少年认作是那该死的白影呢!再说那白影不能再扰他了,他也该早早忘了那白影才是!
扶起柳絮,他随和地笑著,道:“你没做错什麽,刚刚是你在为我按摩?”
柳絮见陈珞笑了,也跟著笑著点头道:“小人见老爷睡时皱眉,想是不舒服,所以……”
陈珞赞道:“你的手艺很好呢,往後在我这便不要老是叫小人了,自称为我便好,你……叫什麽名字?”
“禀老爷,小……我叫柳絮,老爷若是喜欢,我以後天天给你按摩!”柳絮咧嘴笑著,那质朴的模样令陈珞打心里喜欢,不知为何,这孩子十分投他的缘,许是因为自己膝下无所出,见他年纪小故而喜欢吧,陈珞这般想著,见柳絮瘦瘦弱弱的,也没给他分派什麽重活,只是在书屋内理理书,晚饭时还特意吩咐了春梅多给他加些菜,说是见他太过於瘦弱,倒叫其他下人又是羡慕又是嫉妒,他们在陈府做了这麽多年,几时见老爷关心过自己了?倒是这新来的小子深得老爷照顾,故而下人们皆十分排挤柳絮,柳絮也不在意,只要陈珞愿意留下自己,他便已经心满意足了。
夜色渐沈,李氏见陈珞今夜回房睡觉,特意打扮了一番,打算与陈珞共度春宵。陈珞回房见李氏只穿了肚兜卧於床上,想起自己和李氏许久未曾行房,会心一笑,且脱了衣物便要和李氏欢好。
李氏笑道:“官人,急什麽?灯还没吹呢。”
“是我糊涂了。”陈珞起身灭了烛火,便又上了床,正要躺到床上去,却感到背後一阵凉风习习,叫他自心底发寒,这感觉他十分熟悉!怎麽可能!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