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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吱──”争执的房门突然开启,众人微微一愣,便看到陈珞一脸威严地从里面走出来,沈静地看著他们,一帮子人见陈珞出来立刻没了声音,有些惧怕地缩在那里,不管如何陈珞老爷的威严还是在的。
“柳絮,什麽事?”陈珞冷冷地看了几眼这些下人,大致上明白出什麽事了,只是再确定地问了一声柳絮,柳絮犹豫地看向陈珞,又看向方才闹事的下人们,气愤地说道:“老爷!他们要离开陈家!”
“老……老爷……”有个在陈家干了多年的老仆鼓起勇气开口道,“并非小的们不念旧情,小的们一家老小十几口人还要靠小的们养家糊口,如今的陈家……您是知道的……”
“你们不必说了,去账房各自领了工钱,便可以离开陈家了。”陈珞点头说道,陈家如今这个样子,树未倒而猢狲先散却也是正常的,谁知道下一个死的是不是自己?!他亦不留人,免得害人性命,更加造孽!
“老爷那我……”陈珞看向说话人,却正是管账房的人,他愣了一下,无奈地摇摇头,“罢了,你们跟我去账房去,我再多给你们三个月的工钱,往後各自好好过吧。”
“谢谢老爷!”
“老爷……”柳絮并不赞同地叫了一声陈珞,陈珞对他摇了摇手,道:“柳絮,你来帮我一起算吧。”
既然陈珞如此说了,柳絮也不好再说什麽,只好依了陈珞,和著一帮子人跟著陈珞去了账房,将钱分给了那些下人,而那些下人拿到了钱便各自散去了,偌大的一个陈府顿时变得分外冷清,陈珞颇为伤怀地站在院中感叹著,当初都怪自己一时鬼迷心窍答应了李氏去了那求子庙,而导致了今天的家破人亡,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正值壮年便这般凄凉,不禁悲从心生,苍白的面色又多了几分憔悴,看得一边的柳絮分外不舍。
柳絮上前扶住陈珞,难过地低头说道:“老爷,那些人实在是过分……”
陈珞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亦各自飞,更何况是这些不相干的人?他们要走也是正常的,就算他们不走我也应该让他们离去,何必让他们留於这不详之地?”
“老爷怎麽这麽说!只要能留在老爷身边,不管是何地对於柳絮来说都是最好的地方!”柳絮义愤填膺地说道。
陈珞看著他还有些孩子气的面孔在自己的面前居然如此严肃地说话,忽觉有些好笑,只是他现在却是如何也笑不出来的!他仔细地看著柳絮,慢慢地问道:“柳絮,你今年多大了?”
“我?”柳絮虽然很奇怪陈珞突然这般问自己,还是老实地回答说:“我今年十七了!”
“十七呀,你身板子瘦小倒有些看不出来,不过也该是成家立业的时候了……”陈珞感慨地说道,又细细地瞧了柳絮一眼,眼中有些不舍却也有了决定,缓缓地转过头,望向天空道:“我与你也算投缘,我看得出来你这人做事地道,将来必有大出息,只是你个性太过正直憨厚,往後要多留一分心眼,多些戒备,免得被人算计了去。”
“老爷这话柳絮不明白。”柳絮怔怔地看著陈珞,总觉得陈珞这话不是什麽好话。
“唉……”陈珞叹了一声,道,“账房的书桌抽屉里有个盒子,里面有些银两,够你买田买房再做些小本生意的,你拿著这钱离了陈府好好地过日子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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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傻傻地看著陈珞,一点一点地将陈珞的话消化下去,突然间他刷白了脸,激动地上前拉住陈珞道:“老爷!您要赶我走吗!”
陈珞被他突如其来的突兀吓了一跳,措手不及地看著他,一时没了反应,怔怔地看著他那双因焦急而显得分外明亮的眼睛,忽然觉得自己正在做一件很残忍的事,这孩子记恩对自己好他记在心里,然自己却不能因为一时的不忍而害了他!
他推开柳絮,压著心中的伤怀,严声道:“柳絮,你我主仆一场,我也算待你不薄了,那里的银两够你使唤了,你莫贪心不足,就此离去吧!”
柳絮“砰”地一下便跪到了地上,拼命地磕头,苦苦哀求道:“老爷!我什麽都不要!什麽都不要!我只想伺候您左右!只求你让我留在您的身边!什麽活都行!求你了!老爷!”
“你这是做什麽!”陈珞瞪著头都磕出血来的柳絮,慌忙上前扶住他,只是柳絮却固执地不愿意起来,还是一个劲地磕著头,磕得陈珞都有些看不下去,大声叫道:“柳絮!你还不停下来!你这人怎生得这般贱!我让你过好日子,你却偏要赖在这里做个下贱的奴才!”
“老爷,我就是贱,就是想要守在你的身边一生一世!”柳絮抬起头,额头沾著血可怜兮兮地说道,那模样真是惹人心疼,而那个“一生一世”更是让陈珞有些恍惚,心里莫名地感动著,险些开了口让他留下来,然而他最终还是逼著自己硬下心肠,冷然道:“哼!你要做扶不起的阿斗,我却不是那鞠躬尽瘁的诸葛亮,你爱磕头便出去磕,莫要弄脏我的地方!”
“老爷……”柳絮凄凄地叫著陈珞,陈珞却充耳不闻,用力拉起柳絮就要将他往门外拉,而柳絮不知哪来的力气,死死地跪在原地,不愿意离开。
“你──呜……”没有料到柳絮倔起来如同牛一般,陈珞又气又急得脸色发青,他只觉得腹内阵阵地搅动,似乎有什麽温热的液体自他的羞耻之处缓缓来出来,令他痛得一阵气没上来脸色苍白得吓人!
“老爷!您怎麽了!”柳絮察觉到陈珞的不对劲,慌忙从地上爬起来,上前一把扶住陈珞便将他打横抱起,朝内屋走去,陈珞已经痛得没有什麽力气,由著柳絮将自己抱进屋去,更没有闲暇去思考柳絮为何有如此大力能轻而易举地将自己抱起。
柳絮小心翼翼地将陈珞放到床上,心惊地看著陈珞的裤裆上竟一片鲜红,慌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倒了一颗黑色的丸子喂陈珞吃下,又将手放在陈珞的腹部轻轻地按摩著,陈珞慢慢地感到腹部传来一阵阵温暖,私|处不再有液体流出,疼痛渐渐散去,整个人也舒畅有力了不少。
“老爷,你可感觉好些了?”柳絮见陈珞双目变得有神起来,脸色也好了不少,立刻关心地问道。
陈珞瞧了他一眼,便将头转了过去,冷冷地说道:“我还是那句话,你要贱随你,但是此处决不留你!”
“我不要──”柳絮急急地说道,见陈珞回头瞪向自己,怕再惹陈珞生气,慌忙改口道,“老爷,您莫再生气了,我听您的便是,只是您现在身体这般虚弱,还需要人照顾,不如等到您身子好些了,我再走也不迟……”
“笑话!我陈珞是何许人?哪需要你照顾!”陈珞故装不屑地说道,“陈家容不得你这等下贱奴才,你拿了钱就快滚吧!我再不愿多看你一眼!还是你想借照顾之命谋害与我,好吞了陈家的财产?”
“没有!我对你的心──”柳絮急得一个“你”字脱口而出,忘记了尊称,但看著陈珞憔悴的脸,他突然止住了口,颓废地说道:“我知道了,老爷……我这就走,但是我不会拿走陈家的一分一毫的,您不让我在府里,我就在门外守著等著您召我回来!”
“少废话!要走便快走!”陈珞掩饰著自己的哽咽,口气越发地重了,狠狠地将头转了过去,一副对柳絮深恶痛绝的模样。
柳絮暗淡地笑了笑,将怀中的药放在陈珞的床柜之上,仔细吩咐道:“老爷,我走了,您多保重,莫忘记了吃药,这药一日三次,餐前一刻锺服用。如今府里没了下人,万事您自个注意些,别饿了自己,如今天气渐凉,夜里莫忘了加被子……”
“你到底有完没完!还不快滚!”陈珞实是不愿意再听下去,背对著柳絮怒吼道,只是掩饰不住的却是自己微红的眼睛。
“好好!您莫气,我这就走!”柳絮见他激动起来,连忙道,不敢再多逗留,转身便离去了。
陈珞躺在床上,听得开门关门两声响,屋内一下子冷清下来,身子生了几分寒意,拉过一边的被子,将自己盖了个严实,突地又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起来,急急地打开房门,望向空荡荡的走廊,呆愣了许久,方惆怅地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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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珞呆在屋内,脑中不断地映著柳絮哀伤的脸,没来得便觉得心中一阵抽痛,又凝望向窗外,整个陈府人去楼空,空荡得凄凉,让他更觉得心中沈甸甸的,他气恼地甩了几下自己的脑袋,续而躺到床上,拉过被子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