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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罕看着定而无波的顾惜朝,突然走到他身后道:“公子你可知道。余一直想看一样东西,求之不得。”
顾惜朝没有回头,向前走了一步,道:“王爷一人之下完人之上,有什么东西可以让王爷这般渴求?”
“余一直想看看,公子一向从容不迫的面具下面,到底是什么?余一直忖度,这世上,究竟有什么让你能动了凡思俗情,不再这般似个玉雕瑜造的塑像,冰霜冷傲,不见人气。”粘罕道,似有些感慨。
“在下是当王爷为知遇。”顾惜朝笑道。
粘罕点头:“知遇,但不是知音。余听罢可惜——不过人生究竟少知音。能是知遇,余也欣慰。” 说完退回到桌边坐下。
顾惜朝转身道:“在下要给王爷提个醒——攻宋事不宜迟。既然宋不留把柄。我们大可以自己做把柄。”
粘罕看向顾惜朝:“襄王无梦?”
顾惜朝笑笑:“神女有心。”说罢用小铁钎挑了挑烛芯,烛火旺然:“夜深了,在下告辞。”
粘罕看着顾惜朝离去的背影,再看那蹿起寸余的烛火,陷入了沉思。
夜薄,戚少商投在一家客栈。
掸去身上的雪,看那女孩面色依旧苍白,便向小二要了碗热汤,慢慢喂女孩喝下。小二看了多嘴道:“这位爷对夫人到是情深。”戚少商尴尬一笑:“
她不是在下的夫人……”
小二怪然,也不便多问,接了钱转身离开。
戚少商将女孩的披风脱下,扶她到榻便安顿好,自己坐在桌前,将屋里炭盆的火拨旺,掏出《七略》翻看。
天地一色间,落雪了无痕。
夜色愈加的深下来。戚少商觉得眼皮沉沉。连日奔波,还要照顾一个昏迷中的女子,已然累不可支。抚额闭目,戚少商昏沉中道:自己果然是在六扇门太久,安逸过头了。这几日赶路就能让自己疲乏不堪。也罢,休息片刻明天也好行得快些。那女孩的状况尚不容乐观,拖延久了总不是办法。
白雪地。一人驭一马,疾尘而驰。穿过胡杨林,前方依稀有了村灯。
客栈里一片浓烟,人们争相逃窜。那店小二掩着口鼻道:“那上房还有人!一男一女!”
掌柜道:“还管那么多做甚!逃命要紧!你且不必多虑,他们自会出来!”说完拽着小二夺门而走。
戚少商被烟火的热浪熏得勉强睁眼,只见一室内都是浓烟滚滚,自己周身瘫软,大|穴酸涩难耐,硬是挪不动半寸!心下大震:莫不是被人暗算了!又看那榻里模糊可辨一个躺卧的人影,心下焦急:烧了自己也罢了,还要连累无辜!
身后的窗突然破开,一人寻了进来,看到自己便扶起,戚少商也不管是何人相救,道:“床榻上还有人!”那人只好先放下戚少商,冲开浓烟抢到床前拉起那女孩搀住,返身到窗前一掌击毁了窗墙,遂扶住戚少商,往楼下跳去。楼层仅是二楼,落地也稳当。戚少商死里逃生感慨万千,挣扎谢道:“多亏好汉出手相救!在下拜谢了!”
“戚兄何必客气。”传自身后的声音浑厚温淳,戚少商大喜:“铁兄!”
戚少商在树下躺了片刻,周身渐渐回力。铁手递过水壶,戚少商猛灌几口,道:“铁兄怎么寻得在下?”
铁手收了水壶,道:“师傅给你传了书后就派我出京迎你。我在城外的客栈住了三日仍不见你,便出来寻你。刚路过这着火的客栈,听得小二说这上房里还有人便来搭救,不料正救得你。”
戚少商诧异道:“诸葛先生是何时传书于我的?那信隼我不曾见到!”
铁手道:“你出京八日后先生便传书召你回六扇门。”
“莫非六扇门有变故?”戚少商惊问。
“六扇门倒也安然。只是最近天下风云突变,辽在短短几日便被金破了国。金使已到我大宋,先生便传书让你回京。”
戚少商听了只觉自己这十几日像是与世隔绝,全不知天下己然覆地翻天。
“这位姑娘似中了毒?”铁手看向一旁的女孩,问。
“她是我在去投奔赫连的路上所遇。我见她状况危急便中途而返。今夜投宿于此,不想客栈突然起火,而我竟也中了毒。幸得遇到铁兄,不然戚某现在定是灰飞烟灭了。”戚少商抬头看看已经烧得只剩一堆废墟的客栈慨道。
“不知何人如此阴险,要至你于死地。”铁手沉吟:“我们还当速速回京。”
傲云城。
凌云堂上端坐着新城主许正。
环视着凌云堂高旷的堂顶和堂内十八根粗壮的紫樟大柱,许正抚着下颏油然一笑。暗自等待了十三年之久,这堂主之位终于由得自己坐住了。
突闻堂下来报:“禀堂主,城外来了一位青年,口称武艺不凡,要做傲云城紫云军的军主。”
傲云城下义军分四股,是为:紫云、青云、蓝云、白云。各义军之长分别称紫云、青云、蓝云、白云军主。其中以紫云军为主力,其军中多是习武高手。谢氏父子当年组军曾有一令:入军者若想率众军队,只要在凌云堂上挫败现任军主,就可取而代之。
许正真愁换不掉听命于前任城主的一帮老家伙。突然就有新人毛遂自荐,顿时来了兴致,道:“有请小壮士到我凌云堂,另将四军军主一并请到堂上!”
途中女孩不断吐血;铁手蹙眉道:“毒已然伤及内脏,若再拖延怕是有性命之危!我运功为她逼毒。”
紫色的毒血随着断续的狠咳溅到莹白的雪地上,女孩额上渐渐沁出细密的汗珠。
恍惚地睁开开眼,女孩看着眼前模糊的影子渐渐清晰。铁手撤了掌,道:“现在这位姑娘的毒发稍可延缓两三日。”
戚少商站起身,心中宕起一圈涟漪。
方才那怨毒的眼神。从一个孱弱的女孩眸里透出,投在自己身上——是错觉?……她究竟有怎样可怖凄惨的经历?她眼中方才看到了什么?
转身看到那女子眼波又泛着迷茫看向自己,又缓缓看向身后的铁手,气息荏弱道:“……是二位大哥救了我?”
戚少商不语。铁手只道:“是这位戚捕头发现了姑娘,将姑娘救下一路带在身边。”
女孩盈盈双目望着戚少商,苍白的脸上绽开一个纯贞的笑容:“小女子……多谢戚捕头。”
戚少商腼腆一笑,忙道:“在下惭愧,此行不足挂齿,倒是铁兄的深厚内力为你化了毒。”
那女孩忙挣扎转身:“多谢铁大哥。”铁手温煦一笑:“惭愧。敢问姑娘被何人所害!如何会中了这样残狠的寒毒?”女孩黯然喏道:“我私自离了师门出走不久……不觉就中了毒。”铁手道:“姑娘师于哪位高人门下?”女孩顿了顿:“我师傅是个乡野郎中,看我孤苦无依就收了我做徒弟。我不喜医药又惧师傅严苛,便留书出走了。”铁手微微蹙眉,片刻又舒了眉道:“在下还不曾请教姑娘芳名。”那女子略显羞涩局促,半晌道:“小女子随师傅姓仇,名双木。”
“原来是仇姑娘。”铁手道:“姑娘不如同我们回京,求得高人治好所中之毒。”女孩羞涩点头,又探询一般看向戚少商。戚少商豁然一笑:“在下和铁兄一个意思。姑娘且安心由我们护到京城便是。”
女孩乖巧地应声,末了嫣然一笑:“二位大哥真是古道热肠。”
紫云军主张成飞仗刀看着眼前纤弱高挑,且面上遮了蒙布的青年,心下生疑,更兼得不把这青年放在眼里,道:“老夫且让少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