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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乒——咚!”二声,从梵的那个隔间内传出,止住了众人的话。容恍然大悟道:“对了,还有一人尚未请教。”
梵暗一皱眉,道了声:“只不过是个病人罢了。”就急急进入隔间。
室内,仪静静坐着,身畔倒了两把椅子,似乎是他推倒的,但他本人却是一脸冷淡,全无情绪,看来就像是白玉雕成的精美人偶般。而那双一直是透明,单纯的银眸,竟有丝丝情绪浮现,似是怀念,又似是焦燥,却无法,或说是不会表达在脸上。
“仪,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呢?”梵上下打量着他,确定手骨正由孤留下的灵力在缝合中,并无大碍后,不解地问着。
仪目光转动,落在梵身上,忽然轻轻地皱起眉毛。“不、舒、服?”
“不舒服?……就是哪里很痛,有像这里一样的感觉。”梵不知该如何解说,就指着仪受伤的手打比方。
仪眨眨眼,举起没事的左手,指着右手,问道:“痛?”
“是的,这种感觉就叫作痛。”梵难得耐心地解说。
仪又皱皱眉,努力思考着,蔚蓝色的细长双眉纠结在一起,竟极为美丽,让梵觉得有点熟悉。
“痛,这里。”仪有点理解的样子,指着自己的头。
“这里呀……孤,你来看看吧。”梵觉得对不懂的事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马上推给了懂的人。
孤笑道:“我看也没用。这是正常反应。他身体很弱,脑组织又很复杂,所以现在是不能接受灵力治疗的。只有先养好外伤之后才可以动手。”
“那止痛也不行吗?”开口的是一直在旁默默观看的容。
梵扫了他一眼,奇怪他会插口,却见他一直疏冷淡漠,甚至可说是心不在焉的神情有了点变化。是什么样的变化呢?梵看不出来,只是留上了心。
“为了将来治疗时不会有后遗症,现在对伤口还是什么都别动的好。”孤看着容,笑笑道。
容的神情又淡了下来,微笑道:“恕我冒昧,能不能问一下,他是不是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孤点了点头。
“如此啊……”容低声自语着,突道:“哎,我们也该走了,再说下去,让团长久等了,可是不好的行为噢。”
梵一眨眼,笑道:“也对,孤……你留下来吧,泪丫头,跟我们走啦。”
泪格格媚笑道:“梵主子啊~~~你确定要我跟去吗?”
梵也笑得很温柔。“凭多废话,还不快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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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众人送入排练篷后,容退了出来。
暗黑中,平静的表情完全敛去,取而代之的,是如怒涛般激烈的情绪,变幻不定。而原本是淡蓝色的眸子也变了颜色。
渐渐的,他的表情又变成了苦笑……
“还是扯进来了……玄……信错你了……”
低低的叹息声化在风中,没有人听得到他到底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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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排练,梵却什么事都没干,只是闲闲地坐在一旁。
那个圆圆胖胖地团长并没有来,来的是大管事。他交待了下来,梵什么乐谱也不用看,只要保持着心情的平静,什么情绪也不掺入,什么事情都不想地从头到尾吹箫便可以。
据他所说,是因为他们表演的节目是幻象,各种不同心情的人看到的节目都不会一样的,但却有一定的真实性的。不然始天之人也可以自己制造幻象看,根本就不用特地上乐团来看的。而梵的箫声总是能表现出内心的情绪,能够强烈地感染着周围的人。因此,梵若什么情绪都不加,放任观众们为乐声而加强自己看到时的情绪,会有着极好的效果的。
梵刚进来时是极为不甘心的,可是在听到管事的安排之后,尽数化解,乐得一人独自坐在角落处看着大家排练。反而是泪,因为看不到梵遭殃时的神情,又得陪着梵坐在角落处‘相顾无言’,不能到处去招蜂引蝶,因此当真是气得‘惟有泪千行’。
当夜的演出,的确如大管事预期般的功德圆满,好评如潮……
重天之流也因此名声大操,在月祭夜上的席位由外宫转入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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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之后,是晚餐时间,小帐篷内……
“来,啊~,嘴巴张开。”拿着调羹,盛了勺粥,泪笑嘻嘻地对着仪说,还示范性地张开嘴。“啊~”
梵瞥了一眼,微笑道:“血盆大口。”
“呵呵呵呵……”泪笑得好妩媚,一双素手,青筋直爆,用力的程度让坐在她旁边的璃担心那调羹若突然断了自己来不来得及避开。“梵,你在吃醋吗?我好开心哟~”
梵脸颊微一抽搐,笑道:“只要你开心,我也好开心啊。”
“真的吗?真的吗?”泪放下碗和调羹,一副娇羞小女儿态地捂着脸,“我还以为你在生气呢。”
梵嘿嘿笑道:“我为什么要生气?”
泪格格笑道:“因为我坐在孤身上啊。”
泪与仪中间,横着的,是近来无辜到最高点的孤——泪几乎是趴在孤身上向仪喂饭。
梵也笑了起来,正想要说什么,璃却大叫了起来:“我受不了了,你们说话就说话,别在桌下乱踢人好不好,要踢也对得准一点,全都踢到我脚上了~~~合计三十七下了。”
“有吗?”泪很无辜地道:“我只踢了十九下,踩了十三下而已啊。梵,你呢?”
“踢二十下,对不对。”一直没开口的孤终于道:“泪你那十三下全踩在我的脚上。外加梵的二下。”
……
……
众人无言。
片刻,璃道:“我吃饱了,我先去休息了。”说完,一拐一拐地逃开了。很明显,下次他宁可走远一点去和大家一起吃,也不愿在帐内和梵他们一起吃。
孤一脸羡慕的看着璃,一句‘我也吃饱了’在两人的瞪视下,怎么也说不出口。
夜,还很漫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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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夜深了,对某人来说是灾难的晚上结束了。虽然……但是……不过……总算都结束了。
“混蛋!”烦闷地暗骂了声,梵翻了个身,却不小心压住了头发,痛得直皱眉,内心的不爽指数直线上升。
很烦闷,很烦闷,这是梵唯一想到的事,可是为什么烦闷,梵却不愿去想。
是为了孤和泪吗?
不,不是的,梵明白,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今天一整天毫无理性的行为而生气。
真是的,只是泪的小小挑拔,为何就是这么沉不住气呢?一直以来,就是七情不动的,因此,能够冷静而客观地观察着外界,保护着自己。可是,自从认识了孤之后,理性就很难在身上发挥作用了。
从最初之时,就不打算相信孤,希望能保持着距离,希望能渐渐疏远了他。可是,结果总是背道而驰,在孤面前,总是无法坚持自己的决定。看到他,原本想要冷淡的心情总会变得热切起来,想要靠近他,近了,还想要更近点,一点一点,无法自拨的,依恋着孤的温暖。
只有他的温暖,才是自己想要的,所以……决不许别人来分散……
但是,这是不能原谅的事,这样下去,会想要一直依赖着他,然后……会变弱的……
该疏远孤了……不能再让情绪一直随着他而波动了……不要离开他,不想离开他,但……也不愿再依赖他了。圣给自己带来的伤害并没有那么大……所以,不要再依赖……他了……
杂乱地,不知所谓地,兼且几分不太有信心的,梵瞪着头上透明的帐帷,不知是认识孤之后第几次在下定决心了。
模模糊糊的思绪,总是在无意识中显示出它的威力,越是不是去想,心情便越趋烦燥,在第三十六遍翻身之后,梵忽然一翻身,再次跳下床,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孤的房间里。
孤的房间与他的房间一般无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杂物,是随时可住下,也随时可走人的地方。只是帐顶被厚重的帘幕重重遮住,室内一片漆黑,几难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