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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无趣归无趣,梵也不打算让事情有趣起来,到时得费力气来摆平,未免太麻烦了点。
这样想着的时候,梵心中也没有松下来,计算长短,又前后左右打量下长廊已走的长度,再闻闻空气中的水气,他一折身,跃下廊栏,并没有注意到墙上与别处不同的金色花纹,轻松地越过那个装饰用的墙壁,落在湖畔的草丛中。
唔,过了这座湖,然后是密林,花园,水榭,桥,就该到了吧。快步行走着,梵在心中盘算不定,其实,他选的路线,是没有路的,根本就是呈一直线,当然是最短的了。
走不了几步,梵停下了步子。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抬起头,仔细地打量着前方,湖面上波光粼粼,水波潋滟,澄碧中又映透着天蓝,形成明亮的色彩,通体看来就如同是一块巨大的水晶,在骄阳下反射着艳丽的光芒,恣意展现着自身的美好。而湖畔的线条流畅修美的荫荫树木,现为其凭添艳色,轻风徐来时,总是洒下一地风情……
是了,这么美丽的湖泊,为何这么冷清呢?莫说是个人影,便是天界随处可见的鸟兽,在这也是一只不见。湖畔那青青的树木,看来极为苍翠,地上却铺了满满一层落叶,而且似是长久以来无人清理,全都腐烂了,新的堆着旧的,黄的混着黑的,细看之下,不但诡异,甚至有着浓浓的凄然之感。
在此处,完全感觉不到生气,此刻天界到处洋溢着的,因盛祭而带来的哄闹气氛,在这里是完全阻隔,半点也找不到,宁静地有如到了另一个世界。
警戒地向四周瞪视,却一无所察,除了过份安静之外,并没有任何没有异样,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吗?
大概是因为太安静了吧。不过,王宫这么大,偶尔有一两处少人光顾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
挑挑眉,梵决定不管这地方有什么古怪,继续前行。
可惜,梵没有再向身后看看,否则,他就会发现,他方才越过的墙,正在渐渐消失,背后无限扩展的景象中,冉冉浮现出一个金光闪闪的印符,内里,有一个跳动的字——一个血红的字——
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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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好像太难看了。”温柔地微笑着,孤拂了拂被风吹乱的黑发,第十七次优雅地大骂……
唉,明明是好好的往上爬,可是为什么会与丝线纠缠不清,变成这种倒吊的状况呢?
接下来要怎么上呢?
水墙上,莫名其妙地起了一阵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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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这……这个家伙真的有必要密切注意吗?”在半空中站立着,披着银披风的男子脸色扭曲地看着,突然觉得自己很倒霉。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嘛,一点成就感也没有。
“嗯……嗯……随便啦。”盘膝坐着吹奏玉笙的黑披风男子放开手,往下瞄了瞄,随意地说着:“你安静看着就是了,不想看就到别处去吧,别再打扰我了。”说完,继续吹奏。
被王这么一说,银披风立刻安静下来,但过了不多久,他又叫了起来:“王上,夜魅走进‘断流’里去了……”话未完,就被大为不快的王大脚一踢,踢出了结界。
“璃~~~你很烦啦!到外面去说个够,别来烦我了。”怒气冲冲地说完,王补好结界,自语道:“终于安静下来了……唔……‘断流’是吗?……好像有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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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着眉,梵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聊,为什么要选这个湖走呢?未免也太大了吧。绕上一圈要多久啊?
冷冰冰地叹着气,加快了轻功,几乎是不着地地掠过落叶,但还不忘小心警戒周围,免得功亏一篑。
又奔了片刻,突停下脚步,瞪视着前方那隐在树木中,之前完全没有发现的红色屋角,心下寻思着到底要从那屋子绕过还是转上一圈,从原路向湖的另一边绕去。
比量一下长短,连考虑都不曾,梵继续前行着。
红色的是一座院子,有着数进厢房楼阁,比起王宫中到处高入云际的宫殿,并不是很大,可建立在湖边,却也占据了横断面,不越过它是过不去的。
一扬身,轻易地越过围墙,落在草地上,当梵正要穿过院子时,却听得楼阁内有人在说话。
声音又细又柔,又软又侬,明显是个女子的声音,甜美,悦耳,极是动人。但若只是声音,还吸引不了梵的注意。让梵在意的,是她的话的内容。
“修,你回来啦~”
修?
在天界,名字是修的或许不多,不过也不会太少,但是,在这南天宫中,被称为修的只有一个——南天修帝!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浅浅一笑,梵对于不用再绕上大半天的路感到高兴极了,
悄悄潜上屋顶,倒挂在屋檐上,从窗口向内望去。梵决定先看一看修是个怎样的人之后再决定步骤。
楼阁内,一位白衣女子俏生生地立着,浅蓝的发,蔚蓝的眸,看来明艳不可方物,正撒娇地自后抱向身前的男子。而那男子背对着梵,看不清相貌,只听得他用惊喜的声音说着:“潆,你回心转意了?”
潆格格地娇笑着,道:“你说什么呢,我从来就没有改变过心意呀。我的心,一直都系在你身上的。”
修似是极为高兴,拍着潆雪白的素手,道:“这些年来每次我来时,你都不肯理睬我,我以为你为了我当初强逼你顺从而生气,看来是我多心了。告诉我,是什么事让你改变了态度呢?”
潆又是一笑,整个身子都趴在修的背上,“女孩儿的心思,哪能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呢。大傻瓜……而且,孩子都已经为你生下了,还有什么好赌气计较的。”说着,一双纤长玉手自修颈间缓缓滑落,显然是探入了他的衣内,有几分动情地扭着身子,娇喘道:“你不也是一样吗,好久都没来人家这里了,你可知道……”
眼看似乎就要成了活春宫了,梵不由迟疑着要现在去打扰他们还是等他们完事之后再去。
现在……好像……可能……不太合适吧……
正想着,却听得屋内发出一声怒吼“你干什么?!”梵一惊,复低头看去。
才不过是转眼之间,屋内气氛骤变,由方才的浓情蜜意变得杀气严霜,修跪在地上,似是受了重伤,喘息着,好半天才断断续续地道:“我……对你这么好,为何你……为何你还……是要下手?!”语气中有着淡淡的不甘,浅浅的哀伤和着释然,却没有半丝怨恨。
怔怔地站着,看着冰光闪闪,沾着鲜血的匕首,潆似是呆住了,好半晌,才开口:“你还要问我吗?”说着,绝艳的笑容浮上了她明媚的容颜。
那么的绝,那么的艳,是无路可退的绝,是走到尽处的艳,似是拼尽了全力,将一生的美丽尽在此刻绽放。
抛下冰匕,跪着俯下身,她温柔地捧起修的脸,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你待我越好,我越对不起那些丧命在你手下的亡魂,他们终日在我耳畔号哭着,怪我不该纵容你。”
亲了下修,不舍得蹭着他的脸,她甜蜜而凄凉地道:“而最让我受不了的,是你的心在哭泣……你所追求的快乐,已经变成了痛苦,可是,你是王,你是天帝,你是不能有错的。所以,一切错误就由我来承担。”
说着,她拾起那柄沾着修的鲜血的冰匕,咬着牙,向修比了比,似想再向修补刺一刀,可是最终,还是轻声叹着气,微微一笑,就这么划向了自己的咽喉。
啊???搞什么搞???乱七八糟的事情,让梵的脑筋转不过来,反应都变得迟钝了,眼看一个重伤,一个自尽,却一点忙都没帮上。
修看着那女子自尽,却是无法动弹,不住惨笑道:“愚蠢,愚蠢,哈哈哈……全是蠢货……全是……”
梵这才想起可不能让修死了,忙一把跃入楼阁,匆匆道声“失礼了”,正要查看修的伤势,却惊见两人就这么消失不见,那把冰匕,满地血迹,也都没了影子,屋中看来一片宁静,就像方才根本就没有人一般。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