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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夜梵殿下啊,本座真是太失礼了,请进来吧。”抹了冷汗,轩无力摊在帝座上,拂开门口的禁制的同时,圆滑的交际用语想都没想就流落出口,内心暗衬,以虚夜梵的特殊身份的确能让待卫不用通报而入,难怪自己会把他误当成长老,唉,积威之下,想要翻身真是难了。
含笑而入,目光扫处,对轩那涨鼓鼓的两袖不表意见,梵微笑道:“打扰了。”
以赞赏的目光扫过梵极为赏心悦目的笑容,一身青衣更显得他清雅风流,不染纤尘,让人觉得这青色只是为了他才产生的,再合适不过了。轩笑道:“哪里,方才是本座失态了,还望夜梵殿下莫怪啊。不知殿下有何事求教呢?”
沉默片刻,梵走近轩身边,伸出手,道:“前日祭师曾说,梵身上有双重封印,其中一重暗系封印来自陛下长辈之手,因此梵来向陛下求证。”
对虚夜梵的开门见山,直道无遗,轩一时反映不来,和声笑着虚应道:“噢,是吗,这个本座倒不曾听说过。”心下却如车轮般转动不停。
梵微笑地有些黯然,道:“轩陛下不用多虑,梵只是想对自身状态有个更多的了解罢了。此事只是梵个人的小小心愿,与天界无关,自也与魔界无关。”
轩眨眨眼,微笑道:“是吗?只是本座所能做的,圣陛下与玄长老也都可以做,夜梵殿下何不向此二人求教。偏来向你们天界的大敌求教,岂不是本末倒置。”
梵抿抿唇,有些无奈地低眉垂睫,细细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每一颤,都颤在轩的心上,令轩的心,有若收缩过度般,不由痛起来了。
长睫再度扬起,紫眸澄清如水,不染半丝杂质,透明通澈直指人心。
“梵,只不过是……相信轩陛下能够给我一个合理的答案罢了。梵,也只能相信与梵无关的人了。”
……
……
收起手,轩沉重道:“你身上的暗系封印,的确来自于上任魔王之手。”
微微一笑,完美无瑕,谁也看不出笑容中的那丝不安,梵道:“那么是不是还有一重封印?”
“是的。”轩点头承认,又道:“而且那重封印是来自……”
“轩陛下,请等一等,”梵微笑着打断轩的话,插口道:“且容梵猜上一猜吧。”说着,轻轻说出四个字。
轩一怔,失声道:“原来你早知道了。”说着,却见着梵有些冷漠的笑容,方知说漏口了,梵原本还不知道的,不由大是懊悔。
梵轻吁口气,笑道:“轩陛下不用懊恼,反正这种事不会是永久的秘密。轩陛下就算方才想隐瞒,又能隐瞒多久呢。对我们而言,天地间又有什么事能是永久的秘密呢。”
轩再次打量着梵,此刻,只觉得修长的身形在青衣的衬托下,竟显得有些嬴弱。
他,再如何聪慧,终究还是个孩子啊。
轻叹着,同情地望着他,轩只能保持沉默,无法说出半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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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兮凤兮,翩跹千里,佳兮渺兮,思之念之。
坐在神采奕奕,通体五彩的彩凤上,怜夕笑道:“梵,你倒是神通广大,何时与魔王变得交情这么好呢,竟让他主动提出用灵兽送我们回去。真是太好了,照这样,只要一天就能回到天魔边缘,再从光之道回到天界呢。”
微微一笑,梵道:“我哪有什么神通可言,只是那日病怏怏地,在长廊上与轩魔王相遇。他担心我身子若出了问题,对天界不好交待,这才主动提出动用灵兽。这哪是什么神通,只能说是因祸得福了。”笑嘻嘻地,怜夕道:“我就说吧,轩哪是那么善良的人,不过你的运气实在比玄好太多了,像玄,跟泪公主折腾了好几天,最后还是被人用扫把扫出门来。真是颜面尽失啊。”
面色青惨惨地,玄苦笑道:“是是是,我颜面尽失,那又怎样,也不想想,像那么娇纵横蛮之人,我能在她手下存得性命已是不错了,还谈什么风度,被扫把扫出来而不是用轰天雷轰出来就已是很不错了。唉,还是仪最好了,都不会这么对我。”
仪冷冷一哼,对玄的马屁不予置评,撇过头去,但坐在后面的双绝童却看到他的白玉般的脸微微红起来了。
怜夕笑嘻嘻地,又调笑了玄几句。显然不用再在黄沙上,烈日下辛苦赶路,与下级魔兽打斗,全身粘腻腻又无水可清洗,半点灵力都派不上用场一事,让她心情极佳。
梵静静无言,靠在孤身边,听着众人谈笑,偶尔插上一句,大半时间都是心不在焉的。忽然,他低声问道:“孤,你说若从天界使用灵兽上魔界可成吗?”
孤亦低声答道:“只要有人领路,也不是不可以的。”
轻轻应了声,梵又恢复安静,只是神情恍惚地更历害。
就在众人大废其话之时,一阵强烈的摇晃传来,在诸人尚未明白发生什么事之前,座下的彩凤似受到某种强力的吸引,不受控制的往下坠。
“糟了,大家都别使用灵力。”
第一个反映过来的玄大吼一声,双手一扣,五指虚合并拢,结成萨婆诃手印,闭目急诵,随着咒语涌出,金色的光芒自他手心内形成,立刻洒遍了天地,同时透明的光圈亦形成,将七人及彩凤俱包围在其内。
当光圈合拢之后,圈内众人原本急剧的坠势也变得无重力般的轻飘飘的,在半空中如飞絮般上下浮动着。
手指一动,左右手中指,无名指与拇指成环相扣,其余二指交错互抵,转变为大光明手印,玄猛地睁开金眸,手印向下一压,沉声喝道:“敛!”
“咚咚咚——”一连串声响响起,七人平安落到地上,双脚才一触地,玄立刻收起手印,身形却不由自主地晃了晃,脸色亦变得煞白之极,毫无血色。
怜夕不安地问道:“玄,你使用了灵力,没事吗?”
轻咳数声,强忍下喉间的甜腥之味,玄苦笑道:“没事才怪。不过我好歹也是金光级,这点灵力反趋还不大碍事。你别担心了,先担心一下别的才好。”
“糟了,彩凤已经死了。”梵落地时扫了孤一眼后,第一件事便查看众人的代步工具。却发现彩凤双眸圆凸,黯淡无光,竟已失去了生气,以手相触,不久前还充满生机的美丽生物身体虽还有着温度,但丝毫感觉不到生命的流动,光泽的羽翼下没有任何伤口,肌肤逐渐变得冰冷。
“怎么可能?”玄一皱眉,也过去看了看,却看不出个其所以然来,沉吟片刻,他道:“方才下降时我也有保护住它,那时它还活着。莫非是在我们说话的那点时间内遭到毒手?而我们都不曾察觉到?”
轻咬下唇,怜夕道:“看来是敌人使用了法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上次也是在这里被人追杀,还好解决了,不过这次他们好像使用了灵力,可是在这种地方不是不能使用灵力的吗?”
玄脸色一变,似想起一事,片刻才答非所答道:“现在想什么都没用了,希望我所想的不是真的。反正在这种地方,我们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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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延绵无际,四方望去,浩荡无涯,全无一点异色,上次来时还有的那些生存在荒漠中的低级魔兽亦全无踪迹,四周静悄悄有,什么声音也没有,炎热的风吹不散沉凝的气氛,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只让人更觉得郁闷难当。
众人神经都崩得紧紧的,全神贯注地缓步行走着,准备迎接随时会冒出来的,不知名的危险。
这种莫知的恐怖,才是最令人惊惧的,什么都不明白,只能被动地等待,空有满腔的能力,却无从发挥起。
崩得太紧的弓,是最容易断的。
冷汗滑过光滑的额际,融入飞扬的眉梢,静静的,有若有生命般,滴落在银青色的长睫上。
“可恶!”不悦地低声咒骂着,眨眨眼,想眨去睫上的汗珠,怜夕有些受不住了。不管她天赋多高,灵力多强,在这种派不上用场地地方,也是白搭。而作为名副其实的天之娇女,她自幼在家人的呵护下,虽曾自找苦吃,但那只是身体上的,心灵上哪曾领受过这种担忧受怕的压力。彩凤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