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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种矛盾的情绪在他睡眠时完全表达出来,令他连睡梦中也不得安宁。
他想捉到什么?又在克制着什么?
极地死神,始天的大敌,与自己一样,只能是孤独的存在。不一定是受排斥,只是无法融入而已。太骄傲了,不愿意委屈自己,于是……自我放逐于极地绝域……
可是,他离开了极地绝域。
那不住张合的手,想要捉住什么?又在克制着什么?
血从青白的指缝间渗了出来,淡淡的,如珠如玉。
红珠,血玉。
苍白的手颤抖着,青紫色的脉搏,透明的肌肤。梵看着竟有些不忍心起了。他爬起身靠过去,想掰开绞得死紧的手。
碰上的第一个感觉是好冰。血液不畅让手的温度下降是原因之一,但他的手也冰得太过份了,整只都如冰雕一般,冻伤人的温度。
抬睫看了他沉睡的脸,皱着的眉。孩子般的容颜,大理石的肤质,如同夜色的短发。
皱皱眉,梵没有收回手,一指一指,小心地,用力地掰开。
御分开的掌心中都是血,伤口处有一层厚茧,是经年积累下来的。
虚分的手掌再次合拢,梵眼明手快,随手将御挂于腰际的圆形佩饰摘下,塞进他手中。
御被梵这般折腾,居然都没醒,握着圆佩老老实实地继续睡着。看着这般的御,梵突然有了想笑的心情。
转到另一边,握住御的另一手,正想再次掰开,御的手一翻,竟紧紧扣住他的手。
好冰啊……这是唯一的感想。御还是睡得死死的,也不知还要昏多久,那只冰雕的手冻得梵右手血液都要停顿了一般,麻木不仁。
抽一抽,抽不出。
再用力一点,效果依然。
脸色有点不太好了,梵歪头看了看御,提起脚,正想一脚踹出,御却模模糊糊地睁开眼。
“……”
“……”
“对不起。”
“放手就好。”
御放开了梵的手,眨眨眼,看着自己的手。
“那是你自己弄的。”梵怕好心没好报。
摇摇头。御轻咳了一声,收拢着方才握住梵的右手,有些奇怪地再张开。“原来温度一样啊。”
“怎么可能?!”梵拒绝接受自己的手也像冰雕一样冻。
御还是摇摇头,爬起身。顺手将手上的血抹到衣服上——反正是黑衣,看不出。“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梵难得好奇地问了一句,马上收回。“当我没问。”
“嗯?”御看了他一眼。呆呆的。
梵扯扯脸皮,裂出一个笑脸。“想问你别的。”
“嗯。”
“你们……为什么都要为我付出生命呢?”一直想问的问题。
“……”
“你可以不说你的,幻族呢?”
这次御开口了。“你有着他们恩人的印记。”
“恩人?”
“你大概猜出一部分了……”
幻族的不幸是来自夜魅的始祖,也是就最初的至尊——始神夜。他们是创造了生命的全能之神。但是,全能的神也达不到的心愿。神也是会疯狂的。
疯狂而有着可怕能力的神。引发了牵动千万年的战争,还是无法得偿心愿。她发泄着怒气,大肆屠杀,却始终无法排遣心情。于是,她在某一次,让死在她手下的人再次复活了。带着那场屠杀的烙印,生生世世保持着残缺,一代一代地活下去。
也就是幻族的由来。
她只是见不得自己的不幸,想见到比自己更加深重的不幸。
没理由神不幸,而她创造出来的生命却是幸福的。
她是神,她创造了万物。万物是她的玩具,没有独立存在的资格!
所以,当神想要看到你的不幸,你,只有不幸。
以着这种残缺身形,活在世间,嘲讽之事是不用多谈了。生不如死才是最佳写照。
同样生不如死的还有夜,夜又岂能让他们先死去。带着诅咒的血统,控制着众生的轮回,他们被迫在地狱的阴暗空间生存下来了。
有人带来一丝光明。
他授予了众人变幻的能力,能够改变自己的外表,再次出现完美的自己。不再是干尸,不再是两片,不再有着火烧风刃冰刺荆棘留下的痕迹。回复了最初的自己。
虽然是虚假的。
但是那场历时千万的战争真是太漫长了,期间的生死离别,破散聚合,完全超了神的预计。
所有的人都死去了。只有被诅咒的血统,顽强地在石缝中再次成长。
丢失了的幻术,只剩下最简单的,附于遗传之中的基本——幻心之术。
再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外表,只能影响对方的心境。
虽然如此,但毕竟还是一丝光明。
所以,是恩人。
“你说了半天,幻族恩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梵不耐地问。
“没有关系。可是,你身上有他的封印。你与他一体同命的封印。”
梵瞪大了眼。“圣?还是魔王?”他身上的双重封印,一重是圣的光之封印,一重是魔界前任魔王的暗之封印。他当下就想到这两人。
“不知道。”御回答得干脆利落,然后眯着眼看着他。
“不过说到圣帝,他的祖先,正是夜的情人,也是最初的始天帝。”
瞪着眼,梵不知该说什么了。
“当初天帝就是死在极地死神的手上。夜悲恸过度,吹起了血色钧天,换来千万年死寂。”
梵瞪着御。
御冷冷地看着梵。
梵忽然笑了起来。“这么说我的两个祖先都跟你的祖先是仇人了。”
“好像是这样啊。”
“那我们也是仇人了。”
“是吗?”
“你们保护我是为了补偿祖先的过错?”
“可能吧。”
“只有我,不包括其他夜魅?”
御闭上嘴。
“要怎么出去?”梵终于换个话题。
“出不去的。”御叹息。望着外面一直不曾弱下的焰光血波。“十八层地狱,全是天帝灵力的幻化,历代天帝加诸法术于其上,又岂是我破得了的。”
“破不了。”淡淡地说着,数日之内连历生死关,梵连应有的情绪都没了。“那你灵力尽时,也就是我们死亡的时候?”
御迷惘地望着外面。“如果幻族的人发现此事,或许会有什么转机也不一定……不过,这次敌人太强了。”
“极地死神不也很强。”
“极地死神只是让人怕的。说强,不一定比得上四天帝。不然,又岂会困于极地绝域。”御说得平平常常,没有半点情绪波动,终于让梵发现一件事。
“……御,如果现在就死,你有什么心愿?”
“心愿?我?”御有些惊讶地看着梵。“保护你!”
“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还需要吗?”
“……你就完全只为了保护我而存在?!”
“是的。”
梵哑口无言。以前问时一直以为御是在回避话题,可是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没想过这些事。看来深谋远虑,城府甚深,可是,说不定,他只是……单纯地一条线在思索。
会吗?看着御冷然锐利的容貌,顾盼威凛,有若刀剑的目光,梵很不想得出这个结论。
根本就是蒙骗世人的外表啊!!
一直以来,大家都受这个外表的骗,只当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含义深重,非同凡响的,连带他的话也让人听起来似是大有玄机,他的发呆也是在划谋计策……他的阴险狡诈,锐利深沉全都只不过是大家加诸在他身上的印象与偏见。
说话就是说话,发呆就是发呆,出现凑巧就是凑巧。如此一想,也没什么不对劲的。
御是个单纯的孩子。
虽然是很不适合的形容,却是唯一的形容。
初见到御的不对劲感就是这个吧。
御还是呆呆地看着他。
第十一回 浮生千尘
一时间是出不去,反正灵力法术都比自己高的御既想不出办法,那自己也是没办法可想的。当下梵围绕着新发现的事情继续追究。
“极地绝域是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