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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太久,无聊的话,我们来下个赌注吧?赌那个叫做沛桦的家伙,什么时候会开始知道战争不是只有胜利?”
趴在床上等伤口复原的迪,又是那一副慵懒的表情,手中却已经取出一颗钥石来当赌注,这是他们这一群人平时的消遣之一,用他们杀能力者得到的钥石当筹码,三不五时下点小注玩玩。
“沙漏转五次!飞翔。”
蓝龙先丢了一颗钥石出去。
他们身上的钥石并不多,而且这些钥石都是他们知道用处、却不晓得该怎么去融合的几颗,对他们而言,算不上珍贵,但也是重要的关键物品,这样的赌注下起来会有乐趣些。
“四次,物质切割。”斐摄也丢出一颗。
游戏的规则很简单,用玉岚带来的沙漏当计时工具,每转一次是地球时间五分钟,后面说的是自己丢出当赌注的钥石,当初主人所擅长的能力。
“嗯……一次好了,深度融合。”迪取出身上的钥石。
迪身上的钥石并没有蓝龙他们多,一来他懒得去杀谁,二来他常常会把觉得不重要的钥石随手扔,三来他并没有杀人的兴趣,因此在他身上的钥石,通常都是比较特殊、或是他感兴趣的。
玉岚捻了一个白子,然后将白子落在棋盘上的一个斜角,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改变了整个棋局的局势。
“现在,无限。”
玉岚丢出一颗黑色的钥石。
钥石才刚落到桌上,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个早已定下的局一样,营帐外出现像是烟花绽放一样的声音,但是比起烟花绽放,沉重了许多。
桌面上的四颗钥石,瞬间被收到玉岚的空间里,蓝龙瞪着空荡荡的桌面,心中也空荡荡地嘟哝。
“我们可没说要跟你赌啊!早知道你要赌,我就不参加了!”
一个闪身,蓝龙消失在营帐里,他想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他输得一塌糊涂。
玉岚嘴角挂出扬起的曲线,连续放下黑子、白子、黑子,没多久,原本打得难分难舍的棋局,成了一场不上不下的僵局。
“这就是人生,终有一天,会在彷徨中平静。”
峡谷上方,橘红色的火焰不断地在夜空中亮起。
两侧的山崖上,菲嘉国的弓兵跟工兵占据了制高点,每四个工兵双手都共同拎着一袋东西,连续几次晃动之后,将沉重的袋子甩上半空。
接着,一个弓兵扬弓,将那一袋不知名的物体射破。
在黑夜中,依然可以看到被月光反射光芒的液体在半空中散落如雨,大量的往底下武腾国士兵身上撒落。
而另一个弓兵,并没有让武腾国士兵有机会知道撒在他们身上的东西是什么,弓兵举起裹着布条的箭矢,燃起火焰,朝仍然在半空中尚未落下的袋子射去。
连续的动作其实不过是眨眼间。
当弓兵射出火矢的瞬间,四个工兵又再度拎起下一个袋子准备甩出,被火矢击中的袋子,在空中撞击出亮丽的火球,熊熊燃烧在黑夜中。
当底下的武腾士兵意识到他们即将要面临什么局面时,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大量的灯油伴随着火焰,如流星一样坠落,落在每一个穿着盔甲的重骑身上,落在一边穿着轻甲的步兵身上,瞬间被点燃,不但夜空中出现灿烂的橘红,地面上也燃烧起惨烈舞动的火焰。
别说是这个世界的人不懂浇熄火焰的方式,就是想办法让它得不到氧气,就算是活在最进步的文明社会里,突然间身上着火时,也会有同样的反应——身上燃起火焰的士兵惊慌的喊叫,并且四下奔走,想要找人帮忙扑灭。
但是不断落下的灯油,不但浇在士兵的身上,还浇在他们走过的土地上,在地面燃起火焰,让每一个经过的人脚上都燃起了橘红的光芒。
菲嘉国军队里储藏的灯油并不多,但是已经足够,每一个弓兵都讶异的看着自己造成的场面。
艳丽的火焰就像是会传染一样,当有人惊恐地带着全身的火焰奔跑时,身上的火焰也点燃其它人身上的布衣。
无法自己下马的重骑兵,在盔甲下被火焰给包围,烧上了马匹的鬃毛,惊恐的马匹开始在阵营里狂奔,不但让身上的火焰燃烧到其它人身上,还顺势踩死了无数的士兵。
一开始,火焰的蔓延并不是很迅速,他们只能在黑夜的峡谷中,看到一处又一处的燃火,但是当一个变成两个,两个变四个的时候,就在眨眼的时间里,整个峡谷燃起了大火。
武腾士兵哀嚎着,却怎么也逃不出拥挤的峡谷,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火焰给烧死,焦肉所产生的气味弥漫在整个峡谷中,那味道一点都无法引起人们的食欲,已经开始有人忍不住胸口的恶心及惊恐,弯身就开始呕吐起来。
天啊!他们做了什么?
他们亲自打造了一个像是地狱一样的世界。
菲嘉的士兵在这一刻感受不到胜利该有的欢欣,恐惧像是藤蔓一样,从他们的脚底往身上爬,让每一个人僵立在原地,无法动弹。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朔华站在城防上,望着底下的火焰映出满天红光,皱起眉头。
他不太能适应这样的画面。
虽然在跟无启的一战之后,朔华发现世间真有灵魂,死亡并不是真正的结束,但看着一个接一个生命的消失,他还是会觉得难受。
那并非因为生命的消逝而已,当他们死去的那一刻,代表的,还有他们过去岁月的消失。
努力活了那么长的时间,也许有人才刚开始发现什么是快乐、什么是痛苦,也许有人才开始一个目标,然后火光这么一点,什么都没有了……
“那就是为什么我活到现在的原因。”
同样在一边看着的冷暮,转过头来看着朔华望着远方的脸。
朔华苦笑了一下,然后带着就像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表情,仰起头来看着冷暮。
“我害怕自己会消失,就算知道自己的灵魂也许可以继续延续,但是当灵魂进入一个生物体,开始另一个生命的存在时,那时候的我,就已经不是现在的我了,你懂我的意思吗?虽然生命延续了,但我……却不再是我。”
冷暮皱眉,他从来没有这样的烦恼,也许是天生就没有多愁善感的本能,因此才会冷漠至今。
“你不会记得。”
冷暮想说的是,就算是那样又如何?反正新的生命不会记得自己曾经“消失”过。
“那正是我讨厌的地方,用遗忘去解决一切。”
“那就更努力活下去,像非黑那样一直一直活下去,直到释怀、腻了为止。”
不喜欢遗忘,无法释怀,那么就继续活下去,毕竟钥石已经给了他们这个机会。
朔华笑了一下,从空间里取出那一个被他跟冷暮研究了不晓得多少次的钥石。
成为非黑、但却不是非黑吗……
同样在城防上,跟朔华一样不喜欢眼前所看到的景象,但是原因却不同的树海,往后退了几步。
他不想再继续看着这样的画面,一个又一个生命的消逝,让树海打从内心深处感到不舒服。
在下头,死亡的不是他的同类,他也不是因此怜悯,但喜欢看着生命成长,就连自己的能力也是让生命复苏的树海,那种充满死亡的画面,就好像在违背着他心中的一个希望,或者该说是目标一样。
“顺着火势前进,第二批工兵跟进!”
站在顶端的拉拉,朝山崖两侧早已经准备好的下一批部队命令。
绯红就站在一边,是她以公爵给她的手令,让拉拉在这一刻暂时取代斡肯,成为最高的指挥官,因此她亲自站在这里。
绯红要亲眼看着自己的决定有了什么样的结果。
被拉拉声音叫回神智的工兵们,马上各自拉起身后的推车,顺着火势开始往第一道城防的位置前进,每一个工兵的前方都领着最善战的老兵,他们肩负着在半路遇到敌兵时,必须保护工兵完成任务的命令。
拉拉自己也跟在工兵身后,慢慢往前推进,由于每一个工兵身上的物体重量都不轻,因此速度不是很快,绯红正要跟上时,看到了那个曾经让她感到心安的身影,再看看前进速度并不快的部队,绯红并没有犹豫,走到了树海身前。
“怎么只剩下你一个?”
“因为没人喜欢看着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