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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一个四十多岁的夫人就迈进门来,她穿着得体,带了些精美却并不过分的首饰,还抱了个三四岁的小娃娃,看是过的不错。
“小姐…”她见到穆萧萧,已经不那么紧致的眼角顿时湿了。
“过来,让我瞧瞧,干什么一见面就哭,小女人性子。”
穆萧萧放下水壶,夏笙跟在旁边,开始惦记起溜掉去找子夜待着。
“小姐,您回来也不告诉奴婢一声,我还是听人说才知道的,立马就来看您了。”
夕暮几步上前,又是欣喜又是激动。
“我说你,都给人家当夫人了,还奴婢,再看我哪还是小姐?”穆萧萧轻笑道。
“是,是。”这妇人擦了擦眼角,对怀里的小娃娃说:“快叫奶奶,也给你沾点贵气。”
“这是…”穆萧萧微怔。
“是我孙子,刚满三周岁,带过来给您瞧瞧。”
穆萧萧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感叹:“看这时间快的,我都迷糊了。”说着接过小孩,抱在怀里。
夏笙看着小家伙白白嫩嫩好玩的很,好奇的凑过头去。
没想到,这娃娃似是极为喜欢穆萧萧,咯咯的乐了起来。
乐还不够,白胖的小手一拽,就拽掉了穆萧萧面前永远不离脸旁的的白丝巾。
44《笙歌》连城雪 ˇ44ˇ
“是,是。”这妇人擦了擦眼角,对怀里的小娃娃说:“快叫奶奶,也给你沾点贵气。”
“这是…”穆萧萧微怔。
“是我孙子,刚满三周岁,带过来给您瞧瞧。”
穆萧萧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感叹:“看这时间快的,我都迷糊了。”说着接过小孩,抱在怀里。
夏笙看着小家伙白白嫩嫩好玩的很,好奇的凑过头去。
没想到,这娃娃似是极为喜欢穆萧萧,咯咯的乐了起来。
乐还不够,白胖的小手一拽,就拽掉了穆萧萧面前永远不离脸旁的的白丝巾。
前情分割线
听风涧。
三个苍遒的大字被漆成朱红,停住在黑亮的匾额上。
想必书者是个恣意洒脱的大丈夫,却也被美景恍了神,写下如此清凉温婉的名字。
百步花林,放眼直望,几乎是不带任何瑕疵的剔透花瓣,一簇一簇,在蓝天碧山下静默盛开。
仲夏之风偶尔惊掠,便是漫漫雪绒,落英缤纷,渐欲迷人眼。
长剑的鸣音仿佛是这安静氛围中最动听的声响,伴着在灿然花间如白鸥浮过的身影,不见杀意,也无半丝暴戾。
致命的武器全然成了歌女手中的琵琶,幼儿紧握的纸鸢,在凌利步伐带起的衣风中,展示着最单纯也最美丽的神采。
精湛的剑法,蜕变了种如同舞蹈的祭祀,用堪比洛神似的面容,隐去了它最原始的血腥用途。
然而,剑法就是剑法。
不如不遇,只是一个人孤独而至高无上的剑法。
它唯可远观,除非舍弃生命,否则永远遥不可及,像是春梦幻影,披着倾城之色。
谁又能相信,创造它的人,有着世上最无情的心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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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那老女人练这个是不是也能像主人一样好看?”
杨采儿坐在亭子边上,双脚悬空,晃啊晃,看着穆子夜每日必行的修习。
“主上只是玩玩罢了,不管怎么说,不如不遇也是女人的玩意。”水墨倒是端庄,站得挺胸抬头,也不管穆子夜一但沉浸就忘了时间,老老实实的用手端着湿巾和花水。
“我说你不累啊,扔在桌子上好了。”杨采儿吃掉最后一个荔枝,拍拍手翻身从亭子边缘下了来。
水墨淡淡微笑,不说话。
“真服了你,这种倒霉事儿该让臭夏笙来干,他又疯到哪里去了?”
“主上可舍不得他受累。”水墨道:“八成是陪老夫人去了吧,最近老太太喜欢种兰花,俩人成天呆在花房不出来。”
“说也奇了,老夫人脾气坏成那样,还真受不了她对那小子和颜悦色。”
“也许…是愧疚吧…”
杨采儿垂下丹凤眼,叹了口气:“眼前不挺好吗?水墨,我始终不明白,主人为什么执念能那么深,为什么不去珍惜他拥有的这些幸福。”
“我只盼…夏笙能救他。”
杨采儿抬头,对上水墨有些泛白的面庞,无奈的笑:“救我们?”
水墨也笑:“救主上便足够了。”
四周忽然沉默了,她疑惑的瞅了杨采儿,顺着她的目光回头一看。
是夏笙,鹅黄的长衫及地,依旧面容瑰美,气喘吁吁的站在不远处死盯着穆子夜,却是见了鬼似的表情。
杨采儿猛然回过神,也是机灵惯了,故意大声说了句:“夏笙,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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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总是习惯自以为很多东西。
以为可以无止境的坚持。
以为可以无条件的相信。
以为任何原因都撼动不了铺满风尘而开始在你怀里安睡的灵魂。
然而夏笙此刻忽然明白,又是自己过于幼稚了。
秘密的败露,总是能出其不易的攻击到人最脆弱的地方。
突然的没有半点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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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子夜听见她们大声说话,一个转身停下行剑。
白衣纤尘不染,剔透的脸庞却因细小的汗珠而显得更加干净。
他望着那抹花林中最明媚的颜色,自然而然迈步过去。
没想到,却迎上了张波涛暗涌神色失措的俏脸。
“你怎么了?”穆子夜略有点不安,面色却依旧平静,想抬起好看的手抚摸夏笙微抖的身子。
“别碰我!”
夏笙忽然出了声,硬邦邦的一句。
穆子夜愣住:“怎么了?”
夏笙费力的闭上眼睛,长睫毛抖了又抖,才勉强睁开,已泛起血红,他连声音都有些不对,一个字一个字的问出来:“穆子夜…我是谁?”
“你是…韩夏笙。”
乏力的笑意从唇边流淌出来,夏笙又问:“那我…是你什么人?”
穆子夜心沉到渊底,英俊的脸还牵强着微笑,盈盈的眼眸里,却是最真诚的温柔。
“你是我的爱人。”
“你欺骗我!”这句话几乎随着穆子夜的回答一同涌出,夏笙深吸了口气:“我再问你一便,我是谁?”
绝世风华如同风中烛火,在渐渐微弱的时刻,被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结和悲伤淹没,穆子夜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薄唇的色彩已如身后成海的白花,再也没有力气媚弯起来。
夏笙愤愤地点头:“好…你还不愿意说是吗?好…”
说着转身就走。
“站住。”
穆子夜声音低沉的不可思议,但夏笙脾气上来,却是谁的话也不停,反而加快步伐。
“把他给我拦住!”
一声令下,杨采儿带着几个看在旁边的侍卫,起身就窜到夏笙面前,表情矛盾的拎着剑挡住道路,企图劝说:“你这又是何苦呢?”
“让开,我不愿意和你动手。”
夏笙冷着脸。
杨采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四目相对,谁也不屈谁半分。
水墨却在旁看得心急,好在随身带着蛊,夏笙自打到了这里,吃的东西可都是她亲自调配,引什么虫,招什么物,好算得很。
瞄着魂不守舍的穆子夜没什么反对的意思。
迅雷不及掩耳的刹那,一丝银光就飞了出去。
夏笙似是有感觉,忽然回过头,却连看都没看清,片刻便觉得全身乏力。
穆子夜恍过神,清冽洌的声音不带半点情绪:“把他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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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最盛的阳光退却了去,窗外的芭蕉叶,从浅浅的绒绿,到墨色。
接近傍晚的时候,嘀嗒,嘀嗒。
清静的幕雨打落到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