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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我韩庚在哪里？”安七炫脱口而出，然后不禁有点后悔，尽管他对崔始源有所不满，但是何必让他看出来自己对这些事情的了解程度。
果然这句话让崔始源立刻产生一种感觉：这个人肯定知道些什么，他这话似乎对自己颇为不满，难道他知道昨天晚上自己和韩庚相约见面的事？
“你知道昨天晚上的事对不对？”崔始源追问。
“我什么也不知道。”安七炫回答。
“明人不说暗话，你刚才的语气不是责怪我吗？你认为我应该知道韩庚在哪里。”
“我只知道，昨天下午韩庚接过你的电话，后来，他就失踪了。到现在，没人知道他在哪儿。”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想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
安七炫盯着他看了会儿，“如果韩庚还活着，你可以等着去问他，如果他不在了，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然后转身擦肩而过，走出阳台大门，崔始源怔了一下，想要跟上去，却被艺手伸手拦住——“崔少爷，我倒想知道今天新闻里那个码头究竟发过什么事？你能不能告诉我？”
崔始源停住，看着眼前的少年冷漠的眼神，随后在眼前消失。
走出住院部大楼，李晟敏和金基范一前一后来到停车场。李晟敏知道对方跟着自己是想知道点什么——其实这一切到目前为止，也没什么值得隐瞒的了。昨天晚上警方的行动可以算是非常成功，只是竟然让赵世卓跑掉了，这一点有点令人怀疑，以警方的布署和安排，在黑帮内哄交火的过程中，看起来双方都不可能对警方的行动事先有所察觉。即使没有察觉，那么赵世卓怎么可能跑得掉？虽然有警员报告，他们判断赵世卓已经身受重伤，但是让他跑掉了仍是可惜……假如他受伤不像想像中那么严重，一旦有了喘息之机……
“你想知道什么？”李晟敏忽然开口。
“韩庚在哪里？”这是金基范首要关心的问题。
“我不知道。虽然警方在码头附近沿海搜寻，但是至今没有任何结果。”
“你是什么人？你知道韩庚他们——最近到底在做什么？”说实话，金基范心里有些气闷，这些事自己居然不知道，反而一个似乎完全陌生的李晟敏倒自己知道的还多。
李晟敏想了想，“告诉你也无妨——我是警察，我到学校里去只是接近和监视赵奎贤，他的父亲赵世卓是我们的目标，我们期望能从他身上得到些消息。”
“这跟韩庚有什么关系？”金基范对此毫无兴趣，他只是纳闷为什么会牵扯到韩庚。
“韩庚一直就是赵世卓的人，虽然他算是迫不得已，但他确实是为赵世卓做事的。他们拿他的哥哥来要胁他，后来他哥哥死了。于是赵世卓的手下朴新天抓到了韩庚的朋友金在中，为了挽救金在中，韩庚只好答应继续跟他们合作。但是韩庚并不是那种任人宰割的对像，所以他设置了布局，逼迫朴新天谋权夺位，当然赵世卓不会答应，所以双方因此而内讧——昨天晚上，双方为谋夺和保住老大的位置进行了火拼。这件事由韩庚布署，他安排李东海与我合作，使黑帮内部火拼后警方可以坐收渔利。至于韩庚自己在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太清楚……”
“他是怎么做到的？这事跟崔始源有什么关系？”尽管心中惊讶，金基范表面上看来仍然波澜不惊。
“有些细节完全是韩庚自己操作的，我们并不是太清楚。据我了解，朴新天和赵世卓曾以他哥哥的性命要胁他出让韩氏股权，本来韩庚已经答应了，但是后来对方又改变了主意，他们的胃口越来越大，他们逼迫他毁掉崔氏和金氏以便一统天下，我猜测这可能就是前两天所谓巨额贿赂案件的起因。韩庚办这件事的过程我不清楚，他可能是为了稳住朴新天并拖延时间，因为赵世卓当时不在，韩庚又不能提前把朴新天私下交易的证据暴露出来，万一朴新天提前动手夺权很可能真的会成功，韩庚的目的就落空了——他的目标是双方打起来，这样他才有可能脱身。”
“我明白了。可能这个朴新天一直在监视韩庚，所以他确实从表面来看是完成了对方强迫他做的事，连崔始源自己都认为确实被韩庚出卖了，但是……”
“但是韩庚计算好了时间——这一点我也是才知道，他计算了那份检举文件上交、被收到、进行检验的全部时间，以及他派人将朴新天私下交易意图夺权的证据交到赵世卓手里、他确认和赶回来保住自己老大位子的时间，他根据自己的计算判断那份检举材料被检验出为伪造时，这边双方都已经准备好或已经开始火拼，所以那份文件倒底是真是假，双方都应该无暇顾及——由于最后警方的介入，必然双败俱伤，事后他就有机会脱身，而不再受任何一方控制，所以他果然交上去了伪造的签名，从而保住了崔始源。”
金基范沉默不语。
李晟敏也沉默了一会儿，“可惜的是——他都安排好了，我甚至怀疑，警方没有抓到赵奎贤，也是他安排的。被用来要胁他的法码金在中现在也平安无事了。他保住了每个人，却没有保住他自己。”
Part 85
郑允浩看到新闻的时候差点把手中的杯子摔碎了，好你个韩庚，果然来这一套！他开始设法打听消息——这不能怪我，不知怎么地，我总觉得你不是那么百分之百可信啊，像妖精一样的你，就那么容易没了吗？！
可是，似乎没人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或者韩庚到底是死是活，到底人在哪里。警方在码头和沿岸搜索没有结果，那一片码头的废墟上有许多暗红色的血迹，这可能是他留下来的最后遗迹。
头痛欲裂加上怒火难平的郑允浩，无可奈何地杀向韩庚的学校。很快发现了楼下不知所措原地转圈的昌珉和神童、俊秀和有天——“你们在干嘛？”
“我们——是想陪在中哥的，”昌珉愁眉苦脸地说，“但是他不肯啊。”
“金在中怎么了？”心吊在半空中，别给我出什么妖蛾子啊，我到底是欠了你，还是欠了他的？
“就是因为没怎么，所以我们才怎么……他要是怎么了，我们到不会怎么……”俊秀前言不搭后语地说。
“在说什么？”郑允浩抓抓自己的头发。
“哦，在中他没怎么样，看起来平静地简直可怕，就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所以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朴有天无奈地说。
“看起来……你们好象也挺平静啊？”
“我们……”几个人互相看看，“韩庚哥那个人……自从上次加油站爆炸事件以后，我们都觉得韩庚哥很不简单的，不会那么轻易就……”
有道理啊。韩庚不是次次危险都能次次化险为宜吗？弄得我们都有些神经质，没事的时候怀疑有事，有事的时候又觉得没事……有朝一日，要是精神不正常了，那都是韩庚这个祸害闹的！
郑允浩打定主意，假如不是警方发现了尸体——尤其是面目清楚地能认出人来的尸体——否则，决不相信韩庚真的死了！
随后，他发现不只是他，或者沈昌珉金俊秀等人这么想，显然金在中对眼前的情况也抱有类似的态度。
上楼以后，他发现金在中正在擦玻璃窗。“大冷天，擦那个做什么？”他问。
“昨天晚上我发现玻璃不够亮，今天晚上也许会下雪，你看外面正好对着小花园那里有几盏不同颜色的地灯，下雪的时候很好看。我想把窗子擦干净，晚上可以看见很漂亮的雪景。”
郑允浩顺着他的手指看了看，“哦，他们居然还装饰了一棵枞树？”
“每年圣诞节学校都会在一些花园摆上圣诞树的。”金在中微笑着说。“也许会有学生挂上彩灯，因为年年都有人半夜在花园里玩——下雪的时候还可以堆雪人。”
“在中……”反倒是郑允浩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晚上不打算回家吗？”圣诞节啊，很多人会回家和家里人一起渡过。
“不，反正家里也不缺我一个，”金在中从窗台上跳下来，“我买了很多材料自己做。”
“啊……我也不打算回家……”郑允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