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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在你心中就是这种形象吗,不就吃你一顿牛肉面吗,你至于这么多话吗……”说到后面,声音低的几乎不可闻。
“我这不是说一次就少一次了……你们都去上学了,以后可没人成天烦我修这个弄那个了……”
“不就是修了两次车外加两次电脑吗……”
牛肉面上飘起的热气渐渐散去。金基范觉得这情景,他们说话的声音,忽然都变得挺虚幻,仿佛拍电影一样。而窗外,刚刚走过去的崔始源,只是影片人群中一个模糊不清的身影。
其实金基范也记不清是怎么认识的李特。他既不是他们的同学,也与他们的学校或生活毫无关系。他只是在那条街上一个不大的修车铺里工作。但是,金基范很难把他想像成一个普通职员。事实证明他的感觉没错,因为有一次他和强仁去汽车铺,赶上那里只有李特一人,他正在电脑前忙碌,于是他们坐在旁边和他聊天,金基范无意中看到一个工具箱下面的透明塑料夹里一张毕业证书,上面写着李特,一个名牌大学工业设计毕业生。
事后强仁在背后同基范说,难道大学毕业生真的就业形势沦落到这个地步了?金基范也不知道。
“金基范?”或许是第二声,也许更多,金基范这才反应过来,抬头一看,是考上同一所学校的崔始源。
“你没中暑吧?”他问。
“啊,没……”其实只是在想一些事而已,但是这有什么必要对他说?
“看你好象神情恍惚。”崔始源说,他把硬币塞进自动饮料机,很快弄了一杯雪碧递给金基范,虽然金基范伸手接过来,但是感觉还是有点不可思议。“今天确实很热,”他自己也弄了一杯喝,“阳光太强烈,人人都容易精神恍惚。”
金基范同意这一点。但是,他想崔始源不会明白,他刚才走神,只是因为在新学校的路边他刚刚看到了一个人。
作为中学同学金基范和崔始源基本上是井水不犯河水,虽然同为学校焦点,但是他可没那些在学校里拉帮结派、圈地为王的闲情逸致,尽管他们两大家族在商场上也是明争暗斗、互不相让。
比较起夏天狂热的太阳,强仁倒是更喜欢雷雨——阴沉的天,暴雨,以及大白天却不得不都亮起的日光灯。他觉得这时候比较痛快,好象心情里的烦躁也随着雨水倾泄,然后一切就会变好起来。
暴雨突至的时候,他刚巧走到艺术馆附近,于是一溜小跑到馆内避雨。大厅门口很快聚集起许多临时躲雨的学生。无意中,从玻璃门的人影中,他看到了熟悉的人。
崔始源托着一摞本刚刚从图书馆里弄来的厚厚大书,好奇地看着前面半边墙壁半边玻璃窗的教室——那是个舞蹈教室。旁边是本学校里最有名的帅哥学长正斜背着书包也出神地看着同一个方向。
真是令人怀念,不是吗?韩庚想,虽然不是同一个地方——完全不同。幼儿园里那教室要小的多,对面墙上也不会有这样大的落地镜子,可是却完完全全让你想那个地方。左脚向前,一步,后退,再向前,右脚跟上,转身,转两圈,对,就这样。遥远的声音,那个有着黑色马尾辫的年轻女老师,她在教我们跳舞。
“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那里……教小孩子们跳舞——”崔始源忽然说,韩庚诧异地转过头来看看他,他抱歉的微笑了一下:“我只是忽然想起了幼儿园大班的时候,那个教跳舞的女老师。”
“是吗?”韩庚想了想,这人是我幼稚园同学?不会吧,想不起来。
“是的,好象我们都不喜欢跳舞,喜欢在外面玩儿,所以只有外面下雨的时候,才会老老实实地跟她学……可是,记得学长好象很喜欢呢,那时候学长在比我大一级的那个班里。”崔始源笑容灿烂地说,是的,没错,从那时起,学长就比我大一年级,我一直在努力追随呢。
韩庚只是看了他一眼,是吗,那么小时候的事,谁还记得,连同班的小孩子们都忘的差不多了呢。
Part 5
下课后,正是中午开饭时间,同学大多急着跑去食堂。金基范没动,坐在座位看着书。
不远处崔始源刚站起身来,一个女生马上跟上去:“嗯……崔始源,你的文章登在校报上了,而且听说你会参加今年的新生晚会演出,学生会的学长都说你写的不错,还说……你很帅的……当然了,主要是你的才华……还有人在一些杂志上看到你的署名作品呢……如果我们班这次演出成功,那就更……”
“你想说什么?”崔始源微笑着打断她,那表情几乎很难让人生气。
“没什么……就是说,作为一个一年级的新生,你的表现很不错,许多人都知道你。特别是在一年级的女生中……许多人对你……对你……”那女生绞尽脑汁,“对你颇有好感。”
金基范心里暗想还真不是一般的幼稚。
“你这表演系也没白上啊。”崔始源似笑非笑地说。“然后呢?”
“然后——有件事,如果你不高兴的话,也别介意,”我也不容易啊,那女生心里说,谁让你那么惹眼呢,“广播站编辑部有个同学,她是广电传媒一年级的,人很漂亮,写文章也不错的,她对你的……文笔非常……赞赏,想找机会……跟你交流一下……”
“这个么……”
金基范心想天下真没有个能让人耳根清静的地方吗?他站起来走出教室,就在他侧身走过崔始源身边时,却突然被人抓住胳膊拉到另一边去。
金基范讨厌别人碰他,是谁这么不想活了?他皱起眉转过头,刚想动手。
刚从楼梯上和身边人一边说话一边打赌的韩庚,虽然满脸不在乎,可是心里正在盘算这场如何获胜——忽然瞟见站在走廊上的崔始源,咦,小学弟,可以帮忙吧?既然大家幼儿园时代就是……园友。所以故意装作没看见一样,继续和自己的损友们说着向这边走,恰好说到关键部分,伸手一拉,扯了个人到身边。
然后回头一看,却是一双怒目相视的陌生眼睛。韩庚心里一寒,这小子什么时候跑出来的?再看崔始源还好好地发呆地站在一旁莫明其妙地看着自己。
算了,总不能丢人丢大发了。韩庚继续抱着这陌生学生的肩膀,向自己的损友们转回头。
“韩庚哥啊,这就是你的救兵吗?”一个胖胖的男生眯着眼笑着说。
“不错,你有什么意见?”韩庚理直气壮地说。
“我没意见,没意见。”胖男生连忙摆手。
“我也没意见!”旁边一个男生举起手说。呵呵,反正两位大人比拼,我们都是沾光的人!
“救兵就救兵,不用抱的那么紧吧?”金在中面无表情地说。
“啊,那个,既然韩庚哥找到了人帮忙,那我们就去开始吧!下午我们还有课呢!”后面一个男生连忙解围。
是啊是啊。鉴于中心似有似无的火药味,剩下的人连忙表示赞同。
韩庚毫不在意地转过头,在金基范耳边说:“帮我个忙,算我欠你一份人情。”
金基范没有说话,他想从一转过头来看见他于是自己没动手那一刻,大概就说明某种问题了,虽然他并不想这样。他没有摆脱肩上的左手,却挑畔般的向对面的这些男生微微仰起了下巴。
看到楼后面那两辆不同风格的跑车,金基范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坐上蓝色车的驾驶位,拉上安全带,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韩庚。韩庚正笑嘻嘻地看着他,“开过车吧?”
“嗯。”金基范应了一声,不过说实话他还真没跟人玩过赛车。
“本来他们说要推迟一周,可是我懒了——要比就比吧,又不是什么正经比赛,那些小子纯粹是一群饿狼,其实这时候正合我意。”
金基范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也没问。
“他们大概是吃餐厅吃腻了,惦着吃我们两呢——我和在中,如果谁输了谁就做一星期的午饭。今天上午我的手腕伤了,所以需要找个人来帮我。”韩庚一笑,“没玩过赛车吗?”
“没。”
“你还真是酷,”韩庚继续笑着,“不过没关系,这很容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