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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上午,我打开激光指示棒的开关,开始描述战况:海军陆战队和哈立德亲王的阿拉伯部队在科威特城内,第七军正在紧缩对企图逃出科威特的伊军的包围圈,只有共和国卫队仍在进行顽抗。在西面,第十八空降军已进至伊拉克纵深的幼发拉底河畔。我在结束军事态势的说明时说:“总统先生,情况比我们预料的要好得多。伊军垮了。他们现在企图所做的事就是死里逃生。”
我军有一个具体的目标,即在联合国的授权下解放科威特,这一目标我们已经实现。总统从未表示过任何超出这一授权范围的愿望,尽管他对萨达姆进行了严厉的口头谴责。我们目前掌握着道义的制高点。如果我们的战斗超过弗雷德·伊克尔曾经提醒的“合理计算”,我们就会丧失这一制高点。而且,作为一名职业军人,我奉行武士的准则。“我们不想被人看成为了屠杀而屠杀,总统先生,”我说,“我们是大功即将告成。我已同施瓦茨科普夫将军谈过。我预计到明天的某个时候事情将安排停当,而且我也许将向您提出一项停止战斗的建议。”
总统说:“如果情况是这样,为什么我们不今天结束战争呢?”他使我感到意外。他环顾了一下房间内的人,补充说道:“我希望你们大家都考虑一下这件事,由于这些残杀情景,我们正在开始背起某些不可取的社会包袱和政治包袱。你说我们已经完成了使命。为什么不结束战争呢?”他说他可以今晚就在广播中宣布中止敌对行动。
我回答说:“可以考虑,不过我需要先同诺姆商量一下。”我说了声请原谅就走进离椭圆形办公室不远的总统私人小书房。我拿起保密电话,白宫军事接线员给我接通了利雅得。
“诺姆,”我说,“总统想知道我们是否能现在就结束战争。”
“现在指什么时间?”他问。
“我们今晚进行研究。”鉴于8小时的时差,这将意味着海湾地区子夜停战。
“我没有什么问题,”诺姆说,“我们的目标是把他们赶出去,此事已经完成。但是让我同我的指挥官们商量一下,除非他们遇到了我不了解的麻烦,我看不出不应结束的理由。”
我说:“切尼和我必须赶快去国会山向国会通报此事,我回来时我们可以再谈。”
我预计施瓦茨科普夫的战场指挥官们不会有什么异议。华盛顿时间中午1时,诺姆刚在利雅得举行了一次电视传送的记者招待会。在这次以“所有情况通报会之源”而著称的记者招待会上,他说:“我们已完成了我们的使命,而且当决策者们提出应当停火的决定时,最感高兴的人莫过于我。”他在谈到伊军出逃问题时说:“大门已经关上。这里已无出路可言。”稍后,他将这一说法修正为:“在我说大门已经关上时,我不想给人以绝对水泄不通的印象。但重型坦克和火炮肯定通不过。“我谈的是给战争机器关上了大门……”他说。
我回到椭圆形办公室向总统报告说,施瓦茨科普夫和我觉得此建议没有问题,但是施瓦茨科普夫想与他的指挥官们合计一下。房间中无人不同意停战的初步决定。吉姆·贝克担心无意义的杀戮对世界舆论的影响。布伦特·斯考克罗夫特认为,超出必要性的战斗将使迄今为止一次辉煌杰出的军事行动给人留下坏印象。切尼说,要紧的是实现联盟的目标,而不是摧毁了多少辆坦克。不过,在切尼和我从国会山回来后,我们将再次开会进行最后一次讨论。
在前往国会出前,我给副主席戴夫·杰里迈亚打去电话,并且要他向各位参谋长通报总统结束战争的初步决定。戴夫后来给我打电话说,所有参谋长都同意。
切尼和我于下午3时向参议院、4时30分向众议院通报情况。两院的议员们在各自听证室坐得满满的。我们给这些议员们讲的基本上是给总统看过的那些图表。但是对今天可能结束战争的事只字未提。
下午5时30分,我们赶回白宫,并在椭圆形办公室附近的小办公室中与总统碰头。我记下了总统最后定下决心停止敌对行动的时间:5点57分。这个决心本应由总司令定下,现在他已定下决心。总统决策班子的每个成员都同意。施瓦茨科普夫和我都赞成。而且我毫不怀疑,如果诺姆或我对现在停止战争存有丝毫保留,总统会给我们全部所需的时间。
我们转移到椭圆形办公室,讨论当天晚上布什总统将向美国人民宣布的时机和内容。总统还开始给他的多国联盟伙伴打电话。我们本来考虑让总统于晚上9点钟上电视,宣布利雅得时间2月28日凌晨5时0分“中止敌对行动”。“中止”一词经过反复推敲,这表明不是与伊拉克人谈判达成的停火协定,而是我们自己主动采取的停战。我说,我想给诺姆留数小时白天时间,以便他能检查战场并清理任何未了结的零星事项,这一下可激起了约翰·苏努努的灵感。他说:“为什么不使停火在我国时间午夜生效?这样将使地面作战成为‘百时战争’。”总统表示同意,因此我于下午6时过后不久再次与施瓦茨科普夫接通电话。我告诉他总统将于我国时间9时发表讲话,宣布将于利雅得时间翌日早上8时0分停火。这样一来,就比他在上午与我交谈时要求的时间多了整整一天。
先是总统,然后是切尼都在电话上向中央总部司令表示祝贺,总统说:“诺姆,干得漂亮极了!”
施瓦茨科普夫不久打回电话,说话中带着小心谨慎的口气。他对我说,大门仍微开着,部分共和国卫队和T—72坦克可能溜掉。我要他继续打,而且我将再给他打电话。我把诺姆的报告告诉了总统和其他人。虽然我们大家都有点感到突然,但谁都没有认为我们听到的情况会改变既定方针。伊军的脊梁骨已被打断,残部正在向北逃窜。没有必要打一场歼灭战,使双方更多的战斗人员去送命。显而易见,总统更希望看到彻底投降,即采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的方式。而且我们知道,除非碰巧被一枚炸弹击中,否则萨达姆可能在战后存活下来。我们还预计到,有人将会批评我们不把战争继续下去。不过,我们的任务很明确,它已经完成了。总统重申了他结束战争的决定。我然后又给施瓦茨科普夫挂电话,并转告他,白宫知道将有部分伊军漏网,但这种情况是可以接受的。
晚上9时02分,总统在椭圆形办公室向全国发表讲话:“科威特解放了。伊拉克军队被打败了。我们的军事目标实现了。我很高兴地宣布,东部标准时间今晚午夜,在地面军事行动开始以来整整100小时和‘沙漠风暴’行动开始以来6周的时刻,全体美军部队和多国部队将中止进攻性战斗行动。”
讲话结束后,布什总统和夫人邀请全体成员上楼到他们寓所内进行非正式庆祝。招待员传送着饮料,我饮着我常喝的兰姆酒和可口可乐。这是一种欣慰多于庆祝的气氛。我们未给乔治·布什造就另一个“欧战胜利日”。但他仍说:“我很满意。没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他认为我们做了应做的事,而且我们胜利了。未过一小时,我回到迈尔堡6号寓所。我想告诉阿尔玛,我们刚打赢了一场战争,但她已经进入梦乡了。
时光流逝了130多年,历史学家们仍在辩论乔治·米德将军的决定——不让北方联邦军在葛底斯堡取得胜利后追击罗伯特·李将军的部队是否正确。第二次世界大战过后到现在已半个世纪,学者们仍对艾森豪威尔将军不把苏军赶回柏林的决定有不同看法。而且我预计,从现在起的数年内,历史学家们仍将问我们为什么不打更长的时间并歼灭更多的伊军。批评家们会论证说,我们应当扩大我们的战争目标,包括攻占巴格达和把萨达姆赶下台,就如我们在巴拿马对诺列加和巴拿马国防军所做的那样。批评的人中甚至包括克劳海军上将,他曾在国会作证时主张继续制裁,反对战争;但是他在回忆录中却说我们应当把仗打下去,并扩大任务范围,抓住萨达姆·侯赛因。
于事无补的是,在战争结束后一个月,施瓦茨科普夫在公共广播公司的节目《与戴维·弗罗斯特交谈》上露面。关于结束战争的决定,诺姆先是说:“我向鲍威尔将军报告情况。他和我进行讨论,我们是否算实现了我们的军事目标即作战目标。答案是肯定的。”但是过了一会儿诺姆又说:“坦率地说,如你所知,我的建议是继续进军。我的意思是,我已将他们打得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