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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你莫瞧我手足无力,我要杀你可易如反掌。”突然波的一声,口中飞出一物,铮的一
响,打在杨过手中所握的那柄匕首刃上。
杨过只觉手臂剧震,五指竟然拿捏不住,当的一声,匕首落在地下。他大惊之下,急向
后跃,只见匕首之旁是个枣核,在地下兀自滴溜溜的急转。他惊疑不定,心想:“凭我手握
匕首之力,便是金轮法王的金轮、达尔巴的金杵、公孙谷主的锯齿金刀,也不能将之震落脱
手,这婆婆口中吐出一个枣核,却将我兵刃打落,虽说我未曾防备,但此人的武功可真是深
奥难测了。”
绿萼见他脸上变色,忙道:“杨大哥,我妈决不会害你。”走过去拉着他的手,转头向
母亲道:“妈,你教他怎么称呼,也就是了。他可不知道啊。”
那婆婆嘿嘿一笑,说道:“好,老娘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江湖上人称『铁掌莲花裘千
尺』的便是,你叫我甚么?嘿嘿,还不跪下磕头,称一声『岳母大人』吗?”
绿萼忙道:“妈,你不知道,杨大哥跟女儿清清白白,他……他对女儿全是一片好意,
别无他念。”裘千尺怒道:“哼,清清白白?别无他念?你的衣服呢?干么你只穿贴身小
衣,却披着他的袍子?”突然提高嗓子,尖声说道:“这姓杨的如想学那公孙止这般薄幸无
耻,我要叫他死无葬身之地。姓杨的,你娶我女儿不娶?”
杨过见她说话疯疯癫癫,大是不可理喻,怎地见面没说得几句话,就迫自己娶她女儿?
但若率言拒绝,不免当场令绿萼十分难堪。何况这婆婆武功极高,脾气又怪,自己稍有应对
不善,只怕她立时会施杀手,眼下三人同陷石窟之内,总是先寻脱身之计要紧,于是微微一
笑,说道:“老前辈可请放心,公孙姑娘舍身救我,杨过决非没心肝的男子,此恩此德,终
身不敢或忘。”这几句话说得极是滑头,虽非答应娶绿萼为妻,但裘千尺听来却甚为顺耳。
她点点头道:“这就好了。”
公孙绿萼自然明白杨过的心意,向他望了一眼,目光中大有幽怨之色,垂首不言,过了
半晌,向裘千尺道:“妈,你怎会在这里?爹爹怎么又说你已经过世,害得女儿伤心了十几
年?倘若女儿早知你在这儿,拚着性命不要,也早来寻你啦。”她见母亲上身赤裸,如将杨
过的袍子给她穿上,自己又是衣衫不周,当下撕落袍子的前后襟,给母亲披在肩头。
杨过心想小龙女所缝的这件袍子落得如此下场,心中一阵难过,触动情花之毒,全身又
感到一阵剧烈疼痛。裘千尺见了,脸上一动,右手颤抖着探入怀中,似欲取甚么东西,但转
念一想,仍是空手伸了出来。
绿萼从母亲的神色与举动之中瞧出了些端倪,求道:“妈,杨大哥身上这情花之毒,你
能设法给治治么?”裘千尺淡淡的道:“我陷在此处自身难保,别人不能救我,我又怎能相
救旁人?”绿萼急道:“妈,你救了杨大哥,他自会救你。便是你不救他,杨大哥也必定尽
力助你。杨大哥,你说是不?”
杨过对这乖戾古怪的裘千尺实无好感,但想瞧在绿萼面上,自当竭力相助,便道:“这
个自然。老前辈在此日久,此处地形定然熟知,能赐示一二么?”
裘千尺叹了口长气,说道:“此处虽然深陷地底,但要出去却也不难。”向杨过望了一
眼,说道:“你心中定然在想,既然出去不难,何以枯守在此?唉,我手足筋脉早断,周身
武功全失了啊。”杨过早便瞧出她手足的举动有异,绿萼却大吃一惊,问道:“你从上面这
洞里掉下来跌伤的吗?”裘千尺森然道:“不是!是给人害的。”绿萼更是吃惊,颤声道:
“妈,是谁害你的?咱们必当找他报仇。”
裘千尺嘿嘿冷笑,道:“报仇?你下得了这手么?挑断我手足筋脉的,便是公孙止。”
绿萼自从一知她是自己母亲,心中即已隐隐约约的有此预感,但听到她亲口说了出来,
终究还是全身剧烈一震,问道:“为……为甚么?”
裘千尺向杨过冷然扫了一眼,道:“只因我杀了一个人,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哼,只
因我害死了公孙止心爱的女人。”说到这里,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绿萼心中害怕,与母亲稍
稍离开,却向杨过靠近了些。一时之间,石窟中寂静无声。
裘千尺忽道:“你们饿了罢?这石窟中只有枣子裹腹充饥。”说着四肢着地,像野兽般
向前爬去,行动甚是迅捷。绿萼与杨过看到这番情景,均感凄惨。裘千尺却是十多年来爬得
惯了,也不以为意。绿萼正待抢上去相扶,已见她伏在一株大枣树下。
也不知何年何月,风吹枣子,从头顶洞孔中落下一颗,在这石窟的土中抽芽发茎,生长
起来,开花结实,逐渐繁生,大大小小的竟生了五六十株。当年若不是有这么一颗枣子落
下,即或落下而不生长成树,那么杨过与公孙绿萼来到这石窟时将只见到一堆白骨。谁想得
到这具骸骨本是一位武林异人?绿萼自更不会知道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裘千尺在地下捡起一枚枣核,放入口中,仰起头来吐一口气,枣核向上激射数丈,打正
一根树干,枝干一阵摇动,枣子便如落雨般掉下数十枚来。
杨过暗暗点头,心道:“原来她手足断了筋脉,才逼得练成这一们口喷枣核的绝枝,可
见天无绝人之路,当真不假。”想到此处,精神不禁为之一振。
绿萼检起枣子,分给母亲与杨过吃,自己也吃了几枚。在这地底的石窟之中,她款客奉
母,举止有序,俨然是个小主妇的模样。
裘千尺遭遇人生绝顶的惨事,心中积蓄了十余年的怨毒,别说她本来性子暴躁,便是一
个温柔和顺之人,也会变得万事不近人情,但母女究属天性,眼见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儿出落
得这般明艳端丽,动静合度,怜爱的柔情渐占上风,问道:“公孙止说了我甚么坏话?”
绿萼道:“爹爹从来不提妈的事,小时候我曾问他我像不像妈?又问他,妈是生甚么病
死的。爹爹忽地大发脾气,狠狠的骂了我一顿,吩咐我从此不许再提。过了几年我再问一
次,他又是板起脸斥责。”裘千尺道:“那你心中怎么想?”绿萼眼中珠滚动,道:“我一
直想,妈妈必定又是美貌,又是和善,爹爹跟你恩爱得不得了,因此你死了之后,旁人提到
了你,他便要伤心难过,是以后来我也就不敢再问。”
裘千尺冷笑道:“现下你定是十分失望了,你妈妈既不美貌,又不和气,却是个凶狠恶
毒的丑老太婆。早知如此,我想你还是没见到我的好。”绿萼伸出双臂搂住她脖子,柔声
道:“妈,你和我心中所想的一模一样。”转头向杨过道:“杨大哥,我妈很好看,是不
是?她待我好,待你也好,是不是?”这两句话问得语含至诚,在她心中,当真以为母亲乃
是天下最好的妇人。
杨过心想:“她年轻时或许美貌,现今还说甚么好看?待你或许不错,对我就未必安着
甚么好心。”但绿萼既然这么问,只得应道:“是啊,你说的对。”
但他话中语气就远不及绿萼诚恳,裘千尺一听便知,心道:“天可怜见,让我和女儿相
会,今日她心中虽满是孺慕之情,但难保永是如此,我的一番含冤苦情,须得跟她说个明明
白白。”于是说道:“萼儿,你问我为何身陷在此?为甚么公孙止说我已经死了,你好好坐
着,我慢慢说给你听罢。”
裘千尺缓缓的道:“公孙止的祖上在唐代为官,后来为避安史之乱,举族迁居在这幽谷
之中。他祖宗做的是武官,他学到家传的武艺,固然也可算得是青出于蓝,但真正上乘的武
功,却是我传的。”杨过和绿萼同时“啊”了一声,颇感出于意料之外。
裘千尺傲然道:“你们幼小,自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哼,铁掌帮帮主铁掌水上飘裘千
仞,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