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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程灵素道:“那定是迫于父亲之命了。”胡斐摇头道:“不,她父亲早烧死在商家堡
中了。便算曾有婚约,也可毁了,总胜过落得这般下场。”忽听得人丛中又传出徐铮的一声
呻吟,胡斐喜道:“徐大哥没死,瞧瞧去。”说着拉着程灵素的手走出石屋,急步挤入盗群
之中。说也奇怪,没多久之前,群盗和胡斐一攻一守,列阵对垒,但这时群盗只注视马春
花、商宝震、徐铮三人,对胡程二人奔近竟都不以为意。胡斐低头看徐铮时,只见他胸口一
大滩鲜血,气息微弱,显是给商宝震掌力震伤了内脏,转眼便要断气。马春花呆呆站在他的
身前,默不作声。
胡斐弯下腰去,俯身在徐铮耳边,低声道:“徐大哥,你有什么未了之事,兄弟给你办
去。”徐铮望望妻子,望望商宝震,苦笑了一下,低声道:“没有。”胡斐道:“我去找到
你的两个孩子,抚养他们成人。”他和徐铮全无交情,只是眼见他落得这般下场,激于义
愤,忍不住要挺身而出。徐铮又苦笑了一下,低声说了一句话,只因气息太微,胡斐听不明
白,于是把右耳凑到他的口边,只听他低声道:“孩子……孩子……嫁过来之前……早就有
了……不是我的……”一口气呼出,不再吸进,便此气绝。
胡斐恍然大悟:“怪不得马姑娘要和他成亲,原来火烧商家堡后,这姓商的不知去向,
而她有了身孕,却不能不嫁。怪不得两个孩子玉雪可爱,与徐大哥的相貌半分也不像。”他
伸腰站起,无话可说,耳听得马蹄声响,又有两乘马驰近。每匹马上坐着一个汉子,每人怀
里安安稳稳的各抱一个马春花的孩子。马春花瞧瞧徐铮,又瞧瞧商宝震,说道:“商少爷,
我当家的是你打死的?”商宝震道:“刀子还在他手里,我可没占他的便宜。”马春花点点
头,从徐铮右手中取下单刀,说道:“这是你家传的八卦刀,我在商家堡中见过的。”商宝
震微微笑道:“你好记性,多亏你还记得。”马春花道:“我怎么不记得?商家堡的事,好
像便都在眼前一般。”
程灵素侧目瞧着胡斐,只见他满脸通红,胸口不住起伏,强忍怒气,却不发作。马春花
提着八卦刀,赞道:“好刀!”慢慢走到商宝震身前。商宝震嘴边含笑,目光中蕴着情意,
伸手来接。马春花倒过刀锋,便似要将刀柄递给他,突然间白光一闪,刀头猛地转过,波的
一声轻响,刺入了商宝震腰间。商宝震一声大叫,一掌拍出,将马春花击得倒退数步,说
道:“你……你……你……为什么……”一句话没说完,向前一扑,便已毙命。这一下人人
出其不意,本来商宝震击死徐铮,马春花为夫报仇,谁都应该料想得到,但马春花对徐铮之
死没显示半分伤心,和商宝震一问一答,又似是欢然叙旧,突然间刀光一闪,已是白刃刺
敌。群盗一愕之间,尚未叫出声来,胡斐在程灵素背后轻轻一推,拉着马春花的手臂,急速
退入了石屋。群盗一阵喧哗,待欲拦阻,已然慢了一步。适才之事实在太过突兀,群盗显然
要计议一番,并不立时便向石屋进攻,反而退了开去。胡斐向马春花叹道:“先前我错怪你
了,你原不是这样的人。”马春花不答,独自呆坐在屋角之中。程灵素对她自也全然改观,
柔声安慰她几句。马春花双目向前直视,嗯也不嗯一声。胡斐向程灵素使个眼色,两人又并
肩站在窗前。胡斐道:“马姑娘为夫报仇,杀了敌人个措手不及,可是这么一来,我更加不
懂了。”程灵素也是大惑不解,本来商宝震一到,一切都已真相大白,但现下许多事情立时
又变得十分古怪。马春花竟会亲手将商宝震杀死,是不是她眼见丈夫惨死,突然天良发现?
如果群盗确是商宝震邀来,那么他一死之后,盗众定要群相愤激,叫嚣攻来,但群盗除了惊
奇之外,何以并无异举?胡斐凝神思索了一会,说道:“二妹,这中间有很多难解之处,咱
两人贸然插手,说不定反而害了好人。马姑娘是一定不肯说的了,我去问那盗魁去。”程灵
素道:“他怎肯说?”胡斐道:“我去试试!”程灵素道:“千万得小心了!”胡斐道:
“理会得。”开了屋门,缓步而出,向盗众走去。群盗见他孤身出来,手中不携兵刃,脸上
均有惊异之色。胡斐走到离群盗六七丈远处,站定说道:“在下有一句机密之言,要和贵首
领说。”说着在身上拍了拍,示意不带利器。群盗中一条粗壮汉子喝道:“大伙儿都是好兄
弟,有话尽说不妨,何必鬼鬼祟祟?”胡斐笑道:“各位都是英雄好汉,领头的自然更是一
位了不起的人物,难道跟我说句话都不敢么?”那瘦削老人右手摆了摆,说道:“‘了不起
的人物’这六个字,那可不敢当。我瞧你小兄弟倒是位少年英雄,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他话中称赞胡斐,但满脸是老气横秋之色。胡斐拱手道:“老爷子,请借一步说话。”说着
向林中空旷之处走去。那瘦老人斜眼微睨,适才马春花手刃商宝震之事,也太令人震惊,他
心神兀自未宁,生怕胡斐也暗藏毒计,不敢便此跟随过去,但若不去,又未免过于示弱,当
下全神戒备,一步步的走近。胡斐抱拳道:“晚辈姓胡名斐,老爷子你尊姓大名。”那老者
不答,道:“尊驾有何说话?”胡斐笑道:“没什么。我要跟老爷子讨教几路拳脚。”
那老者没想到他竟会说出这句话来,勃然变色,道:“好小子,你骗我过来,便要说这
一句话吗?”胡斐笑道:“老爷子且勿动怒,我是想跟你赌一个玩意儿。”
那老者哼的一声,转身便走。胡斐道:“我早料你不敢!我便是站在原地不动,你也打
我不过。”那老者怒道:“你说什么?”胡斐道:“我双脚钉在地下,半寸不得移动,你却
可任意走动,咱们这般比比拳脚,你说谁赢谁输?”那老者见他迭献身手,夺雷震挡,擒汪
铁鹗,抢剑还剑,接发暗器,事事眩人耳目,若说单打独斗,还当真有点胆怯,但听他竟敢
大言不惭,说双足不动而和自己相斗,这样的事江湖上可从未听见过。他是河南开封府八极
拳的掌门人,人既稳练,武功又高,因此这次同来的三十余人之中以他为首,心想对方答允
双足不动,自己已立于不败之地,这份便宜是稳稳占了,当下并不恼怒,反而高兴,笑道:
“小兄弟出了这个新花样来考较老头子,好,这几根老骨头便跟着你熬熬。咱们许不许用暗
器哪?”胡斐微笑道:“以武会友,用什么暗器?”那老者心想:“我便打他不过,只须退
开三步,他脚步不能移动,谅他手臂能有多长?最不济也是个平手。”说了声:“好!”胡
斐道:“晚辈与老爷子素不相识,这次多管闲事,实是胡闹。晚辈只要输了一招半式,我和
义妹两人立刻便走。”那老者心想:“他若一味护着马姑娘,此事终是不了。我们倘若恃众
强攻,势必多伤人命,如伤着马姑娘,更是大大不妥,还是善罢为妙。”于是说道:“是
啊!这事原本跟旁人绝不相干。马姑娘此后富贵荣华,直上青云,你既跟她有交情,只有代
她喜欢。”胡斐搔了搔后脑,道:“我便是不明白。老爷子倘若任让一招,晚辈要请老爷子
说明其中的原委。”
那老者微一沉吟,说道:“好,便是这样。”见胡斐双足一站,相距一尺八寸,沉稳无
比,不禁心中一动:“说不定还真输与他了。”说道:“咱们话说明在先,我若输了,只好
对你说,但你决不能跟第二人说起。”胡斐道:“我义妹可须跟她明言。”那老者心想:
“干柴烈火好煮饭,干兄干妹好做亲。你们干兄干妹,何等亲密?就算口中答应了不说,也
岂有不说之理?”便道:“第三人可决计不能说了。”胡斐道:“好!便是这样。我又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