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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焦公礼之事,小弟已明白受人欺骗,报仇甚么的就此拉倒不干了。但昨晚夜里,小弟的
戒杀刀忽然给万恶狗贼偷去,真是惭愧之至。如果寻不回来,我再没面目见大师兄了,千万
千万。小弟闵子华拜上。”焦宛儿读完此信,更无怀疑,身子颤抖,盈盈向闵子华拜了下
去,说道:“闵叔叔,侄女儿错怪好人,冒犯你老人家啦。”拜罢又向洞玄赔礼。两人连忙
还礼。
闵子华道:“不知是哪个狗贼偷了这把刀去,害死了焦帮主。他留刀尸上,就是要你疑
心我呀。”焦宛儿道:“侄女真是卤莽,没想到这一着,只道闵叔叔害了爹爹后,还要逞英
雄好汉,留刀示威。”闵子华道:“我失了戒杀刀,和洞玄师兄到处找寻,没一点眉目,后
来接到大师兄飞帖,召我们到京师来,这才动身。路上你们没头没脑的杀来,我也只好没头
没脑的跟你们乱打一阵。幸亏袁相公赶到,才弄明白这回事。”水云道:“等我们的事了结
之后,要是贫道侥幸留得性命,定要帮焦姑娘找到这偷刀杀人的奸贼。这件事仙都派终究也
脱不了牵连。”焦宛儿又裣衽拜谢,将匕首还给闵子华。袁承志心想,他们师兄弟只怕另有
秘事商酌,外人不便参与,便拱手道:“兄弟就此别过。”两人和水云等作别,走出数十
步,正要下岗,洞玄忽然大叫:“两位请留步。”袁承志和焦宛儿一齐停步。洞玄道人奔将
过来,说道:“袁相公,焦姑娘,贫道有一件事想说,请两位别怪。”袁承志道:“道长但
说不妨。”洞玄道:“这里的事,要请两位千万不可泄漏。本来不须贫道多嘴,实因与敝师
兄性命攸关,不得不冒昧相求。”按照江湖道上规矩,别帮别派任何诡秘怪异之事,旁人瞧
在眼里,决不能传言谈论,否则凶杀灾祸立至,此事人所共知,但洞玄竟如此不放心,不惜
冒犯叮嘱,自是大非寻常。袁承志心中一动,虽然事不干己,但刚才见水云道人无意中显露
了一手武功,不禁生了惺惺相惜之意,对洞玄道:“不知令师兄遇到了甚么危难之事,兄弟
或可相助一臂。”洞玄和袁承志交过手,知他武功卓绝,不但高出自己十倍,也远在仙都第
一高手水云师兄之上,听他这么说,心头一喜,忙道:“袁相公仗义相助,真是求之不得,
待贫道禀过大师兄。”匆匆回去,低声和水云、闵子华商量。三人谈了良久,似乎难以决
定。袁承志想道:“既然他们大有为难,不愿外人插手,那么也不必多事了。”高声叫道:
“两位道长、闵兄,兄弟先走一步,后会有期!”一拱手就要下岗。
水云道人叫道:“袁相公,请过来说几句话。”袁承志转身走近。水云道:“袁相公肯
拔刀相助,我们师兄弟实是感激不尽。不过这是本门的私事,情势凶险万分,实在不敢要袁
相公无故犯险。还请别怪贫道不识好歹。”说着拱手行礼。袁承志知他是一片好意,心想这
人倒也颇具英雄气概,说道:“道长说哪里话来?既是如此,就此告辞。道长如有需用之
处,兄弟自当尽力,随时送个信到正条子胡同就是。”水云低头不语,忽然长叹一声,说
道:“袁相公如此义气,我们的事虽然说来羞人,如再相瞒,可就不够朋友了。两位请坐。
洞玄师弟,你对两位说罢。”
洞玄等两人在石上坐好,自己也坐下说道:“我们恩师黄木道人生性好动,素喜到处云
游,除了两年一次的仙都大会之外,平日少在山上。五年前的中秋,又是大会之期,恩师竟
然并不回山主持,也不带信回来,这是从来没有的事,众弟子又是奇怪,又是担忧。恩师这
次是到南方云游采药,大伙儿忙分批到云贵两广查访,各路都没消息。我和闵师哥却在客店
之中,得到点苍派追风剑万里风的传讯,说有急事邀我们前往。我们两人赶到云南大理万大
哥家中,见他身受重伤,躺在床上。一问之下,原来是为了我们恩师才受的伤。”袁承志想
起程青竹曾说黄木道人是死于五毒教之手,暗暗点头,听洞玄又道:“追风剑万大哥说道,
那天他到大理城外访友,见到我们恩师受人围攻。点苍派跟仙都派素有渊源,他当即仗剑相
助。岂知对方个个都是高手,两人寡不敌众,万大哥先遭毒手,昏倒在地,后来由人救回,
恩师却是生死不明。万大哥肩头和胁下都为钢爪所伤,爪上喂了剧毒。看这情形,必是五毒
教所为。他后来千辛万苦的求到名医,这才死里逃生。于是我们仙都三十二弟子同下云南寻
师,要找五毒教报仇。可是四年来音讯全无,恩师自是凶多吉少。五毒教又隐秘异常,踏遍
了云南全省,始终没半点线索,大家束手无策,才离云南。后来北方传来消息,说五毒教教
主何铁手到了北京……”袁承志“啊”了一声。洞玄道:“袁相公识得她么?”袁承志道:
“我有几位朋友昨天刚给她毒手所伤。”洞玄道:“令友不碍事么?”袁承志道:“眼下已
然无妨。”
洞玄道:“嗯,那真是天幸。我们一得讯,大师兄便传下急令,仙都弟子齐集京师。我
们在来京途中遇到焦姑娘,那不必说了。大师兄比我们先到,他与何铁手狭路相逢。那贱婢
竟然出言讥刺,十分无礼。大师兄跟她动起手来,这贱婢手脚滑溜,大师兄一不留神,额上
为她左手铁钩所中,下盘又中了她五枚暗器。她只道这暗器喂有剧毒,大师兄一定活不了,
冷笑几声便走了。好在大师兄内功精湛,又知对头周身带毒,在比武之前已先服了不少解
药,身边又带了诸般外用解毒膏丹,这才没有遭难。”
水云叹道:“贫道怕她知我不死,再来赶尽杀绝,是以不敢在寓所养伤,只得找了这样
古怪的一个地方静养,再过三个月,毒气可以慢慢拔尽。师父多半已丧在贱婢手下,这仇非
报不可。只是对头手段太辣,毒物厉害,是以贫道不敢拖累朋友。”闵子华问道:“袁相公
怎么也跟五毒教结了仇?”袁承志于是将如何遇到锦衣毒丐齐云*、程青竹如何被老丐婆抓
伤的事简略说了。水云道:“袁相公既跟他们并无深仇,吃了一点小亏,也就算了。你千金
之体,犯不着跟这种毒如蛇蝎之人相拚。”袁承志心想自己有父仇在身,又要辅佐闯王和义
兄李岩图谋大事,这种江湖上的小怨,原不能过于当真,否则纠缠起来,永无了局,于是点
头说道:“道长说得是。我有一只朱睛冰蟾,可给道长吸毒。”当下用冰蟾替他吸了一次
毒,乱石岗上无酒浸出蟾中毒液,于是把冰蟾借给洞玄,教了用法,要他替水云吸尽毒气送
回。水云、闵子华、洞玄不住道谢。袁承志和焦宛儿缓缓下岗,走到一半,焦宛儿忽往石上
一坐,轻轻啜泣。袁承志问道:“怎么?焦姑娘,你不舒服么?”焦宛儿摇摇头,拭干泪
痕,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袁承志心想:“这一来,她金龙帮和仙都派虽然化敌为友,但她
报杀父大仇之事,却更是渺茫了。也难为这样一个年轻姑娘,居然这般硬朗。”两人回进城
里,天将微明,袁承志把焦宛儿送回金龙帮寓所,自回正条子胡同。他在长街一排民房屋顶
上展开轻身功夫,倏然之间,已过了几条街,一时奔得兴发,使出“神行百变”绝技,真如
飞燕掠波、流星横空一般,耳旁风动,足底无声,正奔得高兴,忽听身旁低喝一声:“好功
夫!”袁承志斗然住足,白影微晃,一人从身旁掠过,笑道:“追得上我吗?”语声方毕,
已窜在七八丈外。袁承志见这人身法奇快,心中一惊:“此人是谁?轻身功夫是如此了
得?”他少年人既好奇,又好胜,提气疾追。那人毫不回顾,如飞奔跑。时候一长,袁承志
的轻身功夫终于高出一筹,脚下加劲,片刻间追过了头,赶在那人面前数丈,回转身来。那
人格格娇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