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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到自性功能而发生作用,这个作用“用何有尽”,智慧无穷尽,神通妙用也无穷尽。
“从真性中缘起,起无不妙”,从真空的自性中,因缘所感而起了作用。任何一起用都妙不可思议,不晓得从哪里来。它无根的,从空性中来,空得越大,力量越大。任何事物的原理都是如此。所谓鲤鱼跳龙门,为什么鲤鱼的力量那么大?因为腹中有两个空的气囊。你真正得了空,发出来的智慧神通就大。
知行合一方为道
则理无不事,佛法即世法,岂可拣是除非耶?
到这个时候,理就是事,事就是事,你理论智慧懂到哪里,功夫就到达哪里。我们现在打坐学佛,不但智慧与功夫是分开的,两条腿与头脑也分开,头脑想静,我的妈!腿麻得受不了!心里想多坐一下,腿实在熬不住,分成两截。至于理与事更分两截,空的道理都懂,坐在那里都是有。听到人来,赶快张眼睛动一下,空不了。
讲起佛法来头头是道,嘴巴厉害得很,那有什么用?自欺欺人的话讲多了,只是快一点下地狱,因为你妄语,你没有证到。说空有什么用?以为自己空,做的都是有,那很糟糕!已经种下了地狱种子。所以理真到了、慧也到了、事也到了。自以为理到了,却定都定不住,不要说定,坐都坐不住。理与事合不起来,那这个理就不是真到了。随便讲不是真到的理,岂不是造口业吗?虽然讲的是出世法,却以善因而种恶果,因为你随便谈空,把因果谈错了,很严重!
动嘴巴的朋友要特别注意!
到这里“理无不事”,入世法、出世法没有分别的,这个时候,佛法就是世间法,也就是六祖所说:“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这时,“岂可拣是除非耶”,平等平等,无有分别,没有出世入世的分别。
事无不理,世法即佛法。宁须斥俗崇真耶?
这个“事”就是定力的功夫,功夫到了,智慧就出超,虽然身体在世间,做生意也好、做公务员也好,挑葱卖蒜开车乃至挑粪都可以,但他是出世的高人,他已经是菩萨的境界,世法即是佛法。
“宁须斥欲崇真耶?”这时你不要认为这个是在家人、普通人没有佛法,认为住山的、出世的才是真的佛法,那完全错了!在这个时候没有差别的。
但是未入宗镜,境智未亡。与梦念而异法现前,发阃(焰)想而殊途交应。致玆取舍,违背圆常。所以不能喧静同观,善恶俱化者,未闻宗镜故耳。
但是一般人没有悟道,没有证达宗镜的境界,境界是境界,智慧是智慧,两者均未达到空。真正大彻大悟是“智境双亡”,好像等于我告诉你们这杯茶不冷不热,只有三分热,你们听懂了,没有喝体会不到,喝了一口才知道这杯茶温到什么程度。境智双亡,既没有茶,也没有著温也没有著凉。你们诸位听了,也懂了,不是你们的,这是“理”上懂。“事”上到了以后,境智双亡。没有到达这个境界是境智未亡,没有空掉。
“与梦念而异法现前,发阃(焰)想而殊途交应”。又是一副对子,永明寿禅师文章写到最后的结论,才气就洋溢出来了。“与梦念而异法现前,”他说平常都在打妄想,白天瞪着眼睛做白日梦,夜里睡觉做妄想梦。妄认这是小乘那是大乘,这样对那样不对,妄起分别心。“发阃(焰)想而殊途交应”,所有想法都是虚妄的阳焰之想,把各种事情弄得乱糟糟。
“致兹取舍违背圆常”。因此有分别心,此对彼非,有取有舍,违背了佛法真正圆融常住的真心。
“所以不能喧静同观,善恶俱化者,未闻宗镜故耳。”到这个时候不能喧静同观,静与闹不能同观而达平等境界,因此有是非善恶之分别,不能泯然俱化,达到圆融的境界,都是因为没有明心见性,没有悟到宗镜。
第三十二章 空中好翻身
上次讲到“未闻宗镜故耳”。接下来又是另一段,是关于用功学禅学佛见地方面的问题。
任运非禅
问:何不依自禅宗,蹑玄学正路,但一切处无著,放旷任缘,无作无修自然合道。何必拘怀局志,徇义迷文,可谓弃静求喧,厌同好异。
看文字即可了解大致意思。永明寿禅师他由禅宗悟道,但一生提倡禅净双修。这里所提出来的问题并非完全假设,而是综合当时有人提出的疑问,问他为什么不直接走禅宗“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见性成佛”的路线?
我们要注意!永明寿禅师著作《宗镜录》时,正是五代末宋代初禅宗鼎盛时期,当时教下等各宗派的修持方法已逐渐衰弱,禅宗的五宗派盛行。另外,譬如继禅宗教理而起,在中国文化发展上大为兴盛的理学家就是一个例子,此外律宗也盛极一时。因为当时士大夫做学问的风尚笃信心性之学,与一般信仰佛教的佛教徒一样,教内教外的修养风气都非常拘谨严肃,形成一片死气沉沉的社会风气。因此,为后世崇拜的济颠和尚(又称济公活佛),为了纠正当时严谨的时代毛病,而吃肉喝酒、装疯卖傻。其实不是济颠和尚,还有一位传奇人物,他们的事迹都被小说家搜罗在济公和尚的传记中。
这些证道的和尚,表面上看起来行为不检,实则是对那个时代的风气的反动,我们在这里只大概举这么一个例子方便了解。《宗镜录》也提到有人问,你为什么不提倡禅宗走玄学的正路?“玄学”二字系借用,不是中国文化道家所讲玄学,因为唐宋时代,禅宗表达方式,有许多都借用中国文化,如“玄”字,临济宗经常用“三玄三要”,这与老子所讲的“玄”的观念不同,只是借用文字。
他说禅宗指什么呢?只要一切处不执著、放旷任缘、随缘度日、逍遥自在,甚至无念就是禅,后世执此观念都大有人在。如同多年前对西方文化的反动而风行一进的嬉皮作风,乃至流变到现在的吸麻烟、吃麻醉药品。吸食麻醉药品后,人仿佛在虚空中,身体没有感觉。过去有几位美国同学偷偷做实验,结果,床铺、被子桌子都弄得脏兮兮的,他们吃了麻醉药后,把房间看成名山大川,到处乱爬,被我痛骂一阵。吃了迷幻药,整个人不能作主。我说等你们修得深厚的定力,才有资格吃。
认为放旷任缘、自由自在就是禅,就是人性的解放,爱怎么样就怎么样,随缘度日“无作无修”。禅宗与密宗也提到,成了佛悟了道的人无修无证,不需要用功,“自然合道”,当下就是。“何必拘怀局志、徇义迷文?”何必拿佛教的文字、经典、教义把思想范围起来?而跟着佛经教理,依文著字讲这些道理。接下来八个字是对永明寿禅师严厉的评论:“弃静求喧,厌同好异”,本来当下即静,大家以见性成佛为标准,你却故意标奇立异,要大家把经教研究通了再来修道。
答:近代相承不看古教,唯专己见,不合圆诠。或称悟而意解情传;设得定而守愚闇证。所以后学讹谬不禀师承,先圣教中已一一推破。
“答:近代相承不看古教,唯专己见,不合圆诠。”这是指唐末到五代七、八十年间的阶段。永明寿禅师写《宗敬录》时,赵匡胤还没有起来,他还在周朝当警备总司令。当时禅宗流行不看古教、经典,只要个蒲团打坐,也不参话头(元朝后才有参话头——念佛是谁),只是以为直指人心、见性成佛,自己便认为见了道,专执己见。永明寿禅师批评当时一般人学佛修道的情形是:
“或称悟而意解情传”。有些人认为自己懂得道理已经开悟了。“意解”:在意识上见解,认为我这个是对的,其它错了。“情传”:彼此互相传授,陷于意思的情境,拿现代话来讲,偏重于主观的、情感的看法,亦即宗教情感化、个人情感化,非常主观,认为自己悟道了,这是一种毛病。我们看当时佛教的毛病,历史文化是重演的,虽然不完全重演,大原则差不多。
“设得定而守愚闇证”。还有一种人,自己认为得道了,打坐一定好几天、几个月,实际上此定非真定,而是愚痴禅、凡夫禅;以为无念是定,实际上是大昏沉,所以叫“守愚”,守住愚痴境界。“闇证”,悟道本来清净光明,结果他证得黑漆桶一个,莫名其妙地只晓得坐,以为坐久了就禅。
“所以后学讹谬不禀师承,先圣教中已一一推破”。后来跟着这种观念学佛的越来越错,而且多半无师自通,既没有好好跟过善知识求证过,也没有用过心,下过功夫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