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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我,那么如何把妄想转成观想?观想、妄想、思想,名词不同,但是作用一个。普通学术上把一个人念头往来连系的作用叫做思想。但是在佛学上却很严格地分出,思是思。想是想。在佛学上,把所有的思想都称为妄想。为什么叫妄想呢?因为它是虚妄而不实在的。佛学进来中国后,把思想翻译成妄想,而在中国文学上有时不叫妄想而叫浮想。研究中国文学的人,常看到“浮世”这样一个名词,这个世界是虚浮,不实在的,人的一生也是虚浮不实在的。所以有时候在文学上称虚妄就叫浮世,因为一切飘浮不定。妄想就是这么一个来源。
观想也是佛学进入中国以后所产生的一个名词,这是密宗的用法。其实观是观,想是想,这是两步的功夫。修密宗的人就是要把想变成一个事实。密宗以它的方法叫做观想,也就是把人幻想的能力加强变成一个事实。譬如,我们坐在这里,假想前有一张一千万的支票,想不想得起来?我想没有人想得起来,有人想得起来是什么人?不是观想成功有神通的,就是想疯了有神经的。
看到前面有这么一张东西,这种情形还是想,不是观;要你所假想的东西永远摆在你观想地方,如心中不管走路或做事,这个境界都不会变去,这个才叫观。
大家想想,不管是观想或是妄想是不是都是心理上所起的作用,名词不同而已。若站在明心见性,形而上的道体来讲,不论是妄想或是观想,一概都是妄想。而就修持的方法来讲,不过是用假定一个目标的观想换取了所有的妄想。因此,把观想认为是一个方法是对的,假如把它认为就是道,那是错误的。
如何“练精化气”?
听观多,如日蕉芽,即应听止,润以定水。或听定淹久,如芽烂不生,即应听观。令风日发动,使善法现前,或时驰觉,一念叵住,即应听止,以治散心。
“听观多,如日蕉芽,即应听止,润以定水”。听观则理论、思想就来了。比如我们妄念多了,检查自已就是观想。我经常告诉大家学佛之道,就是经常检查自己、反省自己。唉呀!我脾气那么坏,嗔念重。嗔念是什么?是无明。无明怎么来?无所从来也无所去,那怎么会发脾气?那是一念无明而起,无明则不明白,既然是无明那算了,干脆丢了它。丢了它,果然不错了。这不是观吗?我这是粗略描写心理的观察历程。这就是转妄想为观想的问题,假如妄想可以转成观想,那么我们把痛苦拼命想成快乐不是蛮好吗?是蛮好的,这要看你做不做得到!
像我十几岁就烧得,当年在大陆乡下上馆子,跑堂的端个菜来,指甲长得好几分长,里头乌黑的,就插在烧好的红烧豆腐里。我那些学医的同学说,这怎么吃呀?我说把眼睛闭起来,把它想成是纤纤玉手端来的,我说吃了管它!在大陆有许多乡下地方,走路一边是毛坑臭得不得了,一边是垃圾堆,大家说这怎么过呀?有些现代化的同学,把白手帕拿来捂在鼻子上,我说干什么?他说不卫生。我说,去你的,人家住的乡下人活得蛮长寿的,这边是青山、那边是绿水,我们优哉乐哉地过去吧!人若是那么容易变过来,这不是蛮好吗?然后人的行为也能够因此一下转过来,就更好了。
但是这样转变心理状况,听观多,就完了!因为怕昏沉不明,因此要提起来观理,但理搞多的人一天到晚用思想,等于太阳光太热了,所以说“如日蕉芽”,刚刚萌芽那点清净的打坐功夫,在里头道理一转,等于是灯泡太亮了,就像钴六十一样,照得那个定的根芽都蕉了。此时就要赶快不要再用思想,也就是禅宗讲的放下。这个时候“即应听止”,就要修定不要再起观,这样是“润以定水”。道家认为妄想就是火,因此修道的人说:开口神气散,意动火功寒。意就是妄念,做功夫妄念动了就好像煮饭一样下面的头乱吹,饭就煮不熟了。所以想的道理多了,火太大了把一点静的根芽都烧了,光是修慧而没有功夫不能得定就无法成道。因此,此时要赶快走修定的路子。
“或听定淹久,如芽烂不生,即应听观”。药就是病,病就是药,药吃多了会生病,生起病来要吃药。病好了整天抱着药在吃,一定会吃死掉。“听定淹久”,光是在定的境界上等于是给水淹了,淹了太久了。“如芽烂不生”,那萌芽的根都烂了没有重生的力量。这时要马上转过来“即应听观”,因此定慧要等持,止观要双运。
黄土让花红
“令风日发动,使善法现前,或时驰觉,一念叵住,即应听止,以治散心”。定久等于泡在水里久了,会清凉,得清净,清净久了,就容易昏沉。这时必须要使它起智慧的观察,在定中能起一点升华的力量,这段文字比喻得很好,升华的力量就靠气动。生命的气脉如风,智慧如太阳,风一来乌云就散开了,太阳一照万物都光明,这是两个比方。有了智慧的观照及身体气脉起了变化了,就是“风日发动”。“使善法现前”,使人一切心理行为的良善现前,好像大地让花草万物生长,这点意义很重大。
普通小说上讲学佛的人慈悲为本、方便为门。但是我们仔细反省,有多少时间我们做到了真慈悲。清朝有位名士袁枚,他说:
“爱民心易起,只是治民难”。
我们的心里理论上讲爱天下人、爱这个社会、国家,这个心念容易起。把这个爱民的心拿到人世间来处理事情的时候就困难了,复杂得很。从爱民之心到有爱民的事实,这中间太难了。例如,学佛的四个基本态度,慈悲喜舍,慈是男性的爱心,悲是母性的爱心,喜就是对一切人都喜爱,舍就难了,舍是布施,一切都舍得,讲起来很容易。
有时候有人来说老师你这东西蛮好,是呀!蛮好!他多看两下,想摸一下,我说你不要给我拿脏了,你看这样都舍不得给人家多碰一下。像这样哪里来的慈悲喜舍?爱心容易发,做到非常难,结果只变成一种情绪发泄而已。为什么难做到呢?这里告诉我们,必须风日发动,也就是要智慧朗照及身体上的气脉通了,自然会达到慈悲喜舍的境界,就不会再挂着那张讨债的脸孔。这个时候才能使喜法自然现前,而不是装装样子的。
“或时驰觉,一念叵住”,虽然修到了风日发动,使善法现前的境界,但还未到家,只是刚刚有资格称得上是学佛的人,有了这个基础才算是修行入门了。但这样有时候还会驰觉,就是因为观久了起散乱而使得觉性跑开了。“一念叵住”,不能安住在觉性就会起妄念,但不论是善念或是恶念不可让它停留住,停留了就会变成执著,执著久了就会变成绝对的妄想,妄想变成习惯了,连串的妄想就是习气。所以“即应听止,以治散心”,只要念头一散乱就要回过头来修定,来对治散乱的心。
止观双运蓦直去
或沉昏蒙蒙坐雾,即当听观,破此睡熟。或听止豁豁,即专听止。或间观朗朗,即专听观,是为自修信行,八番巧安心也。
“或沉昏蒙蒙坐雾”,一上座因为心跑累了,那个散乱心刚刚休息下来,因此还觉得沉静,然而坐久了便糊里糊涂坠在蒙蒙的雾中。“即当听观”,这时要赶快起智慧的观照。“破此睡熟”,把浑浑噩噩智慧发不起来的境界破除。“或听止豁豁”,豁豁,是虚有其表没有内涵。虽然打坐修止,但是里头没有打坐的定境。“即专听止”,因为修的定是空空洞洞的,就是风日没有发动,气不充满,智慧没有朗照,不是真的得定,因为要专心地修定。“或闻观朗朗”,如果在理上空的境界都解释观察得到,朗朗,像灯开了,两旁的灯也开了,光线太强了,慧观用得太强了。这时也要将就下去,“即专听观”,要顺势续下去,把它凝聚下来。“是为自修信行,八番巧安心也”,上面所讲的我们学佛自修,从信门修行进入的方法,相对地修定太过了容易昏沉时要修观;修观太过了容易散乱就要修定。如此反复地八次,叫做八番。善巧方便,自己知道变化,以此安心。
若法行心转为信行,信行心转为法行,皆随其所宜,巧钻研之。自行有三十二,化他亦三十二,合为六十四安心也。
我们修行学佛,想证得佛法成果的人,不论是走做功夫的法行路子;或是从理上入门的信行路子,甚至二者互转,由此入彼。不管是走在哪个法门,一定要选自已性向相近,或是选环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