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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卢小龙相对的是沈丽,她曾经同那个年代所有涌动而起的年轻人一样,处于历史的中央,但是从她内心而言,她始终让自己处于历史中心的边缘地带,她感受过处于中心地带的紧张、拘束的感觉,她真正需要的是真实的婚姻,历史的极端浪漫逐渐在从她的心里退却。这正是她与卢小龙分离的原因。作家在对沈丽的叙述中始终将她与“无名指”的寓意故事联系在一起,她始终认为自己最喜欢“无名指”,“无名指最温柔,最美丽,最隐约,最有一种让她幽幽憧憬的力量”,代表着婚姻。没有沈丽这样的隐约在历史中温情的声音的对应,我们同样不能够完整地理解历史。
沈丽是那历史时代一条美丽的弧线,而卢小龙则是一条刚直的直线,他们有并行,有胶合,但是永远不能够彻底地合为一体,虽然他们始终把对方想像成自己最终的归宿。历史的轨迹似乎也如同个体在历史中的成长轨迹一样,摇曳不定,婉转巡回。
《芙蓉国》的叙述语言不同于通常的历史小说,它通过诸多虚拟人物充满个体的历史生活体验,将那段特殊历史时间内的重要事件节点连接起来。通常的历史文本中所承载的主要是历史事件,是那些早已被定性的历史现象,而这里历史真正走进了人们的生活,大事件大人物全然是溶解其中。因为人们真正关注的历史,是每一个人在历史中全部真实的体验,是生命细微的充满着人性情感的感触。
同样是爱伦堡的话,“任何一本书都是自白,而写回忆的书籍——这更是一种不愿以虚构人物的影子来掩盖自己的自白。”《芙蓉国》作为那段独特历史年代的叙述文本,它的独特性在于作家叙述,将虚构的历史个体同本真的历史人物如此接近的胶合在一起。历史的演义性和小说的虚拟性以及历史大事记感是一同进入读者阅读视野的。
我们赤裸着走进这段历史,历史将给我们穿上怎样的外衣,关键在于我们自己的心灵是如何承载这段历史的。
'原载于《中华读书报》2000年4月12日'
第一部分柯云路隐姓埋名“芙蓉国”(1)
夏 榆
柯云路,当我们今天写下这个名字的时候,也同时体悟到这个名字所带来的复杂意味,从最初以《新星》、《夜与昼》、《衰与荣》的力作崛起,到被斥为“伪科学”“骗术学”的《大气功师》、《发现黄帝内经》的行世,柯云路实施着一个作家的转型和突围,他以多变的身姿、繁杂的面目呈现在公众的视野之内。在公众的印象中,他时而是关注社会现实、关注世道人心的道义作家,时而是指点迷津、通晓万物的灵师;时而又被看作是欺世盗名罪恶昭彰的恶人。在长久的时间里,柯云路的形象变幻莫测,对他的评析和论说也溢出了学术论争思想论争的范畴。不久前的“胡万林事件”又把柯云路拖入一个千夫所指的黑暗渊薮。从1998年开始,柯云路在被媒体爆炒之后从公众视野中退出,消隐。
近日,随着一部署名“辛克”、反映文革十年浩劫的长篇小说《芙蓉国》的问世,柯云路再度“变脸”复出。日前,记者专访柯云路,一向对媒体低调的柯云路闭门写作,婉拒采访。在记者的耐心说服下,柯夫人罗雪珂女士代柯云路接受了采访。
“柯云路被立案侦查”纯属子虚乌有
柯云路起诉有关媒体
记者(以下简称记):柯云路是个争议很大的人物,不久前发生的很多事情使他置于是非的漩涡,我想知道他现在的状态。
罗雪珂(以下简称罗):这两年的情况令人感慨。先是有媒体炒作“柯云路被立案侦查”,有的报纸标题就印着“柯云路有被判刑的可能”,还有报纸白纸黑字说“柯云路《发现黄帝内经》拿稿费1。8亿元、偷漏税3600万”,那段时间对柯云路,报纸什么都敢登。
但实际上这些都不是事实。去年为保护我们的公民权利,柯云路起诉了有关媒体,我们最先从这几家媒体看到了“柯云路被立案侦查”、“偷税漏税”这样的说法。为此我们去了商丘,询问情况,所有的司法机关都了解过了,根本没这回事,柯云路没有被起诉,没有被立案侦查,完全是假新闻。
记:立案侦查,当事人应该知道。
罗:刑事侦查可以不告诉我们,刑事立案可以不告诉我们,但既然报纸都登了,我们就有了解的权利。结果没这回事。同时被登出来立案的还有管谦将军。管谦将军以前是总参通讯兵政委,他立案要总政批。他看到这个消息立刻打报告给总参,要求了解这个情况,总参立刻派人去商丘,结果没有这回事。
某些媒体称我们图财害命、偷税漏税、有一个犯罪集团,但我们没有图过财,没有害过命,更没有集团行为。写《发现黄帝内经》,柯云路没有收取任何人的一分钱,他写作是由他的研究方向确定的。所谓的逃税3600万更是无稽之谈。一部书能不能发行上百万套都是问题,发行了也不可能逃税,出版社支付稿酬时就代扣了税金。
我们认为有关媒体构成诽谤,侵害了我们的名誉权。在一个法治的国家,诉讼权是人的基本权力。柯云路向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向全国人大申诉,要求立案、追究有关媒体的侵权责任。柯云路寻求法律公正的过程也是一个知识分子为争取一个法治的、健全的、开放的社会所作的一种努力。所幸的是这种努力有了结果,包括他重新享有了出版自由。
柯云路的自身遭遇、自身的努力,包括获得的进展都还说明目前中国社会呈现的一种开放的现状。
第一部分柯云路隐姓埋名“芙蓉国”(2)
柯云路还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
还有宪法保护的思想自由、写作自由
记:柯云路现在的状态是怎样的呢?
罗:柯云路现在的状态是写作,纯文学的写作,他的状态是安详的。写作、阅读、散步、听音乐,做他有兴趣做的任何事情。
记:很多人都说他走火入魔了。
罗:还有人诅咒他死亡,下狱。但我们高兴地看到现在的中国社会正在向多元、健全、开放的方向发展,这是一个进步。我们的社会不会再重温“文革”恶梦,不再因为人的意识不同、观念不同、思想不同就招至灭顶之灾,不会因人废言,因言论被剥夺人身权力。在去年批柯云路的时候,于光远先生发表言论和文章要求中国作协开除“柯云路出作家协会”,否则他就拒绝加入作协,作协也并没有开除柯云路。柯云路为此给于光远写了一封信,他说我和你的观点正好相反,如果中国作家协会吸收你,我认为是一件好事,尽管你和我对待生命科学的看法不同,但我尊重你在改革开放以来所做的很多工作,尊重你作为一个知识分子一生的作为。于先生说柯云路是骗子,《发现黄帝内经》是一部招致很多人死亡的伪书,有罪的书,但结果他说他根本没看。他说没人给他送。柯云路托人给他送去书,他说不看,怕脏了眼。
记:我曾经长久地关注过柯云路的思想和写作,从他最初的插队生涯到他的写作抱负、初期的写作生活,他的《新星》、《夜与昼》、《衰与荣》,我以为他写出的大量的书是他对自己思想的接近和表达。但后来一段时间,他的想法走得远了,甚至像人们普遍认为的那样步入了误区。误区这个说法你同意吗?
罗:不同意。柯云路的想法都是他对世界的真切探寻,追索,他是敢于对自己思想负责的一个人,直到今天他对自己所做过的一切都不后悔。同时,他也欢迎针对他的思想、学术进行的评论、批评,哪怕是否定他都能接受,他不接受的是谎言、诽谤。
很快他就不会匿名写作
记:和以前比,柯云路的想法有所调整吗?
罗:肯定会有调整,反省和自我怀疑有时会长久跟随一个严肃的思想者。柯云路也是,他走到今天也是很自然的过程。就像人走路总有阶段性一样。从《新星》、《夜与昼》、《衰与荣》到《大气功师》、《新世纪》甚至《情商启蒙》,我认为他对社会、对人的关注并没有改变,后者可能是一种更为广泛的关注。只是和有些作家比,他是个不轻易满足的人,他的兴趣更广泛,内心凝聚的东西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