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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成灰-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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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中,泗水关三千神武军仍旧返回北地,陈王萧瑧留两千兵将驻守徐连、昌涂二关,其余人马随萧瑧一道浩浩荡荡班师还朝,大齐百姓一路夹道欢迎,所经之处颂扬之声不绝于耳。上京城满城披红挂彩,大开朝南三座主城门迎接远征归来的将士;城内鲜花载道、净水洒街,竟是比元夕夜还热闹。

大抵是十余年来头一次与辽军对战便大获全胜,谁也没料到陈王萧瑧骁勇不在萧桓之下,顺钦帝更是亲自率百官到太和门前迎接萧瑧,这份殊荣与场面比起八年前迎接武威将军李成思东征归来竟是不相上下。

礼官一扬手,鼓乐齐鸣,悠远地在内宫城安静的上空响起,顾含章在府里静静听着,强压下心头的不安,她一直等到了天黑,萧桓才回了府。“不是让你先休息,不必等我?”他神色如常,只冷峻面容上隐隐有着倦意,顾含章笑了笑没作声,亲自服侍他沐浴更衣。“明天我想回我父亲那里去一趟。”她以商议的口吻轻声道,萧桓看了她一眼,点头道:“明日我有事不能陪你一道去,让月海护送你去罢。”梁月海明日不当值,正好抓来差役一番。

顾含章微喜:“不必麻烦梁参将护送,不过是回趟娘家罢了。”“你是忘了京郊的那些弓箭手了么,含章?”萧桓淡淡地点醒她,她怔了怔,温顺地点了点头。

晚霞赤如火

一别两月余,御史府中又是另一番光景,白荷开败了犹存满池碧叶,墙根的蔷薇稀稀拉拉开着,全然不如五月时的缤纷热闹。花架下窈窕身影一闪,琳琅拨开道旁垂下的柳枝往门前遥遥一望,顿时喜出望外:“是小姐回来了!”

顾含章笑了笑,琳琅见她身后跟着个英俊青年,好奇着正要开口问,梁月海温和地笑道:“属下奉殿下之命护送王妃回府探亲。”她也不在意,哦一声低声道:“老爷早朝回来后吩咐谁也不许打扰,就在书房里坐着,四夫人送去的饭菜一口也没动。”

丁管家瞪了她一眼示意她莫要多嘴,客客气气将梁月海请到厅内喝茶,转身对顾含章恭敬道:“老爷在书房等候王妃多时。”

顾含章挥退下人,沿着爬满藤蔓的长廊走到书房门前,门恰巧开了,一个陌生面孔的黑袍汉子匆匆出来,低着头沿着墙根快步走远。她淡淡看了那人一眼,转身走进书房内去。顾弘范正皱紧眉头翻看手中一封书信,见她进来,不慌不忙地将薄薄的信笺折起放入袖中,温和道:“可曾用饭?”

父女两人一向有些生疏,顾含章在紫檀木方背椅上坐下,垂眼笑了笑道:“在府里吃过了。”顾弘范点点头,端过案头已冷的饭菜随意吃了几口,搁了筷子正色道:“此次陈王南征大胜而归,皇上龙颜大悦,在立储之事上朝中大臣也逐渐倒向陈王,这些你可知晓?”顾含章不畏他严厉的目光,直视他道:“含章听殿下说起过。”

“那殿下之意如何?”顾弘范又问。“殿下不曾提起过只字片语,含章也不敢多问。”顾含章面不改色地撒了个谎。顾弘范眼中精光一闪,咄咄紧逼道,“若是秦王殿下这一步棋再走错,那太子之位终将就是四殿下的。”他立起身慢慢踱到顾含章跟前,瘦削儒雅的面庞上慢慢露出狠戾之色:“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一朝投错门,满盘皆成空,到那时不止咱们顾家,恐怕秦王府都逃不脱牵连。”

她只是默默听着,在心头冷笑了一声。顾弘范见她不言不语,好生劝道:“谁不知一山不容二虎,秦王殿下与陈王殿下现如今战功相当,论声望,陈王虽不及秦王,阿剌山一役却是令百官对陈王刮目相看。前些日子皇上虽是对秦王殿下颇有微词,但再如何秦王也是当初帝后二人属意的太子人选,因此鹿死谁手还不好下定论。”

“含章,可还要我多说?”顾弘范踱回书案后坐下,精明的眼牢牢盯住她,“毕竟秦王殿下才是皇后嫡出,就这份优势,陈王殿下可是及不得的。”他停下喝了口凉茶,长出一口气诚恳道:“听说你每日都会进宫给皇后娘娘问安,切莫浪费这大好机会,爹也是希望你能过得好些,于顾家、于秦王百利而无一害,明白么?”顾含章心中念头转过千百遍,终究还是装作柔顺听话的模样点头称是,顾弘范打量她半晌,低叹一声古怪道:“你与你娘模样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脾气确实天差地远。”

顾含章之母柳梦蝶十数年前艳绝江南,是个既泼辣又美貌的率性女子,顾弘范家中只有个出身书香门第的发妻,自然是抵挡不住那种勾人魂魄的别样风情,对柳梦蝶一见倾心。之后如胶似漆万般甜蜜恩爱,直至顾弘范奉旨回京,柳梦蝶得知他家中已有妻室,怒而割发断义,闭门不见顾弘范,这段才子美人的佳话一夜之间跌落尘埃染尽污浊。

顾弘范一面回想着,一面苦笑着摇了摇头:“若是梦蝶当年愿意跟我回上京,也不会累你在关外受苦这么多年。”

“我娘若是跟着您回了上京,恐怕日子不会比四娘好过多少。”顾含章淡淡地笑了笑,眉眼间神色平静如常,话却如刺一般尖锐,“何况含章并未觉得我们母女二人跟着虎爹过的那几年有多辛苦,骑马放羊也好,风餐露宿也好,我们三人倒也过得极愉快,至少虎爹从未觉得我们是累赘。”她镇定说完,握成拳的手掌心已被蜷着的指尖刺得生疼,待稍稍缓了缓,又抬头温顺地笑了笑道:“当然,含章同样感激爹爹,竟也一直没有忘记过娘和我。”十余年前邻居可怜她年幼,帮着装殓了她父母的尸身,从此她孤苦伶仃在外流浪,没少受欺凌;顾弘范寻到她将她带回上京抚养,这份再造之恩她也铭记在了心头。

顾弘范面色不大好看,哼了一声道:“你总归是我顾弘范的女儿,我怎能让你流落在外头吃苦受罪。”顾含章欠了欠身低声道:“含章明白。”他这才稍稍缓和了神色,又将之前说的事拣些重要的重又说了一遍,郑重道:“千万记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顾家就都交托到你手中了。”

回了秦王府,已是傍晚时,翠鹂自厨下端了袖姨熬的汤药来,顾含章看了她一眼,轻声道:“你放下罢。”翠鹂犹豫着看了看她,为难地笑道:“袖姨说要让我看着王妃喝完,不然万一王妃怕苦偷偷倒了她不好向琴姑姑交代。”顾含章啼笑皆非,她的确有些不情愿喝这苦涩得如同黄连的汤药,不过也不至于偷偷倒掉。“放着凉一凉罢。”她挥了挥手。翠鹂又看了看那木盘中的白瓷小碗,犹犹豫豫地退了下去。

顾含章沐浴更衣后记起那碗药,触了触碗沿余温犹存的,她皱了皱眉端起来要喝,碗刚递到唇边,温热的气息扑鼻而来;她怔了怔,白皙面容上神情变了又变,转身悄悄推开后窗,将一整碗药泼进了窗下的草丛里。

“你在做什么?”萧桓在隔间沐浴更衣后捉着外袍进来,见她立在后窗前,皱眉问了一句,声音不大,顾含章却被吓了一跳,忙转身笑道:“窗外像是有只蛐蛐儿在叫唤。”萧桓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不曾想我这娇滴滴的王妃也会认得蛐蛐儿的叫声。”顾含章见他小看自己,柳眉挑了挑:“我五六岁时跟着爹娘在关外放羊牧马,与一道玩耍的牧人家的男娃娃斗蛐蛐就从未输过!”

萧桓望着顾含章瞬间变得明艳动人的面庞,稍稍一怔,目光掠过她手中的白瓷小碗,了然道:“可是又嫌药难入口,悄悄倒了?”顾含章摇了摇头笑道:“只是有一回没喝罢了,这么珍贵的药材我怎会舍得倒掉?”他也没再多问,只随意道:“若是真不爱喝就不喝了罢,这事也勉强不得。”顾含章在他身上嗅到不同的药香,稍稍放下了心。

隔日清早,翠鹂来收拾药碗,见碗中药汁一滴不剩,分明松了一口气。顾含章坐在梳妆台前绾发,从镜中瞧见她如释重负的神情,心里暗暗留意。

萧桓今日自朝房回得分外早,一踏进王府大门便吩咐老管家准备酒菜招待贵客,顾含章问是何方贵客,赵得四浑浊的眼珠转了转,微微笑道:“是陈王殿下。”她微微一愣,不知为何心里忽地便压上了重重一块巨石。

傍晚时,日落西山,夕阳的余晖犹盘桓不走,晚霞已在天边赤红如火。顾含章抬头遥遥望着那片艳红得异常绚烂的霞光,心头突突地越跳越急。萧桓换了衣物出来,见她立在廊下出神,牵起她的手沉声道:“走罢,四弟快到了。”

萧瑧果然已到了秦王府门前,南征数月,他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原先英俊白净的面颊瘦了、黑了,更是显得俊朗,顾含章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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