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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他字,心中道不出的心酸。既然燕子宁已经死了,我不能连个谥号都不给他。其实早在燕子健登基前就有大臣提出要为燕子宁立太庙,只是我一直不肯同意——立了太庙,便是真的崩了。
燕子健对此心中十分介怀,只是那时皇后之位还未定,他也不想之后强迫我,之后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燕子健明显怔了下,黑沉的眸子定定瞧着我,染起一层探究的味道。
我从他怀中挣脱出来,踱到窗前,垂下双眸淡淡的道:“是时候放下了!”
燕子健的双眸亮了亮,眼底缓缓染起笑意来:“亦儿!”他的声音因为喜悦而有些轻微的颤抖,“我赐,我赐,我这就下旨让人建太庙!”
大手从身后悄悄环绕上来,整个人跌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燕子健因为心中高兴,全身都染起快乐的神采来,就连整个室内都散发出喜悦的气氛来。
我弯下修长的睫毛,淡淡的苦涩在唇边漾起,怀抱虽然温暖,我的心却如千年寒冰,再温暖的温度也融化不了。
时至九月,太庙建成,燕子健下旨赐燕子宁谥号为太宗文孝皇帝,立牌位让文武百官奉祀。
燕子健带领文武百官到太庙奉祀,群臣高声歌颂当今皇帝的仁德,孝义两全!
我听闻这些时唇边泛起冷冷的笑意,真是太过仁德了,真的要让人千秋万代歌颂下去。
“皇上驾到!”一声末了,燕子健人已经走进来,我抬起头来淡淡瞧他一眼,算是行礼。
燕子健的眉毛微微蹙起:“我已经让人加快建太庙,也带了百官奉祀,你为何还是这幅愁眉不展、冷言冷语的样子?你还想我怎么样?”话说到最后,已隐约夹着怒意。
我错愕地抬起眸来看他:“我有吗?”原来我在他面前是这幅样子的么?
燕子健咬牙道:“你有!这段时间你比从前更加淡漠了,除了苗儿,你对什么人什么事都无所谓!虽然脸上时时挂着笑,可恁是谁都能看出来这是在强颜欢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儿呢?一切,都好好的!”
“亦儿,是我对你不够好?”燕子健的语气听起来十分沮丧。
我淡淡的笑起来:“子健对我有求必应,千依百顺,相信我是开国以来最了不起的皇后了。”从来没有人象燕子健那样庞溺我!呵护我!纵容我!**任我为所欲为,就是帝王的尊严,也任我蹂躏在脚下。天下间还有比这更好的皇帝么?
“那你为何不开心?”燕子健墨黑的双眸直直盯着我,咬牙切齿地问出来。
我低垂下头去,其实我们心中都清楚问题出在哪里,可这一次,燕子健不再打算让我逃避。
良久良久,没有言语。室内原来还算平静的气氛迅速下降成沉闷的气压,还夹着让人受不了的压抑。
可,这一次,我们谁都没有打算圆场。有些话,一旦说出来了就收不回来了,况且燕子健也没有打算收回去。
“回答朕!”边上之人在良久之后终于出声了,简短而平淡的三个字,一个子将我们的距离拉得很远、很远。
“臣妾无话可说!”我依然低着头,声音平静得没有丝毫起伏。
明显感到边上男子的呼吸因为愤怒而变得急促起来,下一刻大手伸过来,轻轻捏住我的下腭,狭长的凤目直直盯着我:“朕许你去太庙拜祭他,并许你为他守陵一夜。这是最后一次了!”
燕子健抬出帝王的身份来说这些话,就是在向我表明:君无戏言!
手中的帕子微微攥紧,终于抬起墨黑的双眸对上他因为气愤微微撑大原瞳孔,看到他眼内闪过一丝戾气,然而脸上决绝的神情告诉我,这真的是他最大极限的忍耐度了,也是他最后一次容忍了。
“母后,母后!”苗儿操着不太标准的发音向我奔过来,终是让我回过神来。
苗儿正在蹒跚学步,走起路来就象个喝醉酒的醉汉一样摇摇摆摆,既滑稽又可爱。
“小皇子,你慢点!小心点!小心点!”清芙跟在他身后追上来,扬起声音来喊道。
我悄悄擦干脸上的泪水,一把接住奔过来的苗儿抱进怀里。
“娘娘,你又……”清芙咽下下面的话,她见到我无声落泪,心中也十分难过。
“清芙,本宫要去出宫两天,苗儿就交到你了!”我闪烁着眼神,弯下腰逗着苗儿玩,朝清芙轻声道。
“出宫?娘娘要去哪儿?”
我直起身子,将目光投向远处,半晌,才起唇道:“太庙!”
清芙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张了张嘴终是什么了没有说,只道:“娘娘一个人去奴婢不放心,还是奴婢陪你去吧!”
“让紫芙陪本宫去,将苗儿交给其他人,本宫也不放心。”
清芙用力点点头,也不再坚持,笑道:“娘娘放心好了,有清姑姑在,谁也耐何不了小皇子。”
在祥贵的护送下,我换了一身便服,乘了一顶小轿从**门出去了。
不过两个时辰,就到了太庙。只轻轻瞧了一眼,心瞬间便痛得无法呼吸。
原来听赵阳说是一回事,亲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
第168章 惊变
立在燕子宁的牌位前,脚上轻飘飘的,踩在地面象是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什么也没踩着一样。
“紫芙,快扶着本宫。”我无力地喊道,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知觉也没有了。
再次醒来时,紫芙已将我安置在太庙供皇族成员及大臣们休息的偏殿里。用力撑起身子来,引来紫芙一阵不满:“娘娘,你不多休息一下,还强撑起来做什么?”
“本宫不能白出宫一趟!”语毕,已起了身扶着紫芙的手,重新回到燕子宁的牌位前。
一个妻子该做的,我都要做!毕竟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
燕子健已明明确确宣布,这是最后一次了!他放任我,到了最后的界限与极限!以后想再出宫来这里,已经是不可能的事。
在一片吟诵诗经中,我的心除了悲痛外,也得到自从从赵阳口中得知燕子宁的死讯以来空前短暂的宁静!
燕子宁的脸,有温柔的,有怒容满面的,有调皮的,有骇人的,各种面孔不停在脑海中交替闪过。心中疼痛不已,因为我惊讶地发现,他往日就是怒气冲冲的脸孔,如今是我眼前最珍视的回忆。
或许,我还要靠这份回忆支撑下去。
虽说是为燕子宁守陵,可不过也是做做样子,口舌众多,不可能真的按照全套规矩来做。简直的仪式完毕后,我才直起身子来,蓦然觉得背部一阵凉意涌上来,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定定地注视着我——定定地注视着。
猛地回过头去,整个大殿一片空旷,除了身后两排和尚在打座诵经,什么也没有。
心中一阵冷笑,燕子健说了放纵我一晚,想不到还是派了暗卫跟来。
有这个必要吗?他是不放心我,还是信不过我?
扶了紫芙的手回到厢房,不过才坐一会儿,就有太庙的僧人送斋饭来。听得祥贵在门外一声断喝:“什么人,做什么?”
外面一下子没有了声音。我微微皱了下眉,刚才背部那种凉意又涌上来,禁止不住出声道:“祥贵,发生了什么事?”
“娘娘,是送斋饭的和尚。属下见他在门外,怕一时冲撞了娘娘所以才出声喝问,喝问了才知道他原来是个哑巴!”祥贵在门外恭敬回道。
“别为难他!赏点银子打发他到正殿去。”
祥贵答应一声,真的没有为难那和尚。这对祥贵来说是很难得,要是放在宫中,祥贵对这样的事多半是阳奉阴违,偷偷将人捉起来打一顿再说。
用了斋饭,便待在厢房里没有再出来——我在这里的一举一动,是瞒不过燕子健的,相信早已经有人将我晕倒在灵前的事告诉他了。
吩咐紫芙将琴取来,才弹了一会儿,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祥贵的声音在门外焦急响起:“娘娘,皇上命你火速回宫!”
我微微一怔,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才出宫不过几个时辰,燕子健不会是反悔了吧?君无戏言,要面子的他就算是反悔了,也只会暗暗在肚着忍着,不可下旨召我回宫,除非宫中发生了重大的事情。
想到苗儿,心里隐隐隐约约升起的不安更加明显了。
回宫的时间,比出宫时缩短了一半,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到了。远远看见凤仪宫的灯火通明,太医们进进出出,心里已经凉了一大半截。
踏入凤仪宫正殿,只见满满跪了一地宫人,燕子健负手而立,怒容满面地骂道:“太医们怎么养了你们这帮庸医?!苗儿若是……”
苗儿两个字一出,我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响,只差没有一头载倒在地上。猛地上前抓住燕子健的手,颤声道:“苗儿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