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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里，是大大的不满。焦灼的目光里，却掩饰不了焦急的关切。
我逃开他的目光，道：“太累了！”
燕子宁朝外道：“传太医！”
我指尖一震，双手不禁缓缓抚上小腹。太医啊，在入冷宫前，我就想过要宣太医的。只是，如今，还有什么用？于是，冷了声音朝燕子宁道：“不必！”
燕子宁回眸瞧着我，我朝他妩媚一笑，道：“皇上以为奴婢得病了？不是的！奴婢告诉你，奴婢不过是——看着别人进洞房，伤心过度！”
燕子宁的脸顿时冷了下来，怒道：“既然死不了，还赖在床上做什么？起来侍候着！”
我在心中腹排了几次燕子宁，彻头彻尾的一大条变色龙！变脸好快！
燕子宁冷眼瞧着我，冷不防俯下身来，道：“还磨蹭什么？是不是挺留恋朕的龙床？”遂直起身子，道：“传旨，今晚林亦乔侍寝！”
我着实吓了一大跳，惊道：“皇上**三千，不至于如此饥不择食吧？”
燕子宁的双眼已放出寒光，轻轻眯了起来，道：“饥不择食？”
安公公早吓得心脏都飞了出来，我瞧着安公公变白的脸，可是一点都不怕的。
轻轻一笑，低声道：“安公公，请你去传个敬事公公来，今夜皇上要召寝妃子。”
燕子宁冷冷瞧着我，唇角微微牵起，一言不发。
安公公怯怯瞧了一眼燕子宁，又小心翼翼瞧了一眼我，最后脚底抹油，跑了出去。
我看着燕子宁沉着的脸，心中的思绪一点点晕开，这个时候，如何开这个口？
可是再不开口，只怕再也没有机会了！绿芙她们四个人便要永远留下宫中了。
敬事公公很快便来了，燕子宁瞧也不瞧各宫主子的牌子一眼，只道：“宫中那个嫔妃侍寝最少？”
听说自从我进了冷宫以后，宫中雨露均沾，燕子宁每夜召不同的妃子侍寝。
敬事公公回道：“是容妃娘娘。自从封妃后，不曾侍过寝。”
燕子宁微微一滞，道：“就她吧！”
我有些出乎意料，容妃封妃至今，竟然是完壁之身？偷眼瞧了燕子宁一眼，见他绷着脸。是不是因为是心爱的女子，所以不舍得用情爱去褒染？
容妃被八抬轿子抬来的时候，我识趣地退了出来。不想刚到门口时，燕子宁的声音隔着屏风传过来：“乔尚义，留下侍候。”
我心头一震，燕子宁，怎么这么毒？他是存心，要给我难堪！
我低头回道：“是！奴婢遵旨！”
看着容妃被隆重的抬进龙床，我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自己当初为妃时，不曾享受过这样的待遇。乾承宫，我想入就入，想出就出。燕子宁对我，从来都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不曾这般麻烦过公公们。
只一会，龙床之上就传来了令人耳红心跳的声音，我咬着唇，用手死死捂着耳朵。
第124章 惩罚
可耳朵里，偏偏听进了一些不该听的话！那些情意绵绵的话，燕子宁也曾对我说过。
我现在才发现，对于燕子宁的庞爱，我不是无动于衷的。当失去了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是留恋的。甚至，还有些渴望。
燕子宁是真的，恨我入骨。所以，才要如此来惩罚我。他这人，真的很可恨。
兀自摇摇头，我怎么了？我明天就是要死的人，还管得着这些么？
明天，只要见上子健一眼，就安心了。一眼就好。
突然，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我心里微微诧异，下一刻，容妃衣衫不整，小声哭着冲了出来。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了，瞧着容妃委委屈屈的背影，心中竟有些幸灾乐祸，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样的人。
细细听了听，里头一点时间都没有。容妃冲出去后，安公公惶恐不安地走了进来，可没有燕子宁的命令，也不敢冒然出声，或是走进里头去。
我瞧着安公公的脸，不禁万分同情这个小太监，一年到头都要担惊受怕的，这种日子，何时才到头？
就在我们都以为燕子宁在里头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他的声音终于响起：“林亦乔，进来侍候！”
我指尖轻轻颤了下，咬了下唇，便走进去。燕子宁满脸怒色，赤着身子躺在龙床上，一动不动的。
我上前一步，替他将龙袍换上，遂将他的裤子脱去，手不由得颤抖起来，再脱一层，燕子宁便是什么也没有穿了！
什么也没有穿了……
手，不由得停在半空中，缓缓垂了下来。
燕子宁轻轻瞧了我一眼，只一眼，我便感觉到危险的气息慢慢在空气中晕开来。燕子宁的大手伸过来，用力扼住我的下腭，怒道：“怎么不脱了？若站在你面前的人是子健，你还会这般么？”
我有些吃惊地瞧着燕子宁，自从发生那事以后，燕子宁从来没有提过子健一个字。子健，是我们之间忌惮的话题，我们一直小心翼翼的，都不敢去触及这深不见底的伤痛。我也谨慎行事，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说出这个名字来。
如今，燕子宁却毫无顾忌地说出来，怎么不叫我吃惊？
他到底，与容妃发生了什么事？
燕子宁手上微微用劲，道：“怎么不回答朕？”我痛得眼泪差点就要留下来，可，话还是要说的：“我与子健，发乎情，止于礼，并无苟且。”
燕子宁怒道：“并无苟且？在众人面前搂搂抱抱，忘情相拥，还叫止于礼？不是苟且是什么？”说着，眼底有一抹伤痛，慢慢溢出来。
我重重吸了口气，道：“燕子宁，你将我看成什么人不要紧，请你不要扯上子健，他不是这样的人。”
一句话，惹得燕子宁醋意大发，他双眼一紧，狠狠将我甩在床上，狠声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维护他？”
我无力跌坐在床上，燕子宁挑起俊眉，冷声道：“你心里头，到底有没有过朕？”
有！我在心里默念着，可我不会告诉他的。反正，我就要死了，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要恨，就让他恨我一辈子。
我抬起眸子，对上燕子宁眼内那抹难以触摸的期待，只觉心里无比难过，却是淡声回道：“没有。从来没有。皇上大可一掌拍死我，或是送我回冷宫里，我留在这里，只会日夜提醒皇上曾经受过的耻辱。”
燕子宁极力地掩饰着眼底闪过的失望，怒道：“一掌拍死你？别做梦！朕哪能这么便宜你？你将朕伤得体无完肤，让朕丧尽尊严后，就想躲起来去赎罪？朕要将你囚在这里乾承宫一辈子，让你受尽非人的折磨与心灵的煎熬。这就是你欺骗朕、侮辱朕的下场。”
燕子宁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这样的狠话。他真的，很恨很恨我。
我只觉得心内酸楚，咬着唇，忍不住，终是低声问出声：“皇上既然有了容妃，为何不可放了我？”
燕子宁咬牙切齿地道：“这**中，朕谁都可以放，独独你不能！今生今世，你休想。”
独独不能放我！燕子宁言出必行，今生今世，他不会放了我。
我心底不由得冷笑，就算你是天子，一人之上，万人之下，又如何？你难道抵得过明天？
或许，我根本不想等到明天。今天，其实是个不错的日子，只要能死在燕子宁手上……
赫然阖上双眼，不知死活地开口：“皇上囚得了我的人，囚不了我的心。我的心，永远只属于子健一个人。”
明显地感到燕子宁的身子狠狠一震，他脸色有些苍白，怒容满面地逼近我，恶狠狠地道：“得不到你的心，朕也要得到你的人。”
语毕，猛地伸出大手，用力将我身上的衣裳一扯，只听见“呲剌”两声，衣裳应声而破，碎片夹杂着我的绝望，飞得满地都是。
我只觉得身子一冷，已是一丝不挂地出现在燕子宁面前，我愤怒地瞪着燕子宁，不禁伸手抚住胸部，本能地向床角退去。
为什么不一掌拍死我？为什么到死，也要侮辱我一番。
我的退缩一下子惹得燕子宁更怒了，他抓住我的脚尖，将我从床角拖出来，用力抬起我的下腭，凑过脸来，在我耳边低低地道：“与子健相会过，就不愿被朕碰了？”他的声音压着沉重的怒意，很吵哑，我的心迅速往下沉下去，冰冷蔓遍全身。
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我不由得往里痉缩了下，撑圆双眼直直地瞪着他。
燕子宁红了眼，他象一头失去理智的猛兽，发了狠将我按倒在床上，三两下将身上的未穿好的龙袍除去，将我重重压在身子下。
我大吃一惊，不禁伸出手来撑住燕子宁的身子，急呼道：“不要！”
燕子宁将我的手扳到背后，重重的压下来，他的胸膛，因为愤怒，剧烈地起伏着。
情急之下，只得伸出手来，拼命推他，掐他。从前，他要我，我怕。现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