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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是双休日,可以名正言顺的呆在家里,病痛中享受着两个人的世界。
“对不起。”床边,东低垂着头,看起来就像是个做错事被大人责罚的孩子。
“为什么?”
“因为我害你……”后面的话东红着脸居然说不下去。
我不禁莞尔。
毕竟两个小屁孩,能有什么经验,疼痛却也甜蜜。
稍一扯动,浑身便如散了架般疼痛,滚烫。
“不要乱动。你想要什么?”东惊慌的模样在我看来无比可爱。
“我想……喝粥。”
分明的刁难,仗着自己是病人,我想着法子逗他。
一阵锅盘大战。
我躺在床上听着厨房传来的乒乓声,不禁微笑着摇头。
也许,这就是幸福,在平平淡淡的流水年华中,安静的厮守。
但我不知道,这样的幸福能维持多久。
看着他小心翼翼地端着碗粥,吹凉后一口一口喂我,我竟一阵的哽咽莫名。
“安?”
“可能是有点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我真该庆幸自己并没烧的说胡话。
安静的扶我躺下,掖好被子,直至我闭上眼,装出酣睡般,他才起身。
等到一阵轻手轻脚的离去,房门咯哒关上的那一瞬间,我禁不住的红了眼,但没给泪水宣泄的机会,我便真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梦中,耀眼离离的全是晶亮的眼眸,混混沌沌化成一团光影,摇曳出梦幻的不真。
2.
两日来,东天天便在我家陪伴著我。
母亲回家见了只是夸我们哥两个感情真好,东听後总是朝我坏坏一笑。
我莞尔。
这样的日子是我想要的,至少表面看起来还是那麽的安详,宁静。
虽然心底的那份不安日益严重,逐渐弥漫上来,但我不愿去细想,至少装做不知,等它浮出了水面又硬生生的按了下去。
“你还有什麽觉得不安?”站在学校顶楼的天台,云仰望著天空,问我。
自从那日校医室的邂逅,我和她俨然成了莫逆之交。
和这样的聪明人在一起,不累。很多事大家心知肚明,不必点破,会意的很。
“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些说不出的恐慌,患得患失。”
“恋爱综合症。”停止了观望天空,她严肃地正视我。
绷了绷脸,终於还是没有绷住,云噗嗤笑出了声,微微笑眯的眼中映著蓝天白云,煞是好看。
我向来喜欢眼睛漂亮的人。
其实云很漂亮,高挑的个儿,衬著那股子云淡风清,很有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後来我才知道,原来她被男生评为学校三大校花之一。也是那时我才知道,东在学校有多出名,从高一至高三都有他的亲卫队,而慕名从外校赶来看他的女生也天天络绎不绝,大家都戏称他为“花花公子”,简称“阿花”,他倒也应的乐此不彼,花丛中游弋的片叶不沾,真快应了徐志摩的那首“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当然,这些都是後话了。
我身边围绕著如此轰动的人儿,我竟然从没察觉。或许,是刻意不去察觉。
“怎麽,没见过美女,看的如此出神。”
云的笑侃响在耳边,我笑笑掩饰尴尬。
“喜欢一个人很累。没得到时想得到,得到了又想要更多。这还是好的,如果得到了不珍惜,等失去了又後悔莫及那才是糟糕。”轻叹一口气,云说的云淡风轻,“所以,我不轻易喜欢一个人。”
“那我为诸多男生默哀。”
“贫嘴。”
一阵嘻嘻哈哈,谁都不再提之前的伤感。
明白了就不用再提。
我知道,东其实和我一样,是不安的。
任谁有了这份禁忌的感情,都会不安。
一日的欢愉後,我静静趴在东的胸膛上,听著他强健的心跳。
“东,你说我们这样下去,会是怎样结局?”
底下的人儿半晌无语,让我忍不住的抬头询问。
“结局麽?我不知道。”
“应是从没想过吧。”
“是吧。那你觉得我们会有怎样结局?”
叹息。我轻轻爬起,抵著床边墙壁,抱住膝盖。
“就这样下去,某一日,自然会看到结局。”
“何必这麽伤感。”东伸手来抱。
始终的微笑,在东熟练的手指和轻便的态度里始终的微笑。躯体相叠厮磨,呼吸亲密纠缠,是一场存心扮演的戏,一甩水袖,施施然地唱下去。直到终於剧情丰美,掌声如雷般幕布闭合。鞠躬退场,真相裂出,所有情绪都溃败,面上的粉扑扑地掉下来。
一样的晚自习,一样的下课间歇。
却是我独自一人到阳台吹风。
这几日都是我一人,我没喊东,他也没跟上来。
烦躁的心绪却是风怎麽也吹不走的,於是我一改平时听著上课铃进教室的习惯,只一小会,便向教室走去。
我和东的座位都在靠後排,我也习惯了从後门进出。
甫一踏入教室门,便听得东的声音,“今晚我送你回去,好麽?”
温柔的声音一如夜晚的缠绵。
只是所对之人并非是我,那是一个女孩,坐在靠後门口第一排一个腼腆秀气的女孩。
“不用了。”女孩红著脸拒绝。
“可你一个女孩子路上不安全。”全然的担忧写在他那漂亮英俊的脸上,十足的诚意颇能打动人。
“那安怎麽办?你们平时不都一块回家的吗?”女孩小心的应著话。
怎麽,还能提到我?
“他?他一个大男人有什麽好担心的,难道还不识得回家的路麽。”
满心的期待顿时像人鱼公主般最终化为气泡,消弭。
我继续顿住的步伐,向我的座位走去。
没什麽,这没什麽。我自我安慰著。不过就是他发扬一下骑士精神,这最近很流行。
我的心不痛,一点都不痛;我的身体不冷,一点都不冷;我的手不抖,一点都不抖。我很平静,很平静地继续上著我的自习,继续做著数学物理题,继续写著ABCD,继续看我的斯嘉丽和巴特莱。
“安。”身後焦急的呼喊不能停下我的脚步。
我飞速地骑著我的自行车,全然不顾周围险些被撞的人投来的愤恨的目光。
“安!等等我。”
“我认识路!”脚下一个加快,将声声呼喊抛去风中。
“安──!”一声惊呼划破风声向我袭来,其中的惊恐竟让我有种熟识的感觉。仿佛还是那个炎炎烈日下的担忧,那个我所熟悉的阳光灿烂的东向我奔来。
“你在做什麽?!知不知道这很危险?!”
我摔坐在地上,仰起头,细细端详东因背光而陷在阴暗里的面孔,依旧是如此英俊的一张脸,却因为奔跑而刘海散落。
他的车扔在了他奔来的路上。
居然觉得自己跑的比自行车快。我不禁微笑著摇头。
“你还笑!亏你还笑的出来。吓死我了知不知道。这麽大人连自行车都不会骑。来,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配合恶劣的口气,他粗鲁地一把将我从地上拎起,抓起我从车上摔下时用来撑地的手审视,却又极其轻柔地帮我吹去掌心中划伤处嵌入的沙砾。
“谢谢你还担心我。”
一个怔忪,东的动作有些微的停滞,“什麽傻话,我担心你是应该的啊。”
“是麽。”
“恩?什麽?”没听清我的喃喃自语,东出声询问。
“敏怎麽办?”敏,正是今夜那个女孩。
东不再说话,只是加重了手下的力道,让我吃痛的一呼。
“其实你是知道的,不是麽?”他抬眼,晶晶亮的眸子在夜光中闪烁,分外的诱惑。
是的,我知道。
只因我们是同性,同性之间的恋情是不允许的,所以他要找一个女孩,做一场戏。做给别人看,给老师、给同学、给家长,或许也可以给我和他看。
现实这个牢笼,我们都逃脱不了。
那一夜,我们极尽的缠绵,翻云覆雨,竭斯里底,惊涛骇浪,天崩地裂,那种足以穿透一切,烧灼一切的激|情焚毁著我和他。
这凄冷苦长的夜里,我们暂且用体温来彼此取暖,暂且忘记这世间悲苦无奈。
“那是懦弱和逃避。”
云对於一切只说了这麽简约的一句话。
我记得那天风很大,站在楼顶,风吹得云的衣裳猎猎飞扬,她犀利的目光破风而来,让我无所遁形。
“你真的爱他吗?”云问。
“爱一个人就该抛弃一切,更何况只是世俗的偏见。你真的爱他吗?”
爱吗?如此一个简单的问题,却让我怔於原地。
我不爱他吗?那为何我会有那样的心跳,为何我会为他对别人的温柔而伤神,为何我会患得患失,为何……
我为何要思索这个问题!
“爱!我爱他!”大声的,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声音被风吹的支离破碎。
云笑了,那种真诚的笑容,就像是露上百合般纯净。
心上的包袱卸下是无比的轻松,我笑了,在眼前这个聪慧女孩的眼中,我也看到了一张纯真的笑容。
“安。”
身後站的赫然是东。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