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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被萧驭南一把扯住胳膊不放。
“放开!”
挣脱不开的俞陌津只好压低了嗓子吼出一句。
萧驭南又怎肯轻易放手?他状似无赖地笑起来,说道:
“你跟我走我就放手。”
“……你放开!”
气得脸色逐渐变得血红,俞陌津狠狠地瞪住对方。
无奈怎样凌厉凶狠的眼神都对萧驭南无效,他一个劲地冲俞陌津痞笑,不管对方说些什么都不松手,于是两个人便站在人来人往的校门口不住的拉扯起来,不一会儿工夫就招来过往行人的侧目连连。
虽然年轻又沉不住气,但是卯起劲来的俞陌津却无论如何也不肯示弱。萧驭南望一阵面色涨得越发通红的俞陌津,忍不住叹一口气,终于松了手劲。
俞陌津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这次倒没受到某个无赖的阻拦。迈着大步的俞陌津觉得又奇怪又烦躁,下意识稍微缓了缓步伐,不便回头而只好侧耳倾听。觉察到身后跟随着的熟悉的气息与脚步,不自觉暗暗呼了口气出来,唇角也随之略为挑高。
萧驭南跟在俞陌津的身后。劝不动他去游泳馆训练,也只有跟在他的后面了。从那天开始,他对自己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想必是听见自己和体育组组长的谈话而误会了什么。
他在心里微微叹息,小鬼的心思啊,坚定而又易于轻信,偏偏还倔强得不愿意解释不愿意示弱,还真的是难办。
“那个,你要去哪儿呀?”
唯今之计,也只有先跟他没话找话了。
没有回答。
再问:“如果是回家的话,应该走哪边喔。”同时几步赶到他的身旁,热络地伸手指路。
这回得到的是一个白眼加一句很不耐烦的话语:“谁跟你说我要回家了!?”
萧驭南不以为意,笑问道:“那你要去哪儿呀?”
“用不着你管!”
哟呵,口气倒挺冲。碰了一鼻子灰的萧驭南笑笑着摸摸鼻头,不再追问。虽说不问了,但话可不能不说一句,俗话讲得好,“一皮天下无难事”,就不信俞陌津他抗得住自己翻过来倒过去的纠缠。
“礼拜六那天你妈妈过来了一趟,没看见你,十分担心。”
顿了一顿,萧驭南瞧见身边的男孩悄悄竖起了耳朵,那一副自以为没人察觉得到的倔强模样叫自己不禁暗笑于心。清了下嗓子,接着说道:
“你妈妈对你那么好,你可不能再让她担心了啊……”
带出一丝哀伤的喟叹口气倒让俞陌津也不由得跟着有些黯然了,耷拉着脑袋,连脚步也稍稍放缓了些。
其实萧驭南所说的话实在半真半假,琉砂的确在周六的时候去过小公寓,但是他说什么“十分担心”,则完全是为了勾起俞陌津的负罪感而已。
那天琉砂到小公寓的时候只看见萧驭南一个人,一开始确实吃了一惊,后来听他述说过往,知道儿子竟然因为偏听人言而孩子气的气得出走,竟忍不住噗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
一边笑还一边擦着笑出眼角的泪水,琉砂拍拍对面的萧驭南。
“没想到那臭小子也有今天!”
萧驭南愕然,不禁小小声的嘀咕:“……你真的是他妈妈吗?”
“你说什么?”
“……我问你干吗笑得这么高兴啊?”
琉砂说:“那小子都嚣张十七年了,一副了无牵挂——甚至都不把我放在心上的模样光看着就叫人气到跳脚!现在终于轮到他不痛快了,自以为被人骗被人耍,估计这会儿啊,他八成气得跟什么似的!”
说着说着,想象俞陌津黑起一张脸在屋里气恼难平地走来走去的样子,她忍不住又咯咯咯的笑起来。
“可还是担心吧?”
萧驭南说,凝重的表情看上去倒似乎他这个外人比人家亲妈还要忧心。
止住笑,琉砂点点头。
“是有点担心没错,不过让他吃一堑长一智也好,那个……那个笨蛋儿子!那么容易就轻信不认识的人,活该倒霉!”
一旁的萧驭南苦笑着想,其实真正倒霉的是我啊!这么不声不响的就给人误会了……倒霉透了。
……萧驭南跟在俞陌津的身边,一路走一路絮絮叨叨,也不知道俞陌津是否听进了耳朵,既没有嫌烦而叫他闭嘴又没有出声搭茬的行为着实让人费解。
“刚刚你在楼上的时候,有没有看出我的口型啊?因为上课嘛,又是讲究安静的校园,我没法大声喊出来,只好拼命拼命冲你打口型。”
“……”
不着痕迹地斜过去一眼,俞陌津心想,怪不得当时一点声音都没听到,还琢磨着想学校的窗户怎么可能隔音那么好,原来如此啊。
“我一直冲你比划,叫你下了课别忘记去游泳馆训练。可是看样子你没能瞧出来吧,也亏得我跑校门口等着你,要不然的话我现在还跟游泳馆傻等着呢。”
“……”
俞陌津想,就算瞧出来了我也不会去。
“你这两天去哪儿了,干吗一声不吭就跑呢?”
“……”
俞陌津这回是真的无语了。
大前天在游泳馆大厅里气得极了而嚷嚷出来的那番话,敢情他萧驭南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啊?抑或是……明知故问装糊涂?……还是压根就没把令自己烦得一塌糊涂的这些当回事?
俞陌津斜斜地上挑起眼眸,瞪向与自己并肩而行的萧驭南:“你是在明知故问吗?”十分直接地问出了口。
萧驭南说:“不是,那天你说的并不是真正的原因,所以呢,我也算不得是明知故问啦。”
……强词夺理!
即使心中不断地大声地叫嚣,俞陌津也只是紧紧地抿起了嘴巴,仿佛不屑于与这种无赖辩驳。
“算啦,不问你了。”
反正大家都心照不宣。停顿了下,萧驭南又缓慢地说道:
“不过有些话还是想对你说……”
说呀。
俞陌津眉毛一挑,迎上对方似乎隐含忧虑的目光。
“你觉得是应该轻信一个从未交谈过的陌生人,还是相信自己的感觉?”
俞陌津一怔,没作出任何回答,自顾自说出这么一句含义深邃的话之后,对方好象并不期待自己的回答似的,又径自笑起来,说道:
“啊啊,不过要是一个对自己没有信心的懦夫的话,那可就又另当别论了喔。”
“……呿。”
含义不明地轻嗤一声,俞陌津大不爽地想,那个无赖的家伙还真是自以为是的很呐。
“……你想知道这两天我住在哪里吗?”
突然听见俞陌津这样说到,萧驭南不由得愣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嘴里连忙“想啊想啊”地应着,见俞陌津随即停下脚步,于是也跟着目光四下里乱转起来。可是附近没半家标明了旅馆字样的建筑,疑惑之余,只见俞陌津举步走向一家霓虹灯不住闪烁的小酒吧,吃了一惊。
一把扯住他的胳膊,萧驭南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该不会一直呆在这种地方吧?”
嘴角扬起一抹恶劣的弧度,却掩藏在暗昧灯火之间,叫对方注意不到。俞陌津点点头。也不算骗人啦,的确是除了睡觉以外的时间“一直”呆在这里。强词夺理的手段功夫还是从萧驭南那里现学现卖,新鲜热辣的很呐。
不理会扯着自己胳膊的某个无赖连连念叨的什么“他们怎么可以放一个未成年人进来啊!?”,俞陌津迈进酒吧。
酒吧名为“欲界•;色界”,所谓三界,欲界色界无色界,这家酒吧便是取用了其中最令世人沉迷难返的两界为名。不过如此充满情欲味道的名字倒让萧驭南看得不由暗暗皱眉,实在不大愿意相信这里就是俞陌津泡了两天三宿的地方。
俞陌津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萧驭南也跟着坐在他的旁边,看到他颇为熟门熟路的举止,不禁沉下了脸色。
其实,萧驭南一直是爱玩爱闹的人,以前也经常在熟悉的GAY吧里一泡就是大半夜,如果遇上看对眼的“伙伴”,便搂着一起快活一宿。只是现在心头被“他竟然在这种风月场所呆了两天三宿!”的阴影团团笼罩,即使现在拿悦耳的乐曲给他听、曼妙的舞蹈给他瞧,也挥不开他过于阴霾的心情。
尤其又看见刚坐下没多久,就过来两个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