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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想先请教您两件事。”
“你问吧。”
“第一,住在这个房子里的人,只有您、的场小姐、鸣濑先生、末永先生、井关小姐吗?可不可以请他们集合一次?”
“他们之中绝对没有凶手。”白须贺冷冷地说。
“可是……”
“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在白须贺的催促下,枪中不满地皱起眉头,继续说下去。
“请准许我们进出温室,因为那里是犯案现场。”
“我可以答应你。”
“啊,还有一件事。”枪中对正要站起来的白须贺说,“该怎么处理种的尸体?把他丢在那里,好像太可怜了。”
“搬到地下室去吧。”白须贺立刻答复他,“把那种东西留在那里,我们也会很困扰。这样吧,先替他照相、素描存证,再搬到地下室去,如何?”
听到对方毫不犹豫地把尸体说成“那种东西”,枪中的表情顿时僵硬,但是,随即回过神来说“可以”,再对着低头不语的兰说:
“可以吧,兰?”
兰凉讶地抬起头来,但是,很快又低下头去,用绝望无力的声音说:“随便你们。”
5
白须贺离开后,的场也随后离去。井关悦子消失在她刚才进来的那扇门后,鸣濑管家也替几个杯子加满咖啡,再把大盘子放在餐桌上,就离开了正餐室。
枪中拿起冷掉的杯子,深深叹了一口气。名望奈志在一旁看着这样的他,说:
“枪中,这样好吗?”
名望愁眉不展地露出前排牙齿,勉强挤出笑容,又接着说:
“把可怜的榊的尸体交给那些人,总觉得今天晚上他们就会把他的脚或哪个部位拿来配饭吃。我知道了,可能前菜是一人一根水煮指头,主餐则是……”
“不要说了!”兰掀起眼睑,用沙哑的声音喊着。
“榊看起来最好吃了,那些家伙八成一开始就想把他杀来吃了。”
“我叫你不要说了啊!”等名望夸张地耸耸肩闭上嘴后,兰单手啪地打在桌面上,说:“明明是你杀的!”
“又说这种话了。”
“除了你之外,还会有谁!”
“你好像很讨厌我,”名望抓着头说,“可是,我其实并不是很讨厌榊啊,我老爱数落他这个那个,也只是个性使然。”
“你现在再怎么解释都没用了。”
“我希望你可以相信我。” 棒槌学堂·出品
“如果不是你,会是谁呢?”兰把淡褐色的桌布扭成一团,咬着没有颜色的干枯嘴唇。那种表情就像被逼到了绝境,随时会发出咬牙切齿的声音。
“我知道了,是你!”
她把目标转移到甲斐身上,正要喝一口咖啡的甲斐,惊讶地放下了杯子。
“为什么是我?”
“你不是向由高借了钱吗?借了好几十万,你还不起,所以就杀了他。”
“怎么可能!”甲斐苍白着脸,求救似的看着其他同伴。
“喂,你不要随便瞎猜,把自己人都当成了凶手好不好?”名望奈志嬉皮笑脸地歪着嘴角,说,“不然,我也可以说,在我看来,最有嫌疑的人是你。”
“我?”
“你们是情侣关系啊,因为感情纠纷而萌生杀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啊。而且,回想前天的事……”名望用舌头舔湿嘴唇,“从巴士故障我们下车走路开始,一直到下大雪迷路为止,都是前串走在最前头。”
“那又怎么样?”
“所以,你怪他害了你啊,你认为迷路回不了东京,都是他的错。”
“我才没那么想。”
“真的吗?难得的试镜机会,你却去不了。而且,这个机会还是你卖身给制作人才争取来的呢。”
“不要说了!”兰大叫一声,随即脱下一只鞋子,奋力往名望奈志扔过去。不是很高级的红色高跟鞋,从吓得魂飞魄散的名望的太阳穴擦过。撞到背后的墙壁上,又猛地斜斜反弹回来,掉落在绒毯上翻滚着,正好滚到刚打开门进来的的场小姐跟前。的场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我们。
“啊,不好意思!”枪中慌忙趋向前去,捡起高跟鞋,“对不起,她是那个被杀的男人的女朋友。”
被高跟鞋打到的墙壁上,留下了很清楚的伤痕。枪中看着这个痕迹,满怀歉意地说:
“可不可以请你不要跟她计较,她只是情绪太激动了。”
“我知道。”女医说话的声音出奇的柔和,“不过,还是让她休息一下比较好吧?”
看到她这么沉静的反应,枪中显得有些诧异。因为他以为女医一定会毫不讲人情地斥责他们。
“我去拿药来。”忍冬医生站起身来这么说时,女医生轻轻摇摇头,说:
“不用了,我想应该有人需要镇静剂,已经拿来了。”
枪中很不好意思地说:“麻烦你了,谢谢。”
“没什么好谢的。”
的场对掩不住疑惑的枪中微微一笑;这是我们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容。
“还有,我们老爷说会开放礼拜堂,你们随时可以进去。”
“太感谢了。”枪中向她道谢后,转过身来对我们所有人说:“我们失去了一个同伴,大家一起去礼拜堂为他祈祷吧。”
6
忍冬医生陪兰回二楼房间,其他人则在的场的带领下,往礼拜堂走去。
礼拜堂在一楼大厅靠湖那一侧;夹层二楼的正下方有几阶宽广的楼梯,从那里走下去就是礼拜堂的入口,形成半地下结构。
打开蓝色的双开门,迎向我们的是一个比大厅微暗的静谧空间。吐出来的气息,微微冻结在沉淀的冷空气中。
白色灰泥的天花板,是半球形的圆顶形状。在相当高的位置,有好几块小彩色玻璃拼凑成的图案。右手边墙上,也有彩色玻璃构成的长方形图案,大概是描绘圣经里的某个故事。
正面的祭坛前,有前后两排三人坐的坐位,隔着通道,分别固定在两侧。我们默默坐下来后,的场小姐说:
“弹首曲子吧?”
说着,她走向了放在祭坛旁的钢琴。深红褐色的紫檀侧板上,雕刻着精致的装饰图案。形状类似三角钢琴,只是体积小了一点。
“请大家默祷。”
响彻礼拜堂的琴声,不是一般钢琴的声音,而是古式钢琴的声音。微带幽暗的透明旋律,在沉静的和弦伴奏中缭绕着;那是贝多芬《月光》中的第一乐章。没想到这首钢琴奏鸣曲,竟很适合古式钢琴坚硬而哀戚的音色。
坐在前排最右边的我,边倾听着在微暗圆顶天花板中回响的音乐,边观察着坐在我旁边的每一个人。
深月紧绷着美丽的脸庞;彩夏静默地垂下头来,双手紧紧互握着;甲斐紧闭双眼,垂落着肩膀;名望一直看着巧妙演奏古乐器的女医;接下“侦探职务”的枪中,眉头紧皱,抬头看着右手边的彩色玻璃图案。稍晚才到的忍冬医生,悄悄在我后面坐下来。
这些人之中,真的有杀死榊的凶手吗?或是……
离开礼拜堂,在回二楼途中的走廊上,枪中戳戳走在前头的我,说:
“你发现了吗?铃藤。”
我摸不着头绪地看着他。
“你没看到前面那个彩色玻璃的图案吗?”
“嗯,看到了啊。” 棒槌学堂·出品
“你没发现那是什么图案吗?”
“没有。”我实在不知道枪中想说什么,“那个图案怎么了?”
“依我看,那个图案的主题应该是‘创世纪’第四章的故事。”
“‘创世纪’是什么故事?”
“图案里不是有两个男人跪着吗?一个男人的面前堆着谷物类的东西:另一个人的面前有一只羊。那些东西都是奉献给耶和华的。”
“那么,那两个人是该隐跟亚伯啰?”
“圣经上说‘该隐拿地里的出产为供物献给耶和华,亚伯也将他羊群中头生的、和羊的脂油献上’。没错,那是该隐跟亚伯。”枪中抚摸着中间有一条凹沟的下巴,说,“该隐(cain)跟甲斐(kai)的发音相似,这是第八个巧合了。”
7
大概是为了表示哀悼之意,的场换上了深灰色的背心。以女性的身材来说,她算是蛮高大的,体型也非常好;而且皮肤白皙、轮廓分明;摘下眼镜,说不定也是个大美人。可是,第一次见到她时所产生的“男人婆”印象,还是很难抹灭。这样的她,正把杯子分送到餐桌边的每一个人面前。
“这是什么?”
忍冬医生把杯子拿到眼前,端详着杯里的液体问。女医放松淡妆的脸颊,说:“是苏打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