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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只是个大二的学生。”白小舟说,“不过我在东城区警察局见习。”
众人瞪大了眼睛,裴庆东神经质地笑道:“我果然没有说错。十三中就在东城区,如果我们当时死了,你会给我们验尸。那个姓瞿的协警也是东城区的吧?说不定原本他该来给我们收尸。这就是命运,我们无法逃避的命运!”
“我不相信命运。”白小舟认真地看着他,“我曾经多次死里逃生,如果真有什么‘死神来了’,不用等到今天,我早就该死了。”
“也许你本来就命不该绝。”苏叶抱着自己的头说,“你以为自己是死里逃生,其实只不过是有惊无险,根本不在死亡名单上。”
她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在白小舟的心口上,她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明白,怔怔地看着这个高中生,觉得她有些与众不同。
她和思齐一样,都是先知吗?
这个时候,裴庆东的脸色变了:“白小舟,小心后面!”
白小舟头皮一阵发麻,来不及回头,身子一沉,蹲了下去,一股寒风带着血腥气从她头上划过,割断了几根发丝。
杰森!
她低身一滚,逃出数步外,众人撒腿就跑,梁秋也挣扎着跑了几步,但伤腿剧烈疼痛,他摔倒在地,惨叫道:“别丢下我,求求你们!”
白小舟转过身来拉他,杰森已近在咫尺,手中的砍刀闪着寒光。梁秋大叫一声,将白小舟往他刀下一推,刀直直地落下来,白小舟还没回过神,那把刀便擦着她的手臂刺下去,插进了梁秋的胸膛。
鲜血飞溅,喷了白小舟一脸,她胸口一片冰凉。
杀了梁秋的杰森又举起刀,朝着白小舟的脸刺过来。白小舟心一沉,抓住他的手,用冷森森的语气说:“电影里说你是不死的,我倒要看看,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她的右手弥漫起黑色的丝线,仿佛有墨汁注入了她的血脉,随着她手上的每一根毛细血管游走。
杰森的手开始糜烂,冒着一颗颗烂疮,沿着他的胳膊一直往上游走,他仰头发出一声怒吼,手一挥,将白小舟抛出去。白小舟摔进灌木丛中,挣扎了好一阵才爬起来。而杰森全身都被糜烂的腐肉所包裹,发了疯似的挥舞着砍刀,见物就砍。
“小舟!”瞿思齐提着剑追过来,白小舟忙喊道:“快,快趁这个机会杀了他!”
瞿思齐纵身跳起,手中的剑带着凛冽的风,以摧枯拉朽之势劈来,杰森回头的刹那,头颅猛然飞起,在空中划下一道完美的弧度,落在白小舟的脚下,如皮球一般滚动。
白小舟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手腕一转,黄符无火自燃,她揭开曲棍球面具,将燃烧的符纸塞进杰森的口中,杰森的五官冒出一缕缕白烟,然后萎缩下去,直到完全化为一摊腐肉。
她终于松了口气,双腿一软,跌坐下来,浑身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湿透。
“小舟,你没事吧?”瞿思齐过来将她扶起,“刚才你用的是驱魔符吗?什么时候学会的?”
“我上个星期看外公的笔记,在里面找到了几种符,就照着画了几张,没想到真的有效。”
只不过是照着画就能有这样的效果?瞿思齐张大了嘴,龙老师常常称赞他天赋高,只是不用功,如今看来小舟天赋比他还要高,不愧是卫先生的外孙女。
身后传来痛苦的低吟,白小舟一惊,忙转身去扶梁秋,他浑身是血,但还有一口气在:“对不起……”
“别说话。”白小舟按着他的伤口,“你流了很多血。”
“对不起,我只是不想死。”梁秋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几乎低不可闻,目光也变得呆滞,直到完全凝固成冰。
“他死了。”瞿思齐在他眼睛上轻轻一抹,“可惜我晚来了一步。”
白小舟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梁秋用她当挡箭牌,以为能逃过一劫,没想到仍然死于非命,难道这真是他的命吗?
“小舟,别再想了。”瞿思齐按住她的肩膀,“其他人呢?”
“他们往那边去了。”白小舟看向几十米外的哥特城堡,青灰色的墙砖有一种异样的美感。“杰森死了,弗莱迪还在,还不能掉以轻心。”
“你真的相信有弗莱迪?”瞿思齐说,“或许那只不过是萧景德的一场梦而已。”
白小舟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忽然听到一声低低的嗤笑,她愣了一下,回过头去,身后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你听到了吗?”她问,瞿思齐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听到什么?”
“笑声。”
瞿思齐竖起耳朵听了半晌,什么都没听到。
“也许是我听错了。”白小舟并未细究,二人背好背包,走进那座哥特城堡。这座建筑物做得很逼真,高高的穹顶、漂亮的彩色玻璃、高悬的青铜吊灯,白小舟觉得自己仿佛真的回到了中世纪。
瞿思齐从地上捡起一枚水钻胸针,是李安然的东西:“他们应该是躲到哪个房间里去了,我们一层层地找。”
一阵阴风在白小舟后颈扫过,她打了个冷战,回头张望,依然什么都没有。
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第三部 第六章 死神来了
裴庆东四人坐在某个房间的地板上,相顾无言,气氛压抑得仿佛凝固了,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文》“我们……不该丢下他们的。”苏叶抱着自己的双膝,低声说。
《“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裴庆东说,“我们只是不想死。”
《“书》“别说丧气话。”李安然说,“说不定他们还活着。”
《“屋》屋子里一下子又安静下来,李安然垂下头,这样的话,连她自己都不信。
“很快就轮到我们了。”萧景德拉扯自己的头发,脸色苍白,“我不想死啊,不想死啊。”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林娜,林娜知道活下去的办法,我们要找到她。”
“她不是已经出了死神游乐场吗?”
“她是出去了,但秦来恩还在游乐场里,他们俩一直在一起,他一定知道林娜为什么能得救。”
“如果他已经死了呢?”裴庆东说。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苏叶忽然发出一声尖叫,众人吓得脸色骤变,紧张地抓住武器。“发生什么事了?”
“窗、窗外有人!”苏叶指着那扇彩色玻璃,侧过脸去不敢看,“是个小孩。”
裴庆东抓紧铁棍,小心翼翼地靠过去,朝外面看了看,这里是四楼,墙壁上没有任何可供攀爬的东西。
“什么都没有。”
“是不是看错了?”
苏叶紧张地说:“我没看错,真的有张小孩的脸!”
这个时候,门外忽然传来女人的声音:“李安然、裴庆东,你们在哪儿?”
“是白小舟。”裴庆东一喜,忙去开门,“他们还活着,太好了。”
“等等。”李安然按住他的肩膀,“你不能开门。”
“为什么?”
“她说得没错。”萧景德瞪着一双眼睛,眼球上布满了血丝,“你怎么知道那就是白小舟?就算是她,你又怎么知道她是否还活着?”
裴庆东感到后脊背上蹿起一股寒意,握住门把的手渐渐垂了下来。李安然推开他,凑到锁眼儿边上往外看。西方中世纪的锁孔都是贯通的,可以当猫眼用,这座哥特城堡完全复原古时候的建筑风格,连这样的细节都模仿得惟妙惟肖,仿佛直接从东欧移过来似的。
白小舟还在门外呼唤众人,因视野受限,她什么都看不见。
那声音越来越近了,李安然的每一根弦都绷得紧紧的,她很期待看到门外的人,又害怕看到,双腿开始不住地颤抖。
呼唤声已经近在咫尺,仿佛就在门外,但李安然还是什么都看不到,这令她毛骨悚然,她后退了一步,睁圆了眼睛,用细如蚊蚋的声音说:“我看不到她,她不是人,是鬼。”
门外的人似乎听到了声音,停下了步子,捶打着门板:“李安然,是你吗?你在里面吗?”
李安然捂着自己的嘴,浑身簌簌发抖,怎么办,白小舟发现自己了,她一定恨大家丢下她逃跑,她会杀了大家。
她一句话都不敢说,从口袋里摸出防狼喷雾剂,呼吸变得粗重急促。
“李安然,赶快开门。”门外的人急切地说,“我和思齐已经杀了杰森,但是还有其他杀手,你们有危险,我们能保护你们。”
杰森死了?
众人心中喜悦莫名,都不禁松了口气,裴庆东说:“真的是她。”
“愚蠢。”李安然瞪了他一眼,“就算他们是警察,但杰森是不死的,又怎么会死在这两个瘦弱得连我都打不过的年轻人手里?”
裴庆东眉头深锁,盯着那扇被敲得微微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