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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小军圆润的下巴勾出一丝不屑的冷笑,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摸出三枚用红丝线串联在一起的令牌,每一枚令牌大概有铜钱般大小,泛着淡金色,中间有一个小小的四方孔洞,红丝线从孔洞内穿出。龙小军将令牌在手中掂了几掂,神态极为得意。
王天以前接受过费家帮的帮主令牌,知道虽然只是小小一枚令牌,但这种东西在黑道中的分量无异于古时候皇帝的圣旨,见令牌如见帮主,掌握着帮众弟子的生杀大权。
龙小军将令牌递给王天。
王天自然当仁不让,接过来一看,只觉入手极为沉重,一股冰冷的感觉顺着皮肤传入体内,正面刻着神拳门三个篆字分别篆刻在令牌上,一枚令牌一个篆字,边缘则是一个个和字迹差不多大的拳头。翻过背面一看,背面也同样也是无数只栩栩如生的拳头,只是令牌雕刻的字迹却是“见令牌”、“如见”、“赵天”五个黄豆大小的楷体。
龙小军洋洋自得地道:“怎么样?有这个东西在手,还怕神拳门的老大不听我的话?”
王天终究是觉得有些不妥,再说,人皮刺青的事,自己也做不了主,于是望着口红。
口红也猜测到此时王天的心思,迟疑着对龙小军说,“关于人皮刺青的事,你找我们,不起作用,因为我和王天都只是在外面办事的人。人皮刺青也不在我们手上,你应该直接去找我们的顶头上司。”她当然听王天说过龙小军和龙百川的关系,说这话的目的无非就是希望能借此机会能试探出龙百川和云深门是否真的脱离了关系。
龙小军面色一沉,“我不知道你们的上司是谁?所以才来找你们。”
王天沉声道:“如果你得到人皮刺青,你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利益?”
龙小军深吸一口气道:“我可以暗中帮助你们捣毁盘踞在A省的黑龙会。”
王天和口红不由得同时相顾愕然,看来龙小军是什么都知道了,自己来A省秘密执行任务的事,极为保密,龙小军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龙小军咧嘴一笑,“我还知道,在洪泽村制造惨案的凶手是谁?”
……
***
林放鹤独自去白露庄园寻找渡边一郎,向渡边一郎禀报今天的成绩,一路上都觉得脚步无比的轻快,哼着小曲儿,不大工夫,就来到白露庄园的铁门外。
没想到,渡边一郎居然站在门口,双手拄着一个拐杖站在那里,一看见林放鹤的到来,立刻面露微笑,大步走了过来,这让林放鹤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隐隐的觉得自己飞黄腾达的日子就要到了。
渡边一郎哈哈一笑,压低声音道:“林先生今天的表现,上面很满意。”
林放鹤自然不敢居功,谦虚礼让地道:“这一切还不是全靠渡边先生的栽培的指导,说起来,我还真的感谢渡边先生呢?”
渡边一郎意味深长地拍拍林放鹤的肩头,笑道:“好了,客套话就不多说了,中村先生想见见你。”
虽然这些日子以来,林放鹤给日本人卖命,但从未见过中村大广,以往只是听渡边一郎提起过中村大广的名头,当下越发觉得心花怒放,一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样子,“中村先生要见我干什么?”
渡边一郎卖了个关子,“你见到他不就知道了?”
第三百九十一章下山
杨诗敏在阿珍的秘密安排下悄然离开K省,带着阿珍的推荐信前往峨眉山,在金顶的佛光山寺找到水月师太,将推荐信交给水月师太。
其实杨诗敏并不知道信上说了什么,她根本没有打开过,在宾馆听到阿珍一番良苦用心的诉说,杨诗敏逐渐相信阿珍并非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背叛杨家帮,投效费家帮。
水月师太看完推荐信,二话不说,吩咐弟子给杨诗敏安排食宿。
时间一晃就是半年。
这天黄昏,杨诗敏站在金顶向前方望去,只见薄薄的云雾缭绕在虚空里,偶尔有高耸伫立的谷峰穿出云雾,显得极为突兀,山峰鼓荡,云雾翻卷如潮,似滚滚怒波,一派远离尘世纷争的悠远景致。
半年时间远离了红尘中的明争暗斗,每天早上和黄昏都能聆听到袅袅的佛音,心中的杂念也逐渐消散。
杨诗敏站在一块大青石上,极目远眺。
身后忽然传来极为轻微的脚步声,只有穿着云靴才能发出这种细不可闻的脚步声,何况也只有僧侣才穿云靴。
不用回头,杨诗敏也知道来者是谁。
“贫尼要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果然是水月师太云淡风轻去留无意的声音。
杨诗敏与水月师太见面的次数虽然不多,但这个年近半百的老尼却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霍然转身,应道:“什么消息?”
“阿珍在半月前死于费家帮的总坛。”水月师太面如满月,闪烁着智慧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尽管她出家前曾是阿珍的姐姐,阿珍的死,似乎并没有在她心头撞击出涟漪。
杨诗敏是几天前和水月师太交谈时,才知道水月师太和阿珍的关系。“什么?珍姨死了。”杨诗敏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在她心目中,阿珍即使投敌叛帮,也不可能被人杀死。
水月师太还是一无所动的轻轻颔首。“我也是今天才得知这个消息的,阿珍利用满腹仇恨的阿华杀死费若海,然后又和阿华秘密谋划,在总堂与费家帮的三个首领和手下的得力干将全部被炸药炸得粉身碎骨,费家帮群龙无首,正面临着被其他大帮会吞并蚕食的局势。”
杨诗敏一滴泪都没有流出,当初阿珍带领杨家帮的帮众投靠费家帮时,杨诗敏恨不得亲手杀死阿珍,可是后来误会解除,在暗中处心积虑的安排下,才把杨诗敏峨眉山来,杨诗敏对阿珍的感谢有更深一步。
——即使有泪,也只能在心里流。
“我想下山。”沉默了半晌之后的杨诗敏说了短短四个字。
水月师太眼中终于露出一丝担忧之色,手中捻动的佛珠拨弄得更加快速。
“崩”的一声,珠线挣断,传在线上的佛珠,“咚咚咚”落在地上,向四面跳动着滚去。
水月师太居然没有弯腰捡起佛珠,而是平淡冷清地道:“我知道你的心一直都没有驻足在峨眉,你不属于这里,回你该回的地方去吧。”
杨诗敏不解,出家人一向都是喜好打机锋,说禅理。“我的心事从来没有对人说过,师太怎么会知道?”
水月师太缓缓摇头,“去吧,别问那么多。你这一走,K省的黑道必然风云再起,一场血雨腥风的杀戮在所难免,只是,能少杀人就尽量少杀人。凡事都给自己留条后路。”
杨诗敏躬身,严谨地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走。”
水月师太没有说话,静静的转身看着已经走开的杨诗敏。
山路极为崎岖狭长窄小,但在杨诗敏这种武术在身的人来说,根本就不放在眼中,身形如灵猴般在山路上行云流水般飘然而去。
天边的落日即将隐入云层,天地间还剩下最后一丝霞光。
望着山下越来越渺小的身影,水月师太喃喃自语道:“我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
***
以往站在渡边一郎身边时,林放鹤都始终觉得心跳如狂,战战兢兢,此番更是站在中村大广对面,一颗心都快要从腔子里蹦跳出来了。
林放鹤结结巴巴地将今天早上刺杀柳生旦马守的整个过程都叙说了一遍。
中村大广拍手哈哈大笑,一旁的渡边一郎面色冷峻严肃,不发一言,林放鹤也只得嘿嘿嘿的陪着笑。
中村大广忽然很温和地说:“林君可真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好朋友啊,这次若不是林君出手帮助,我们要杀柳生旦马守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多谢林君。”说着话,居然从小几后缓缓起身,向林放鹤深深鞠躬。
林放鹤再狂妄自大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怎敢安然接受中村大广的鞠躬礼仪?连忙深深向中村大广鞠躬,口中迭声道:“这一切都是中村先生和渡边先生的功劳,我不过是个跑腿的。不敢接受中村先生的谢意。”
林放鹤人老成精,别说中国人,只要是人,只要存在上下级关系,如果下级有功劳,一定要说这时上级指导有功,功劳绝对不功归于自己身上,否则就瞪着坐冷板凳吧。基于这样的,林放鹤也自然不敢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平心而论,刺杀柳生旦马守从策划到实施,整个事件都是林放鹤和神拳门弟子参与其中,与渡边一郎无关,与中村大广更没有关系。渡边一郎只是说了一句话——“上面要你刺杀柳生旦马守,绝不能放此人回到日本。”
因为这一句话,林放鹤和手下几乎五天五夜没合眼,时刻盯着柳生旦马守的动静。
中村大广微微一笑,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