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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凡斯的要求下,凯奇对涉案现场已经采取了一连串的措施:所有涉案人员都必须留在屋内;封闭通往卧龙池的所有道路,任何人不能接近。
凡斯还建议,霍尔德医师可以自由行动,但是那个刚刚找来的护士最好也像其他人一样受约束待在宅子里。甚至全部仆人,其实只有一个厨师、一个女佣,也必须留在室内。
马克已经把这件案子完全授权给凯奇,因此,凯奇就决定当晚留在别墅。我过去还从没看到过他如此热衷于一个案件。他说他自己也不懂为何如此,仅是凭着直觉,他坚信这案子一定非比寻常。
虽然昨晚我们到家时,早已过了凌晨3点,但凡斯似乎仍然没有任何睡意。他坐在钢琴前弹起奔放热情又典雅华丽的贝多芬一O六号奏鸣曲第三乐章,仿佛全部身心都沉浸在音乐的海洋里。
当按下最后一个音符之后,他从钢琴长椅上转过身来。
“你先去睡吧。”他有点出神地向我说,“明天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我自己还想读点东西再睡。”
他给自己倒了杯白兰地加苏打,就走进了图书室。
不知怎么地,我也没法马上放松下来睡觉。因此我随手拿起搁在桌上的…本书,坐在窗下读了起来。一个钟头后,当我经过图书室准备回房休息时,看到凡斯还坐在里面,手支着头,沉浸在阅读中。成摞的书,散乱地堆在他四周。旁边小茶几上,还摆着一捆泛黄的地图。我轻轻走到他背后,想劝他早些休息。越过他的肩膀,我看到他正在阅读的是一本附有插图的《巫术之害》的古书。翻开在一旁的则有《海底的恐惧》以及《鬼神崇拜》,甚至还有一本关于蛇的着述。
“神话学真是个令人着迷的学科,”他揉揉眼说道,“你先去睡吧,我还要再看一会儿。”
凡斯不再跟我说什么,再度埋首书堆。
第二天,凡斯甚至比我起得还早,匆忙地用完早餐,他就迫不及待地拉上我开车去接马克。
我们在凡斯的车子里几乎等了马克二十分钟。他才慢腾腾地下来并钻进我们的汽车后座。他抱怨道:“凡斯,我越想这个案子越觉得你是在浪费你的时间,还有我的。”
“今天你还有什么别的事吗?”凡斯不予理会地问。
“第一件事就是睡觉——昨天搞到那么晚。门童打电话告诉我你们在等我时,我睡得正香呢。”
“可怜呀……可怜。”凡斯同情地摇着头,接着说,“我发誓,我保证你今天不会失望。”
马克嘟哝了几句,随即不再说话。一路上,大家都没有再多说么。
我们在房子前的停车场停车。看来早已在恭候我们的凯奇,走下阶梯来迎接。他似乎不怎么自在,一脸的疲惫与疑虑。
“这里一切正常,”他有些不甘心地报告,“什么也没发生。房子内外都是如此,那一伙人刚刚一起吃了早餐,像一群鸽子似的。”
“有意思,”凡斯笑道,“那斯泰姆呢?”
“他也起来了。脸色有点发青。不过已经又灌下两三杯的空肚酒了。”
“今早斯泰姆小姐怎么样?”
“奇怪。”凯奇看起来很困惑,“她好像有点不对劲。昨天她歇斯底里地闹了整个晚上,动不动就昏倒,可今天早上却像个没事人似的。不过我注意到,早餐后斯泰姆小姐就径自跟里兰德到会客厅长聊去了。”
“怎么会是这样呢?”凡斯盯着自己手里的香烟,沉思了一会儿。
“斯泰姆夫人怎么样了?”凡斯吸了一口烟;接着问道。“她今天挺好的。医生早上来过。检察后他说目前这儿没有他的什么事了,不过下午他还会过来一趟。说到医生,我已经打电话给德瑞莫斯医生请他过来。我想今天是礼拜天,再晚可能会找不到他了。因为过一会儿我们就会看到莫达戈的尸体了。”
“这么说你的人已经把池子闸门关上了?”
“是的。这可是件苦差事,因为有个闸门在水里泡坏了。此外引水口也有故障,好不容易才打开。好在现在一切都搞定了。据斯泰姆估计,再有一个来小时池子就能排干。还有,斯泰姆想下去指导整个操作,我告诉他我们可以自己来。”
“这样很好,”凡斯点头,“你的人有没有在出水口那儿放个网子什么的?你知道,尸体可能会顺着水流出去。”
“我也想到了这点,”凯奇有些得意地回答,“不过没事,出水口上本来就有一道铁丝网。”
“今天早上这儿有没有来什么客人?”凡斯接着问。
“没有,先生。就算有,他们也进不来。伯克、海纳希跟肯尼迪今天早上又回来执勤了,昨晚是另一批人在这里值班。现在,肯尼迪在东侧门,伯克在门厅,海纳希在池边。对此,你就尽管放心吧。”
“你做得很好,”凡斯以一种赞赏的神态注视着警官,“现在我想先在屋外转转。不过警官,你能否请斯泰姆先生过来?”
凯奇即刻转身进屋子里。片刻之后,他跟鲁道夫·斯泰姆一起出来了。
斯泰姆穿的是一身灰色四件套的毛呢西装,没穿大衣也没戴帽子。虽然脸色苍白、眼眶深陷,不过当他步下阶梯向我们走来时步伐还相当稳当。
他客气地跟我们打招呼,好像还有点过意不去的样子。
“早安,各位先生。我为昨晚的失态向你们道歉。请你们原谅,昨天我好难受,又有些神经紧张。”
“没关系的,”凡斯安慰他,“我们完全理解。今天,我们想大致看看整座宅院,特别是下面池子那儿,可否请你带着我们参观参观。”
“非常乐意。”斯泰姆痛快地回答。接着领着我们由房屋北边的走道走下去,“我这儿可以算得上是独一无二的了,不管在纽约还是其他城市,没有哪个地方有我这么好的了。”
我们跟着他,从通往池子的阶梯旁走过,来到屋子的后段。眼前露出一条狭窄的水泥路。
“这是东路,”斯泰姆解释,“是我父亲多年前修的。东路穿过林子沿着山坡往下延伸,不远就会接上一条老路。”
“这条老路通往哪儿?”凡斯问。
“没有特别通往什么地方。它又分为两条道路。一条往北去印第安洞穴,然后环着海边通到河滨路。另一条往下通往绿丘,再转进北方的培森大道。不过我们很少用这条路——它路况不佳。”
我们走下水泥路。在我们右手边,也就是房子的东南方,是一座车库。车库前有一块混凝土的回旋空间。
“车库的位置不是很方便,”斯泰姆说道,“但是没有办法。如果我们把它放在房子前面会破坏景观。不过我倒是把这混凝土路从这侧一直铺到了屋于前头。”
“这东路穿过池子吗?”凡斯往下看着这片接到小河谷的葱绿丘陵。
“没错,”斯泰姆点点头,“这条路是在离池子五十码的地方通过。”
“如果慢慢走下去,”凡斯自言自语,“我们可以经由通往卧龙池的阶梯回到别墅……”我们走下陡坡,经过了位于卧龙池上游的水泥短桥,稍微向左就可清楚地看到池子北端的高大岩壁。在我们前面几英尺的地方有条大约十八英寸宽的水泥小径,笔直地通往卧龙池的方向。
斯泰姆转进小径,我们随后跟上。路的两侧都是茂密的树林及杂草。一直等到我们走到池子东北角的开阔低地时,在石壁及滤水系统之间,我们才看清楚了我们所在的位置。从这里我们可以越过卧龙池,看见在对面山丘上的斯泰姆豪宅。
池子的水位明显地降低了。靠近石壁较浅的那部分河床已经露出来了。而靠近屋子的一侧,也仅剩下一个二十英尺左右宽的小水道。流过水坝底部的引水口的水量也正在减少。
在我们的左手边,滤水系统之上的闸门已经被关得紧紧的。
因此在池子的东侧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水塘。由于这个时节水流较小,在数小时内,河水还不至于会高过闸门,只有少量的水从闸门间的狭缝中汩汩流出。
就在我们前面,离石壁几英尺的地方,—一块圆锥形巨石的顶端半埋在泥中,就像是一个倒置的石笋。斯泰姆用手指着它。
“那就是我跟你提起的那块该死的石头,”他说,“也就是昨天你会听到扑通声的原因。几个礼拜以来我就一直担心它会掉到池子里。还好没伤到人,我曾警告过每一个人,如果要游泳,千万别靠石壁太近。现在我还得把它弄出来,真是苦差事一桩。”
池面上,只有沿着远侧水泥墙还有一条小水道在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