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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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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州警察署已经检查出来坎普货车的车牌号码和生产日期,它是一辆1971年生产的福特·埃考诺林车,在缅因州注册了牌号641-644;颜色是淡灰色,但是他们从坎普的房东口中得知——他们早上四点钟把他从床上唤醒——用p辆货车的侧面刷着沙漠壁画:靶垛,平顶山岭和沙丘。车尾部有两个保险杆,一个上面写着:劈开木头,别劈开原子,而另一个上面写着:罗纳德·里根枪杀了J·R。斯蒂夫·坎普是一个有趣的人,这些壁画和两根保险杆会使得那辆货车很容易辨认,除非他把它开进沟里去,否则天黑前就一定能发现他。追捕警报已经发送到新英格兰各州,而且也送到了纽约州。除此之外,波特兰和波士顿两地的联邦调查局也已行动起来,调查这件可能的绑架案,他们从华盛顿的文件档案中寻找坎普的名字,他们发现他早在反越战示威游行期间就曾被逮捕过三次,从1968年到1970年每年一次。 
  “所有这些里头只有这么一件事困扰着我,”州司法部的人说。他把笔记本放在膝盖上,但是维克能告诉的他都已经告诉他们了。从奥古斯塔市来的人只是在沉思。“坦率地说,这他妈的让我怎么也想不通。” 
  “什么事?”维克问道。他拿起全家照,看了看,然后摇晃了几下,把碎玻璃都抖落到那只大袋子里,它们在那儿又微微发出了一些令人不快的叮当声。 
  “那辆车。你妻子的那辆车在哪儿?” 
  他的名字叫梅森,名字中有一个字母是e,这是他和维克握手时告诉维克的。 
  现在他走到窗户前,用手中的笔记本无意识地拍打着他的腿。维克那辆破旧的赛车停在车道里面,边上是班那曼的巡逻车。维克是从波特兰的飞机场开始开这辆车的,他把他从波士顿一路开来的埃维斯出租车留在了那儿。 
  “这件事能说明什么吗?”维克问道。 
  梅森耸了耸肩:“也许说明不了什么,也许能说明什么,也许能说明一切的一切,很可能是说明不了什么。但是这件事这么不明不白让我很不痛快。坎普来这儿了,对吗?他抓了你的妻子和儿子。为什么?他疯了,这个原因就足够了。他输不起。也许这甚至是他开的一个奇怪的玩笑。” 
  这些都是维克自己的原话,他只是几乎逐字逐句地复述了一遍。 
  “那么他做了什么?他把他们捆起来,然后塞进他那辆两侧刷着沙漠壁画的福特货车。他要么带着他们逃跑,要么在什么地方躲起来了,对吗?” 
  “是的,这正是我所担心的——” 
  梅森从窗户那儿转过身来面向着他:“那么她的车在哪儿?” 
  “这个——”维克绞尽脑汁地想这个问题,这对他太艰难了。他十分疲惫了,“也许——” 
  “也许他有一个同伙把它开跑了。”梅森说道,“这就很可能意味着这是一场勒索赎金的绑架案。 
  要是他自己一个人把他们带走,那很可能不过是一时疯狂的冲动。要是为了钱而绑架的话,为什么要那辆车呢?为了换车吗?根荒唐。那辆品拓汽车至少就像他那辆花哨的货车一样醒目。而且我要重复一遍,如果没有同伙,如果只有他自己一个人,那么谁开那辆轿车呢?” 
  “也许他后来回来拿车了,”州警察署的侦探低声说道,“把那男孩和你夫人藏好之后,他又回来把她的车开走了。” 
  “如果没有同伙,这样就很容易出问题,”梅森说道,“但就算他能做到。他把他们带到附近的某个地方,然后走回来取特伦顿夫人的品拓汽车,或者把他们带到远处的某个地方,在路上搭一辆便车回来。但是为了什么呢?” 
  班那曼第一次开口了:“有可能是多娜本人在开车。” 
  梅森一下子转过来看着他,他的眉毛扬了起来。 
  “要是他抓住那个男孩——”班那曼警官看着维克,稍稍点了点头,“我很抱歉,特伦顿先生,但是如果坎普抓住了那个男孩,把他绑了起来,拿枪顶着他,然后叫你的妻子紧紧跟着,告诉她如果她胆敢耍花招,比如拐弯或者闪车灯的话,那么他就将对那男孩不利——” 
  维克点点头,他对这幅画面感到非常难受。 
  梅森看起来好像是被班那曼给激怒了,也许是因为他自己没有想到这种可能性,“我再重复一遍:为了什么目的?” 
  班那曼摇了摇头。维克自己也想不出任何原因坎普想要多娜的车。 
  梅森点燃了一支跑马牌香烟,咳嗽了起来,四处张望着找烟灰缸。 
  “对不起。”维克说道,他再一次感觉自己像个演员,感觉他已经不是他自己了,而是另外一个人,在念别人给他写好的台词,“这儿的两只烟灰缸都已经碎了。我从厨房里给你拿一只来。” 
  梅森和他一块儿走了出来,拿了一只烟灰缸,然后说道:“咱们到那边台阶地上走走,你不会介意吧!这天真是狗娘养的,热得要命。如果七月份的天气能文明一点,我还挺喜欢的。” 
  “是的。”维克有气无力地回答。 
  他们走出来的时候,他瞥了一眼钉在房子边上的那只温压表……那还是去年圣诞节多娜送的一件圣诞礼物呢。气温已经达到了华氏73度,而气压计上的指针稳稳当当地停在标着“晴”的那一栏里。 
  “让我们把这件事再深入地探究一下。”梅森说道,“这真令我奇怪。一个女人,带着个儿子,这个女人的丈夫因公事出差了。要是她想在周围方便地转转的话,她是很需要她的车的。即使进城只有半英里远,而且回来的路全是上坡路,有一辆车也方便得多了。所以让我们假设坎普在这儿抓了她,那么那辆轿车应该还在这儿。如果是另一种情况,坎普来了,把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但他仍然余怒末消。 
  他在城里别的什么地方看见了他们而且把他们抓了。 
  要是那样的话,那辆车就应该还在那个地方。在城里,有可能,或者是在销售中心的停车场里。” 
  “难道不会是有人在半夜里把它给拖走了吗?”维克问道。 
  “有可能。”梅森答道,“你认为会不会是她自己把车停在什么地方了,特伦顿先生?” 
  这时维克记起来了。那个针阀。 
  “你的脑海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滴答了一下。”梅森说道。 
  “不是滴答了一下,是哐当一声。那辆轿车不在这儿,因为它在南巴黎的福特汽车经销商那儿。这车的化油器出了毛病,针阀那儿总堵。星期一下午我们在电话上谈到这件事。她真是气坏了,感觉很不得劲儿。我本打算在镇上找一个人帮她修好的,可是我把这事儿给忘了,因为……” 
  他的思路跑开了,他在回想他为什么会忘记。 
  “你忘记了在本镇上给她约一个汽车修理工,所以她就把车开到南巴黎去了?” 
  “对,我猜是这样的。”他想不起来他们谈话的确切内容了,只记得她曾经担心在她开车去修理的路上,那车会抛锚。” 
  梅森看了一眼他的手表,站了起来,维克也要跟着站起来。 
  “不,不用起来了。我只不过是想打一个简短的电话。我去去就来。” 
  维克坐在原处。纱门在梅森的身后砰地一声关上了,这声音使他又想起了泰德,他想得那么真切,眉头紧皱,不得不咬紧牙关,不让眼泪淌下来。 
  他们在哪儿呢?有关品托轿车不在这儿的事毕竟只是暂时地燃了他的希望。 
  现在太阳完全升起来了,灿烂的玫瑰色的阳光笼罩着房子和下面的街道,而且穿越了城堡山。一缕阳光照射到秋千上,在那儿他曾经无数次地推过泰德……现在他想要的一切就是能够再一次推坐在秋千上的儿子,而他的妻子就站在他的身旁。如果泰德想要的话,他会一遍遍不停地推,手推掉了也绝不会在乎的。 
  爸爸,我要玩筋斗,我要! 
  他脑海中的这个声音凉透了他的心。这个声音听起来像鬼魂的声音。 
  过了一会地纱门开了。 
  梅森在他的身边坐下,又点起了一支香烟。“南巴黎的福待双城,”他说,“是那儿不是?” 
  “是的,我们的品托车就是在那儿买的。” 
  “我猜是那儿,就给他们去了个电话。很幸运,他们的服务部经理已经来上班了。你的品托轿车不在那儿,也从没有到那儿去过。本地的汽车修理工是谁?” 
  “乔·坎伯。”维克说道,“她最后肯定还是把车开到那儿去了。她本来不愿意的,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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