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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方面的神经。”
彷佛一吐为快似的,长峰的口气里掺杂着对蹂躏且杀害他女儿的人的憎恨。和佳子低下头。
“那个家伙为什么会特地来长野县的民宿,真是令人纳闷。”长峰摇着头低声念道。
“总之,我去问问看认识的民宿业者。”和佳子说,“调查看看最近是否有从东京来的年轻男子,而且长期住宿,或是打工的人?”
“可以吗?”
“嗯,我会想办法的。”
“对不起,让你这样麻烦……”
看见低下头的长峰后,和佳子站了起来。
“我先去买东西。除了食物以外,还要买些热水瓶等日用品。”
“不,那种东西我自己去买就好了。”
和佳子用手制止正要站起来的长峰。
“请你留在这里。我好不容易帮你找到藏身之处,如果你轻举妄动,让别人发现的话,不就什么事都不用谈了吗?”
“话是没错。”
“请你待在这里,我马上回来。”和佳子朝着大门走去。
“不,但是……”长峰追了来,“我也一起去。”
“长峰先生。”
“不是的,我有其他的事。”这样说完后他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那是置物柜的钥匙,“我把东西放在车站的置物柜里,如果没有时常去拿出来重放的话,工作人员会打开来看。”
“那我去——”
这样说完后,和佳子正准备接过钥匙,但是长峰却将握着钥匙的手收了回来。
“不,我必须自己去。”
“为什么?可是车站人很多……”
长峰摇摇头。
“我不想让其他人碰到置物柜里的东西,那是危险物品。”
“危险?”
和佳子说出口后就恍然大悟了。长峰嫌犯是带着猎枪逃亡——她想起了电视上曾经出现过这样的字幕。
“我自己去。”长峰又再说道。
和佳子也不能反对,只能默默点头。
两人一走出大厦,就一直走到马路上才分开。和佳子目送着他的背影,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做梦,她无法相信自己正在做的事,还有目前的状况。
当然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她并不是要让长峰去复仇,但是她想在警察之前找到菅野快儿。在被警方逮捕之前,必须要让菅野快儿道歉,必须要让长峰亲耳听到他的道歉,等他道完歉之后,再报警也不迟。
应该一起去置物柜的,和佳子心想,因为那是从长蜂那儿没收凶器的唯一机会。
和织部想的一样,房间非常凌乱,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到处都散落着杂志和纸屑,床上则被脱下来乱丢的衣服霸占了。和伴崎敦也的房间一个样。织部茫然地环顾屋内心里想着。
“要从哪里开始呢?”织部询问前辈近藤。近藤看了看打开的衣橱,露出很厌恶的表情。
“只能从头开始査了。”近藤脱掉外套,但是却不知该放在哪里,只好拿着外套走出房间。
在门的另一头传来了真野的声音。
“随便什么都好,难道你什么都想不到吗?”
“你这样问……我真的完全想不到。”回答的是菅野快儿的母亲路子。
“不应该这样吧?应该可以想到什么才对喔。他的旧识或是朋友,没有人住在那里吗?”
“可是长野县……那个孩子有去过吗?”
“有吧,现在他就在长野县。离开东京后,他就直接去长野县了,而且现在还在那里。他应该不会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吧?”平日说话口气总是不温不火的真野,也似乎不耐烦了。
“可是,我完全不知道那孩子平常在做些什么,他的朋友反而还比较了解他……请你去问那些孩子吧。”
“你是他母亲吧?儿子去哪里旅行做母亲会不知道吗?”
“长野距离东京这么近,应该不算是旅行吧?就算他是去那里,也不会一一向我报告的。不只我家的孩子,每家的孩子都一样吧?刑警先生,您的孩子不也是这样吗?”
“我的孩子还没这么大。”
“总有一天您会了解的。到了一个年纪之后,他们就什么都不跟父母说了。”
近藤苦笑着走回房间。
“真是个好狡辩的女人。明明儿子已经被警方和长峰双方盯上耶。”
“会不会是真的想不到呢?”
“可能是吧。真野也这么认为。”近藤低声说。
从路子那里取得的信用合作社存折看来,菅野快儿在逃亡后曾经领过两次钱。两次都是由长野县内的ATM领取的。如果只领取一次的话,还有可能是在逃亡途中刚好路过,但是隔了一阵子又领第二次的话,那么他藏身在长野县某处的可能性就很高了。
他们已经请长野县的警方捣助,也正在着手分祈银行的监视录像带画面。不过调查圑队最想知道的,是为什么菅野会在长野县。
织部和近藤一起着手整理这间杂乱无章的房间。或许从这当中,可以找到菅野和长野县之间的任何关连。
“长峰也在长野县吗?”正在整理的织部问道。
“根据真野先生推论,应该是。”近藤回答。
“为什么?”
“你忘了吗?上次长峰写来的信,邮戳是爱知县吧?那是为了扰乱我们的调查,才故意从那里寄出来的。他之所以要扰乱我们,就是因为他已经大致掌握菅野的藏身之处了。”
30
来到这里的两名刑警当中,其中一个看起来较年长的是川崎。他的眉毛稀疏,目光锐利,表情冷漠。
走进阿诚房间的川崎环顾室内后,喃喃自语:“真是乱啊。”他的声音很低沉,令人感到害怕。
阿诚的父亲不在家,是由母亲出来接待。她想让刑警们在客厅坐,但是刑警们却表示想去阿诚的房内谈。
“因为有些事情我们不想在你母亲的面前说。”川崎说出这样的理由。听起来好像又有什么麻烦事要问他,阿诚感到不安。
“你没去上学吗?听说你现在也没打工了,那你每天都在做什么?”川崎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问道。另外一个刑警仍然站着,不时看着屋内。阿诚决定坐在床上。
“没做什么……就是看看电视或是打打电动……”阿诚结结巴巴地回答。即使对警察,他一样很讨厌被人问到每天在做些什么。他自己也觉得每天无所事事很难受。
川崎扬起嘴角。
“嗯,你还这么年轻不是吗?”
阿诚低下头。他感觉自己好像又要被人说是没有存在价值的废物了。
“你会和朋友见面吗?”
阿诚默默地摇头。
“为什么?应该不至于没有朋友吧?还是说,只有伴崎和菅野这两个朋友?”川崎语带讽刺地问他。
阿诚仍然低着头开口回答。
“因为我太常出去的话会被爸妈念,而且朋友都有所避讳,不和我联络……”
“避讳?为什么要避讳?”
“因为……我现在这样,而且敦也又碰到那种事,所以……”
“也就是说,不想惹麻烦。”川崎断然地说,“你们这些人所说的哥儿们感情,顶多就是这样吧?有难时会帮助你的人,才是真正的朋友,但是他们却逃之夭夭。不过是些虚情假意的家伙罢了。”
对于川崎挑拨性的言论,阿诚不由得抬起头来瞪着他。但是刑警对于少年的目光根本不畏惧,反而还以“你有什么不满吗?”的眼神瞪回去。阿诚不发一语,又低下头。
“就是说,你完全没和朋友联络? 譬如说有没有和谁聊过菅野的事?”
“最近我没和任何人说过话,也没有联络……”阿诚小声地问答。
“喔,你能给我看一下你的手机吗?”
“手机?”
“我只是看一下。”川崎对他笑着说。
阿诚拿起床旁边的插头上正在充电的手机,递给刑警。
川崎对着卡通人物的待机画面苦笑之后,便将手机交给另一个刑警。那个刑警立刻开始操作。
“你在做什么?”阿诚用抗议的口吻说。
“我要看一下拨叫电话和接听电话的列表。”川崎说道,“应该没关系吧。”
“这不是侵犯隐私权吗?”
川崎脸上带着冷笑,用三白眼瞪着阿诚。
“这是调査所需。你应该知道我们在调査什么吧?要是你们一开始不要侵犯长峰绘摩话,我们现在也不用做这些事。你也是绑架她的帮凶吧?那是不是应该协助我们办案呢?”
阿诚将目光从刑警身上移开,紧紧握住床尾。
检查手机的刑警将手机拿给川崎看,并在他耳边窃窃私语。川崎的表情变得很严肃。
“昨天有人打了一通公共电话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