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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1998年7月24日,正如公诉人麦克·帕里奇所预言的,戴文·克利斯朵夫·格兰蒙被陪审团裁决“有罪”并判处无期徒刑。与他的前未婚妻一样,戴文也将在狱中度过他的青年和中年,等到2036年,他年满58岁时,方才有权申请假释。
目前,戴文和黛安娜被分别监禁于泰兰特地区监狱和盖茨维尔附近的墨勒(女子)监狱。戴文当上了一份得克萨斯州监狱报纸的编辑,黛安娜是监狱仓库的保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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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生之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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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丹·伽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拿起话筒,照着《电话黄页》上查来的号码摁了七个键。铃声只响了一下,就听见一个柔和的女声:“少年儿童保护处。请问您是——”
太快了,凌丹好像还没有准备好。她慌慌张张地报上自己的姓名,又慌慌张张地说道:“我想报告一件……”
凌丹想,我确实还没有准备好,我都不知道该把这称作是一件“事”,或一件“案子”。
对方耐心地等了一会儿,仍是柔和地:“没关系,您请讲。”
这似乎给了凌丹一点点勇气,那些早已积攒在舌尖上的话便趁势溜了出来:“有一个七年级的男孩子,才12岁,被他的老师……跟他的老师……总之,那个老师怀孕了,是他的孩子。那个老师的名字叫玛莉·凯瑟琳·莱图纽。”
对方很有兴趣地听完凌丹的故事,又仿佛和旁边的人商量了一阵,才说:“对不起,您应该向有关的学区报告,因为她是一位教师。”
什么?凌丹想,我告诉你一个老师和学生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你让我找学区?
几句例行的客套话之后,电话挂断了。凌丹手里还握着话筒,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凌丹是在一个月前,跟着丈夫卡尔·伽顿参加一位亲戚的订婚仪式时才听人说起这件事的。论起来,凌丹和玛莉·莱图纽算是两表妯娌,因为卡尔和玛莉的丈夫思蒂文·莱图纽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姑表兄弟。凌丹那天在聚会上没有看见莱图纽夫妇,她先只是随口一问,一位表妹刚说了一句便被站在旁边的舅妈拉走了。又问了几个人,尽皆闪烁其词。回到家里再问卡尔,才发现,丈夫那边的上上下下早在去年秋天就都知道了,只瞒着几位外姓的媳妇和女婿。
卡尔说:“你得发誓不告诉任何人。你先向我起誓。”
凌丹很认真地举起右手,食指和中指交叉在一起。
“玛莉·凯有了外遇。”在亲戚们中,大家都管玛莉叫玛莉·凯,以与她的大女儿玛莉·科蕾儿·莱图纽相区别。
这不奇怪,凌丹心想,思蒂文自己早就有了外遇,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卡尔又说:“她怀孕了。”
“哦,是吗?”
卡尔接下来的话对凌丹无异于晴天霹雳:“和一个12岁的男孩。”
凌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脑子里只嗡嗡着一个反反复复的声音:“哦,我的上帝!哦,我的上帝啊!”
卡尔说,众人守口如瓶只是为了顾全思蒂文的面子,也为了莱图纽家的四个孩子:小思蒂文,11岁;玛莉·科蕾儿,9岁;尼克,5岁和嘉娣,3岁。思蒂文业已收集到了一些相关的证据,包括玛莉·凯的日记以及她与“那个男孩”之间的往来书信。另一个原因是,大家其实也在希望玛莉·凯能去做人工流产,但现在看来这个可能越来越小了,因为玛莉·凯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五个多月了。
凌丹担心的更多。35岁的玛莉·凯是小学六年级老师,她的班上应该有至少十几个这种年龄的男孩子,她会不会对别的孩子也有类似的性侵犯行为?还有她自己的两个儿子?
凌丹没有信守她对卡尔的誓言,她又在私下里告诉了其他的人。但这并不是因为凌丹热衷于传播桃色新闻,而是拿不定主意。凌丹的哥哥听完以后对她说:“凌丹,如果你不举报,我就会举报。这种事绝对不能任其发展。”
凌丹终于下定了决心,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卡尔。卡尔深知妻子的脾气,说,你要做什么不必问我,只是,别告诉我,别让我知道。
果然,凌丹没有告诉卡尔。她趁着卡尔上班的时候打了这个电话。凌丹很害怕,也觉得对不住思蒂文和莱图纽家的孩子们。她知道这个电话一打,玛莉·凯肯定会丢了工作,说不定还得蹲监狱,莱图纽的那个家就算散了。
凌丹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拨通了海莱茵学区办公室。海莱茵学区下辖着五六所中学和十几所小学,凌丹甚至不知道玛莉·凯学校的名字,也不敢保证她听来的每一个细节都一定属实,她唯一能确定的只是当事人名叫玛莉·凯瑟琳·莱图纽,还有那个男孩的名字:贝利。
好在对方并不多问,只简单地说了一句:“我们会调查的。”
这天是1997年2月25日,星期二。
玛莉·凯工作的小学叫肖尔坞,位于华盛顿州最大的城市西雅图的中南部。美国有两个叫做华盛顿的地方,一是首都华盛顿特区,在东海岸,再就是这个华盛顿州,在西海岸,两地相距3000多英里,各在美国的两头,可以说是风马牛不相及。华盛顿州在美国的华人中很有点名气,因为这里出过第一位华裔州长骆家辉先生。西雅图也很有名气,当人们提到西雅图时,便会联想到蜚声全球的波音飞机公司、微软电脑公司和亚马逊网络公司,进而联想到成千上万的百万富翁们。但西雅图中南部这一片名为“白色中心(WhiteCenter)”的区域,却不但与“富豪”二字相去甚远,而且,用当地居民中早年自嘲的说法,“你就是翻开这里的每一块石头,也找不出一个白人”。“白色中心”住的都是有色人种,其中以黑人居多,杂以南美人、南亚人和被称为“萨摩亚人”的南印度洋岛民。稍微有一点钱的人都不愿意住在这里,因为这附近有一个巨大的噪音源——西雅图…塔科马国际机场,简称西塔国际机场。每当有飞机起飞或降落,在其阴影扫过的地面,引擎轰鸣之声震耳欲聋,以至于居民们不得不调大电视机的音量,老师们不得不暂停讲课。但是近年来,“白色中心”的人口成色发生了一些变化。随着来自俄罗斯等国的东欧移民的介入,这里的白人数量正在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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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生之间(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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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凌丹·伽顿的那通电话前一周,学区办公室曾经收到过一个举报,只不过内容远不及凌丹讲得详细。有关方面没有立即采取行动,是因为他们经常会接到类似的举报,说某某老师和某某学生如何如何。调查的结果,大部分只是毫无根据的捕风捉影,甚至别有用心的造谣中伤。但在女老师和男学生之间发生这种离谱的事,却是闻所未闻,令人咋舌。
凌丹打电话的次日,便有肯恩地区警署来电核实情况。一位名叫帕笛霞·梅勒的女警官在电话上说,根据凌丹提供的线索,当事人之一的男孩子是七年级学生,也就是说,刚刚从肖尔坞小学毕业,升入卡斯卡地中学。但是警方查对的结果,玛莉·凯去年教的六年级班上没有叫贝利的学生。美国的中小学一共十二年,其中小学六年——一至六年级,初中两年——七、八年级,高中四年——九至十二年级。
海莱茵学区办公室也了解到了这个情况。此时,消息已经在职员们中悄悄传开,有人想起了大约八个月前发生的一件事。
那是在1996年6月19日,星期一,学校刚开始放暑假。那天半夜,正在德斯莫因码头巡夜的保安大卫·谢尔兹看见一辆家用面包车在停车场的附近转悠。车上挂的是阿拉斯加州的牌照。车开得很慢,歪歪扭扭的,几次倒车时,后轮都骑上了人行道,或碾进路旁的花圃里。大卫怀疑司机酒后驾驶,遂用步话机召来了德斯莫因警署的巡警。
很快,面包车离开了码头,仍是歪歪斜斜地开到不远处的“安东尼家常菜”餐馆,绕着餐馆转了几圈之后,在停车场筑有围栏的角落里熄了火。
两名巡警陆续赶到,他们先和大卫一起站在黑暗处观察了一会儿。昏暗的路灯下,车上似乎空无一人。过了十几分钟,一个女人从车的后部坐起来,移至驾驶座。
巡警一左一右地朝面包车包抄过去。距离大约10英尺处,他们一齐打开手电,亮出警徽。透过驾驶座的窗口,巴勃·契达看到了一位模样极标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