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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次摄影时,尚也听说被人乱发脾气,暗暗地看守着他们两个人。
'那叫做平常?那家伙只因为这次的人气投票结果,我胜过J旗下的偶像,马上就靠了过来。今天还笑咪咪地说'早安'……这算什么啊!'
'现在的孩子还真直。'
'想搭我人气的便车,也太明显了。'
焰嫌恶地说着,但掀起今后的事有是满脸笑容。
'对了,今天从青山先生那里听到一件事。'
'什么?'
焰从座位探出身子。
'他说,尚也先生在好早以前拍照时,在跟今天一样的场所,掉到海里去。'
'什么?'
'还说那时照了非常好的照片。我问他有没有放在资料室,他说如果没有找到的话,就拿自己有的给我看。'
那是六年前的事了。
那时的尚也也才刚进入Office Metal,成为亮的跟班。摄影现场人手不够,尚也充当助理拿着反射镜。反射镜比想象还要重,他脚步一个不稳,掉落海中。
结果亮也立刻跳到海里,紧紧地抱着尚也,将他送回岸边。
'跟我说说你和社长最初认识时的事嘛,我会保守秘密的。'焰要求着。
'不要。'尚也无情地拒绝。
'什么嘛,尚也跟小孩子一样。'
'吵死人了……刚才我跟真木联络过,她说了V公司还是决定请你当产品代言人。'
'可是我之前有说过不喜欢这个工作……'
出道半年以来,这是焰第一次抱怨工作。
他拒绝当V公司的模特儿。
'之前的社长一人独大,确实有许多不好的传言,但现在……'
自从替换社长后,V公司在国内可是少数的优企业。
'不是这件事。'
'那是什么?V公司以清净的形象销售,绝对不是不好的事情。'
V公司以男性化妆品起家,以十三、四岁的男性为对象,发表多项产品及香水。
无论哪一家模特儿经纪公司,都一心期望能推销自己的模特儿担任V公司的代言人。
但广告部长的黑田左京却希望采用安城焰。
'我以经纪人的身份,觉得这是非常的工作。'
'尚也!'
'什么?'
'好冷。'
'什么?冷气太强了吗?'
尚也将冷气转弱,稍微打开窗户。
海风的味道飘了进来。
可以看见东京湾,呈现铅色蜿蜒着。
梅雨季前的天空并非青蓝,倒是有盛夏时有些紫紫的青色。
焰闭上眼睛。
'我……'
'怎么了?'
'尚也,黑田左京的父亲……你知道吗?'
'应该有听说过……对了,听说几年前身体不适退休了。'
尚也试着唤起记忆。
'会长的秘书长,名字应该是……'
'义诠。'
在尚也说出口前,焰已先回答。
焰。
红色是血的颜色。
冰冻的血。
抱在母亲的怀里,小妹染成红黑色,一动也不动的身体。
还有他一直称之为父亲的人,正拿枪朝向自己。
瞬间,腰际感到烧烫的疼痛。
'你在做什么?住手,哥!'
'雪子姑姑!'
姑姑发出惨叫,将焰搂进怀里,掩护着他的背。
'一切都完了……'
父亲用打火机在窗帘上点火。
'如果要帮忙的话,带这孩子走!'
这是父亲对姑姑的最后一句话。
接着姑姑就带他离开了日本。
'喂,尚也先生!'
'什么事?'
'这里——不能拿枪射击吗?'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日本有枪刀法,只要拥有枪支之类的东西,就会被逮捕,连模型手枪都要申请。'
'真无聊。'
'对啊。我一个高中时代的朋友无论无何都想要射击,结果当上警察。'
'那,有没有香烟?'
'没有。不知道我没有抽烟吗?'
虽然有模特儿会躲起来抽烟,但香烟是肌肤的大敌,所以事务所内禁抽烟。
'可是我看过老板抽过好几次烟。'
'那个人是Office Metal的活动法律。'
只有自己特别,这就是亮。
'真狡猾。'
'焰还没有成年吧?在日本,未成年者是不能喝酒抽烟的。'
'我在香港还抽过大麻呢。'
'焰,即使是开玩笑也不能说这种话!'尚也斥责他。
'如果枪、大麻、香烟都不符,那至少酒可以吧?'焰瞪者眼这样说。
尚也思索着。
'这样啊……如果让保护者一起的话,可以保守秘密,让你喝一杯。'
今天的焰有些奇怪,实在太过躁郁,有必要转换心情。
但心情恶劣的时候,放他一个人是相当危险的。
'真的?快带我去吧你!'
'这样的话,先回家停车。'
尚也能想到的只有一家店。
第三章
'这里是?'
焰充满期待的表情站在厚重的胡桃木的门前。
'我秘密隐藏的家。进去吧。'
'可是……'
焰显得很忧郁。尚也却很冷静。
'没关系,有保护人跟着,社会见习。'
'我不是这个意思。还挂着准备中的牌子。'
'没关系,离开店只有十分钟。'
尚也笑着,打开了门。
门上挂的铃铛,叮叮作响。
'欢迎光临,还没有……'
迎面而来的是温婉沙哑的声音,与温暖的橘色照明。
'啊,小尚!'
'梦子妈妈,好久不见。可以进来了吗?'
'当然!快,快近来。'
身穿淡紫色和服,纤细的女性,宛如明月下慢慢盛开的花,露出光辉的笑容——不是商业的笑容,而是从心发出的笑脸。
'近来可好?虽然希望能让我们更常看到你,不过工作很忙,也没有关系。'梦子说道。
这时从店里出现穿洋装模样的女招待。
'咦?尚也?好久不见了。还是很忙吗?'
'对啊,平常很忙,今天碰巧早一点结束。'
焰丝毫不隐藏好奇心,望着店内。
'他是安城焰,我现在当他的经纪人。焰,这位是妈妈桑梦子跟小百合小姐。'尚也介绍两人。'我只能想到这里。本来是不可以让他来的,不过今天晚上有我跟着,所以……可不可以保守秘密?'
'尚也的话,我们最欢迎。'
'对,不管做什么都很高兴,好好享受。要坐哪个位子呢?'
'吧台好了,而且还要点美人妈妈。'焰说。
'哇,好高兴。'
被漂亮的孩子称赞,不管是几岁的人都会高兴的。
这时小百合在两人面前摆上两个瓷杯。
微微地飘出一股中国茶香。
尚也啜了一口后,满脸笑容地看梦子。
'这应该不是拿给客人喝的吧?'
'恩,这是我的私藏。放在店里,很宝贵慢慢地喝。保存得很好,所以没走味吧?'
梦子笑着接着说'小尚那一杯加了一点白兰地。今晚特别菜单,梦子特制饮料。'
'什么?我的没有白兰地?'焰抗议着,然后喝了一口。
'恩,好喝。'
'还好你喜欢梦子特制饮料。那为了让你心情更好一点,再加一点点白兰地给你。'梦子笑着从柜台内拿出了白兰地。
'什么,只有一点点而已?'
虽然嘴上抱怨着,但焰心情却相当放松。
梦子敏感地察觉焰的情绪转变,也知道尚也不会无缘无故带他来这种转换心情的地方。
'焰君,你觉得我怎么样呢?漂亮吗?'
不知何时,小百合已经坐在焰的旁边。
即使是看惯偶像或模特儿的焰,也觉得这店里的女人尽是美人,笑容也映出自然的温柔。
焰感到自己心头扑通乱跳。
'小尚带来的人,所以特别咯。你知道'性别认同障碍'这句话吗?'梦子突然说。
焰诧异地抬起头来。
'对于自己认识的性别跟现实的差距,严重感到厌恶……'
'妈妈,别说了!'
梦子的话让尚也慌了起来。
'没关系,也不是特别要隐藏的事。来这里的客人,都了解这一点才会来的,对吧?'
'尚也?'焰困惑地喊着。
梦子对焰这样子笑容以对。
'我跟小百合的染色体都是XY。'
'骗人!'
'真的,跟小尚还有焰君一样。所以不应该说是'她',而该说'他'吧'
焰这次更张大眼睛,用相当失礼的眼神,直盯着梦子跟小百合。
'啊?妈妈最喜欢的圆罩灯怎么了?没看到有蜻蜓的那个。'尚也插嘴。
'尚也,不用特别把话岔开。焰有双非常澄清的眼睛,心情也是一样。他不会半调子嘲笑我们,或是差别待遇。'小百合爽快地说。
焰身摸一阵后才开口。
'那,这里——难道是同性恋酒吧?'
看见梦子圣母玛利亚似的笑容,焰理解地点点头。
'妈妈……我也可以常来吗?我不会存着好玩差别的心态,而且我喜欢漂亮的先生,胜过喜欢漂亮的小姐。
'啊,这……'
梦子跟小百合将视线从焰移到尚也身上。
'我可是非常喜欢尚也的,却有个讨厌鬼在。'
'焰!'
'没关系。我非常喜欢尚也,这是真的。被谁听到都没有关系的。'
'小尚,这可麻烦了。有个讨厌鬼在……是指亮吗?'小百合拍手高兴的说。
梦子像是已经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