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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低估了你。
是你高看了自己。民间已经对这些事情没有什么消息了,即使是当年在西域居住的鎏苏的族人也不是很清楚了。其实鬼蜮不是文御王时期的人,文御王死的时候他才几岁而已。他就是觞的长兄,觞唯一的兄弟,而他同时也是我的父亲。
吧的一声,她打了我一个耳光,我却没有丝毫的移动,一直是现在这样的姿势。
不要用那样的表情,和他一样,一样的冷傲,一样的不可一世。她突然抓住我,我恨他,我恨他。他毁了我对生活最初的美好幻想,他把我卷进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旋涡,然后他居然这样绝情的抛弃了我。你的样子和他简直太相象了,如果不是这样的原因,我会对你好一些的,我不会这样对待你的。
她疯了,一边叫喊着,一边撕撤着那个据说是觞的传位诏书。
顷刻,已成碎片。
你口中的他,应该是文御。
对,还有那个叫季舞的贱人。你和她一样,你的身体中更是流着她的血,是下贱叛逆的血。我恨他们,我恨他们。我才是王朝正统的新娘,我才是文御的王后,为什么,为什么,文御立了那个女人成为嫡后,为什么,他是如此漠视我。
我原本认为她是一个侧妃,禁宫中的岁月将她磨砺成一个强悍的太后,但是我渐渐的长大后,慢慢的明白了,她的一些习惯,尤其是不经意中流露的气质是一种罕见的雍容,昭示了她的出身必是豪门贵族。原来,她才是王朝给文御选定的正妻,可是,她没有王后的名分。
这样一个原本美丽骄傲的女人在末路却是这样的错乱而潦倒。
岁月呀,你真的很残忍。
为什么不说话?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听后,颓然坐了回去。
毓白,这么多年了,你恨我吗?
不。
那你还真的很善良,这样你也肯原谅我。
你毕竟没有做什么真的伤害我的事情,何况,负我最深的不是你。
你没有在我的身上放过多的注意。
为什么选我。
这是,我的秘密。她突然满足的笑了,样子居然有了一些安详。
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些话。
从你出生到现在,我们从来没有好好的聊过,你的母亲也没有和你亲近过。这些年来,你过的很孤独。
你什么意思。
不要紧张,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只想和你聊聊家常。
你不会死的,人老了,一些病总是很难受的,不过你没有那样脆弱。
有些事情很难说的,她笑了笑,不知怎样,她今天很爱笑。谈谈你的母亲吧,你是怎样看她的。
不知道。
她为了你可以说付出了几乎一生的心血,你可真是很冷淡呀。
我们虽然是母子可和陌生人一般无二,如果这是你想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
你从来没有想过她为何这样对你吗?
想过。各种原因想到了,我发现,真实的情况总是很让人难以接受。她应该是为了保护我才故意冷淡我的,可是有的时候我到宁愿她是真正的讨厌我才不理我,那样至少她没有现在这样的痛苦。
原来真相你已经知道了,快晌午了吧,时间也差不多了。
你想干什么?我惊觉,她从来不是一个喜欢闲话聊天的女人,这样的本质是不会因为她是否病重而改变的。她今天同我说了这样许多,同时表现很平常很不一样,反常即妖。
没有什么,我只是为了你的前途为你做了一件你没有决心做的事情。到了现在我也可以告诉你,多年前我的仇恨是无法消除,可是两年前,我的亲生儿子死在我的面前,我突然发现,这样的生活是多么的荒唐。这几十年来,我们在这里生活,皇室的日子外表光鲜,真实的滋味也只有我们自己体会。你从一个小小的婴儿长到现在这样的郑王,期间的苦,也只有你自己明白。她说的竟然有了呜咽。我听的也有了感动。
孩子,你的性格很像你的祖父,在本身的毁灭的歇斯底里中带着难得的冷静,这一点无论是毓靖还是毓轩都无法做到。你说毓轩负你最深,可是同时你根本无法做到完全的毁灭来回应他的负心,其实是你一直在冷淡毓轩。
说到了我心的最深处,这些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不是对她的了解,我会为了这样的话而动容的,并且真心认为她会是一个很关心人的老祖母,可是她不是。'她首先是是一个太后,一个王朝的真正的统治者,其次她的身份才是一个母亲,一个祖母,甚至一个复仇者。她不会作出有损王朝的事情,不论这样的事情是她多么想做的。我不一样,我会作出这样的事情的,只是现在没有机会。
一会你就知道了。还是有事情是超出了你的掌控的。她笑着闭上了眼睛,我发现,她的脸突然老了很多,她的笑容竟然有些得意。
太后,太后。我试着唤醒她。
她没有动,我上前摇了摇她,她还是没有动。太医,太医。我高声呼唤外面的太医。
太医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他在太后床前,仔细看了看她,然后对我说,太后晏驾了。
什么?
是中毒,她喝的冷茶中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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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中毒,她喝的冷茶中有毒。
啪,登时我扫落了桌子上的茶。
太医跪在我的面前只有发抖,这样的事情他完全无法处理。说出去是死罪,因为,毒死太后的茶,是我给太后的。
气氛如死一般的沉重。
王,大事不好了。一个小宫监几乎是滚进来的。
王,门外是轩王,他捧着一把剑跪在殿外,他的身后好象是一具死尸,鎏苏大人也在。
死尸,剑,怎么回事。
听到这些,我的手脚冰凉,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
看看去。我跑着冲向了了大殿的大门。
繁重古老的实木雕花大门在我的面前打开,我看见了毓轩,跪在大殿的台阶上,手中捧着一把剑。
闪着冰蓝色的光亮的宝石,是瑶光剑。
那剑是凤仪朝的名将蓝剑魂的配剑,一直藏在深宫中,因为剑的名字和瑶光是一样的,所以我把剑给了瑶光。瑶光接过剑的时候曾经说过,剑在人在,所以从那时起,瑶光剑不离身。
今天,剑在毓轩的手中。
我饶过毓轩,走到那个盖着白步的人的身边,颤抖的手掀开了布,露出了那人的脸。
登时,我闭上了双眼,眼前一片模糊。
是泪。
身体想断了线的木偶,瘫在了瑶光的身边。
我强迫自己张开眼睛看着他。
他静静的躺在那里,脸是雪白雪白的,那样的白,很圣洁,很虚幻。
他解脱了,死亡可以从纷乱而荒唐的尘世中解脱,只是苦了我们这些依然在红尘中沉浮的俗人。
王,臣是奉了太后密旨,在瑶光回京途中,取其性命。说话的是毓轩。
混蛋。我从他的手中抽出了剑,向毓轩的咽喉刺去。
王,不要啊。
鎏苏在我的身后抱住了我。
剑在毓轩喉咙处半寸的地方停了下来,我再也无法向前了。
鎏苏大人,放开王。我好歹也是先王的骨血,是天皇贵胄,是王的亲哥哥,我到要看看,我们几十年的骨肉之情竟然比不了一个男宠。
王爷,你不要在火上浇油了。
放开,放开。我叫着,身体也在挣扎着。
毓轩站了起来,主动走到了我的面前,他把剑尖顶到了他的胸口,用力,只有在用力一些,你就可以达到目的了。
王爷,你疯了。
不,我没有疯。
你真的要陷王于弑兄的不仁不义中吗?
那也是他的选择。
你。。。。。。
顿时,我的头脑清醒了,我看了周围,才明白,我的剑是伤不了他的。他应该穿有铠甲,并且,周围那么多的人全是他的亲信死士,我这一剑一刺下去,我的违抗太后懿旨,轼兄,这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罪名就作实了。
我抽回了剑,颓然的扔了出去。
走到瑶光的面前,抱起他。
王,您抱不动的,让我们动手吧。鎏苏拦在我的面前。
走开。我这样说着,可事实上我的体力确实已经到了极限了,我一侧歪。
他要上前扶我,却在我的眼神中停下了脚步。
你们不要碰他。我说了一句。
手中的重量压的我难以喘气,脚步有些虚浮,可心中的重量比这些更加沉重。
太后到最后竟然这样对待我,看来不论当时她让我即位的原因是什么,现在她已经选定了毓轩了。她给了毓轩一个外臣所谓的清君侧的好机会,除掉了在他们心中“以色侍君”的瑶光,并且她要我给她倒茶,作实了我弑杀太后的恶名。但是觞传位的那信不能昭示天下,因为那里也有她的罪。
毓白,事到如今,你已经是一个多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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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历经三代,拥有无上的尊荣。她的葬礼同历代君主的一样隆重。
厚重的丧服盖不住人们的流言,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人们在偷偷的打量我,议论我。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