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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收拾了一半,一股恶寒从胃底升上来,他一弯腰,哇的一声,血吐了一手。
他蜷在地上捂着嘴哭,他现在只想有一个人拉他一把,哪怕只是一把也好,把他拉起来,因为他实在是站不起来了,他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哪怕只有一个人也好,可是却没有一个人。他静静的没有学会求救,别人也静静的没有学会帮忙。
他到底还是一个人,孤零零的一个人。没一个人让他信任,没一个人让他依赖,哪怕是安慰,也没有一个人给他。
就算大家都知道他是被冤枉的,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一句话,柏实突然开始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是不是他这样什么也没有的人就真的什么也不配拥有什么,就算是正义和公道,也不愿意和贫穷的他挨边站!?
其实柏实是不愿意想起这件事情的。虽然时间冲淡了他的痛苦,但是却抹不掉伤疤的印痕。柏实静静的看着外面的爬墙虎。它们在一点一点的向上爬。
“放心,你会好的。”医生轻声安慰他,“什么也别去想。所谓静养,就是静下心来养,想的东西越多,就越达不到效果。”
柏实对他平和的一笑。
侯海齐拎着一锅鸡汤来看他:“我亲手做的。”
柏实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侯海齐苦着脸说:“你不要瞧不起我们资本家,资本家也是会做饭的。”
柏实看着他搅匀鸡汤的动作,半开玩笑半认真:“我有点担心你在里面下毒。”
侯海齐笑着拿汤匙盛了一勺喝下去:“那这样安全了吗?如果再不安全,那就当咱俩是徇情了。”
柏实撅着嘴要抢汤匙,侯海齐却躲开:“我做的鸡汤,那就得我喂别人吃。”
柏实骂了一句恶心,却乖乖的张嘴,吞了一口下去。
侯海齐得逞似的笑,反手把汤匙送到自己的嘴巴里:“……间接接吻……”
那双眼含着热意,把柏实的脸都给烧红了起来。
柏实说,就算你对我再好,我也顶多是感激你,因为我不会爱上一个男人。
侯海齐说,没关系,如果不能相爱,那就相守。只要你让我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
柏实闭上眼。
柏实说,我答应你。
侯海齐坐在凉亭的石凳上,正摆弄着一只刚摘下来的白色小野菊。他满足的笑笑,伸手把它别在柏实的耳朵上。
他的手指上沾满野菊花的汁液。
柏实仰着惨白色的近乎透明的脸,看灰蒙蒙的太阳。
柏实只是说,我不想再住集体宿舍了,我想搬出来。
侯海齐笑了一下,默许。
柏实出院之后亲自去把行李给收拾了出来,他拒绝侯海齐的帮忙。侯海齐只开着车,停在大门口。
柏实弯着腰默默的收拾,周虔臣坐在他的对面:“你就这么搬出去吗?不跟大家打声招呼?他们都还不知道……”
柏实站起身,淡淡的说:“不了。他们要是问就再说。”
“你要搬到哪里?你的亲戚那里?你住院的钱也是他出的吗?”
“……不是。反正与你无关,别管那么多。”柏实冷冷的回答。
“是侯海齐吗?”周虔臣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柏实惊讶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周虔臣耸耸肩:“恩,就是那次去医院看你,结果碰见他从你病房里走出来。”
柏实扭过头,支吾了两句:“我要做他的家教了……恩,你知道吧,他们那些有钱人就喜欢附庸风雅学点古汉语什么的……所以我住在这里也不是很方便……”
周虔臣哦了一声。
柏实埋下头收拾。
柏实说,再见。
周虔臣点点头。门关上了。
他垂下头。
“什么?他搬走了!?”孙萧一回来就大呼小叫。
周虔臣看着窗外点点头。
“他有钱搬出去吗?”孙萧笑笑的问。
“候海齐把他接走了。”
孙萧一惊:“原来侯老板真的是个热心助学的人!”
周虔臣瞪了他一眼:“你他妈也好意思说出来!”
孙萧冷笑:“难道不是吗?”
周虔臣捣了他一拳头:“我就他妈不信你不知道侯海齐怀的什么鬼胎!他就是想把柏实给包了!”
“我就是知道又怎么样!?现在柏实搬出去了,也就意味着他就是让人家给包了,也就是出去卖了!难道是我逼他不成!?”
周虔臣一巴掌甩过去:“闭嘴!你简直无耻!”
孙萧偏着头,愣了一会儿:“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没有,柏实也没有。我们都为物质抛弃过道德和尊严,谁有脸说谁啊?”周虔臣青着脸跌到床上。
“谁都想过的好一点……谁都想。柏实说不定比咱们更想。那是他选择的路……那是他自己要走的,我们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所谓现实,就是这样的不堪。我们没逼他什么……我们没有……”
柏实看着手里的房间钥匙,无目的的摆弄着。
侯海齐开着车,放了一段日文音乐。
“什么歌?”
“……月光石。”侯海齐回答,“不知道是谁唱的,觉的很好听所以就让他们给买下来了。”
“月光石吗?”柏实喃喃道,“真是个很动听的名字。不知道她在唱什么。”
“可能是祈求幸福吧。”侯海齐一挑眉。
柏实忍不住笑出来:“你还真像是文学青年,说话都这么酸。”
侯海齐笑:“是吗?……那刚才你在想什么?”
柏实低下头不说话。
“在想为什么答应我以及答应我对不对,答应之后要面对什么事情,将来会是怎么样对吗?”
柏实看着他:“你会读心术吗?”
侯海齐大笑:“会一点吧,尤其是对你。前面的三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但是最后一个我可以给你透露一点内幕。”
柏实被逗乐了:“还内幕呢,你以为这是娱乐新闻的暴料吗?”
“暴一点,起码能安心一点。将来啊,只有两个字。”
侯海齐吊人胃口的一停。
柏实眨眨眼。
“幸福。”
第二章 所谓幸福
柏实被送到了一做别墅,侯海齐说,如果你觉得不好,我就再去给你找一憧你满意的。
柏实呆呆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跟着侯海齐进了卧房。宽敞的空间和明亮的窗户,没什么太多的装饰,除了一些或精巧或朴质的柜子桌子以及米黄|色的床,就只剩下窗台上一盆茂盛的兰花。
柏实走过去,轻轻的用手指划了一下兰花青色的叶子。阳光弹跳在他的指尖上。
“还满意吗?”侯海齐倚在门上笑着看柏实的背影。
“……恩……恩,好……”柏实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只说了一声好,便突然发起了呆。
侯海齐走过来,搂住他的腰。
柏实却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伸手要推他,却没挣脱开。
“我没照设计师说的那样,做很多的修饰……因为我觉得你不适合繁华的环境,大概只有简洁才衬的上你朴素的气质吧?”侯海齐埋头在他的颈窝里,喃喃的说。
柏实紧张的心跳加速,他喘息着把手横在他和侯海齐之间,想使劲却又不敢使劲,不使劲却又害怕侯海齐真的现在就会对他做什么:
“侯海齐……放开我……”
侯海齐不放,他顺势扯起柏实的衬衫,露出光滑的脊背。
柏实背后的鸡皮暴了满地。
“我……侯海齐!”柏实的脸涨的通红。
侯海齐在他脖子上狠狠的亲了一口:“让我吻你……我只想吻你……”
柏实软了下去。他向后一仰,整个人摔到床上。
侯海齐困住他,直视着柏实拒绝的眼:“……我还从来没有吻过你……”
柏实移开视线。
侯海齐的双唇覆了上来。
除了那场悠长的吻,舌头和舌头的牵绊,侯海齐没有再做其他的事情。
他捧着柏实的头颅,和他额顶额:
我等你真正愿意的时候。
我等你,我对你永远有耐心。
柏实闭着眼,阳光散在他苍白的脸上。
侯海齐办完了柏实的事情,便匆匆跑回公司上班。没想到说是要休假2个月的木黑泽竟坐在办公室里喝咖啡。
侯海齐笑:“你果然爱的人是我不是你老婆,这么早就回来了。”
木黑泽站起来:“您迟到了。”
侯海齐嗤笑一声:“以后有的是迟到的时候。抱得美人归的我也要放肆一下——给我把那些文件拿过来,顺带倒杯咖啡。”
木黑泽看起来心情有点不佳,但是这人内敛的过分,就算是看人甚准的侯海齐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在不高兴。
侯海齐接过咖啡之后试探着问了一句:“你我也算是混了8年的朋友了,有什么问题就跟我说,我想我还能帮上点什么忙。”
木黑泽笑:“没什么,只是决定离婚了而已。”
侯海齐微微的吃惊,接下来却没好话:“……恭喜。”
木黑泽点头,算是接受:“谢谢。”
“因为外面有了另外的女人吗?”
“不是,是她先说要离开我的。说我没人味儿,真是的,什么才是人味儿?”木黑泽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