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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软软的劝:“你别这样~”
木耳吼:“那还怎样!?让我跟在他屁股后面追着道歉吗!?你看他刚才那德行!你以为我犯贱呀?做表子还立贞节牌坊啦!都敢做那挡子破事还不敢让老娘说啦!?”
肚子说:“说不准人家也是有苦衷。”
“屁!世界上穷人多了去了,也没见个个都去卖!”
肚子无语。
周虔臣说:“你别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人嘴上缺个把门的,你跟那种混人计较什么?多个朋友多条路。”
柏实顶他:“我不需要朋友。”
周虔臣无语。
侯海齐亲自开车去接柏实,说是要领他去见一个人。柏实问,谁?
侯海齐卖了个关子:见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心情。
柏实觉得从侯海齐的嘴里掏不出什么正经话,干脆也不问。
侯海齐搂过他就是一口:“只要到时候你别生气,那我就可以顺利的完成任务了。”
柏实没吱声。
但柏实看见了所谓那个人之后,还是气的胃疼了半天,就是颜面上没表现出来罢了。侯海齐也知道,但却一句话没说。
那是侯海齐的老婆和女儿。
菲菲一见到柏实就惊讶的用手掩住了嘴:“这位不是——”
侯海齐笑笑:“柏实,我的朋友。”
菲菲笑着说:“真是无巧不成书!那天真是谢谢你了。”
柏实冷冷的扫过她的笑纹:“不用。”
侯海齐笑的十分温和。柏实微微看了他一眼,胃又疼了几分。
他恨不能立刻钻到地下去——这算什么!?外面的二奶和老婆见面了吗!?开战了吗!?他把我当什么了?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这种事情不是应该遮遮掩掩捂的严实吗?
他想做什么!?让我出洋相?让我难堪?还是让我和她大姐“小妹”的叫?就跟那些电视剧里演的一样!?
柏实低下头,面色苍白。
侯海齐突然说:
我本来想给妮妮请个家教的,但是后来一想,让别人做我也不放心,所以就请柏实来帮忙。
柏实一愣,菲菲也一愣。
柏实还没想好要怎么应付,菲菲却已经张开了嘴:“家教?妮妮才只有三岁……”
侯海齐打断她:“我想让她早一点接受比较正统的教育。”
菲菲受伤的闭上嘴——她知道他是嫌弃她上学上的少。
于是她勉强扯出个微笑,对柏实鞠了一躬:
“那以后妮妮就多麻烦你了。”
侯海齐端了一碗暖胃的温粥轻轻的端在柏实的台灯下,轻轻的说:
“不要学的太卖力了,我保证你会考上研的。”
柏实埋着头,不说话。
侯海齐叹口气,对着他的脖子轻轻的吻下去。
却措手不及,被柏实泼出的粥泼了满头满脸。
侯海齐突然之间恼火万分,甩手便是一巴掌,打的柏实偏过头去。
柏实歪着头冷笑:“开始打人了是吗?二爷就是没地位,让人看不起也就算了,还要招人打——”
侯海齐打完之后便是心疼,他拉起他将他抱了个紧。他抵着他头顶的发旋,柔柔的道歉:
“对不起,是我不对,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柏实颤抖着嘴:“在你眼里我也算个人!?算个人你今天就让我去见你老婆!?你安的什么心?”
侯海齐笑笑:“我这不就是要跟你解释吗?你看我烧了碗粥来贿赂你,你却不领情,还泼我一身,我的心都快碎了。”
柏实冷哼:“可惜粥不热,不然一定烫死你!”
“那我以后就端热的来,你尽情的泼——你要是还不满意,那我就端着王水来,你看我哪个地方长的不顺眼就浇上去消消气!”
柏实忍不住笑:“你少跟我甜言蜜语的!”
侯海齐说,妮妮今年几岁你知道吗?
柏实说,三岁。
三岁的孩子能有什么记忆?
……应该没什么记忆……
所以要趁现在让妮妮和你亲近,把你当成最亲的亲人。等她将来长大了,也不会怨恨你什么。
怨恨?为什么要怨恨?
因为你把她妈妈给赶走了呀!
…………你…………
一切都是为了咱俩以后能毫无阻碍的在一起。你要记住,咱俩在一起,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而是一生一世的事情。我不是包着你,我是爱着你。你得相信我,不然我就不能让你完全幸福。
柏实一夜无眠。
侯海齐和菲菲的面孔一直在脑海里替换,搅的他头疼。
第二天的时候柏实来拿一点家教的资料,从侯海齐的办公室出来,一歪头却看见木黑泽。
柏实突然问他:侯海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木黑泽想了想,然后用极其严肃的表情说:
好人。
柏实一愣,嗤笑:你们有钱人对好人的定义都这么与众不同。
说完,捧着材料扬长而去。
侯海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木黑泽不清楚,倒觉得他是个禽兽。可是因为自己也是个禽兽,所以便聚在了一起。
起先,木黑泽并不清楚侯海齐的性向,大概追随了他半年便发现这个人的古怪:爱男人远远多于爱女人。
更古怪的是侯海齐能尝别人所不能尝爱别人所不能爱——比如柏实。
侯海齐在柏实身上花费的最多的,其实是时间。侯海齐是个善于等待的人,他可以为了某个时机慢慢的熬上好几年,就为了等一个人出现——侯海齐曾经在无意中对他说:为了那个不认识的人我可以挖心掏肝。
侯海齐其实一直在等,他等的不焦不躁不急不徐,好象一切都可以忍耐包括不知道何时终结的孤独。等到猎物上了门,他就伸伸腰抽口烟,抖抖手拉拉网,好象那么长时间的狩猎不过是一盏闲茶。等到回了家,他就把猎物一根根的拔毛一点点的熬烂,和着汤把骨头吞下去。那东西连个尸首也没有。
极大的耐性,极大的信心。他相信守株就能待兔,而事实证明他的理论完全正确。
连上天都要眷顾他的歪理邪说。
所以说侯海齐是个天生的资本家,精子一和卵子结合,就注定他是这种人。
柏实是侯海齐一直耐心在等的兔子,木黑泽觉得侯海齐真的是在挖心掏肝的对他好。
这种挖心掏肝以前木黑泽没见过。
大约以后也不会怎么见。
但是侯海齐太深沉。他说木黑泽内敛,但他却是深沉。深沉和内敛不是一个概念,木黑泽是计算器那他就是操控计算器的人,换言之,深沉操控了内敛。
侯海齐的深沉在于他的表面的温吞,他的温吞上升到了一个另人费解的地步——比如就算是他打算和某人撕破脸,他也会在撕破脸的前一秒保持温柔绅士无微不至。
对菲菲就是这样。
侯海齐在没遇见柏实之前在等待甩掉菲菲的时机,现在他下了决定。以前之所以不下决定是因为妮妮的牵绊,现在他觉得有了可以接手的人,就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木黑泽经历了侯海齐的爱情同样经历了他的婚姻。
菲菲的婚姻是一场侯海齐的阴谋,与爱无关与钱有关。把单纯的菲菲收入囊中并没有耗费他太多的精力,耗费多的是她的父亲:这个入赘之后夺取政权的男人,作为私生女菲菲的父亲的男人。
菲菲的出生早于他父亲的婚姻,但菲菲麻雀变凤凰的时间却短于5年。她的父亲刚把她收进来的时候她已经23岁了。
23岁还能单纯的像个孩子是件很难让侯海齐相信的事情,所以侯海齐一直防她防的紧。但菲菲并没有注意到侯海齐的提防,在菲菲眼里侯海齐永远是最完美的男人,最完美的白马王子,大概会至死不渝。
菲菲和侯海齐的相遇是在一场社会名流的晚宴上,富家少爷的侯海齐艳光四射——这怨不得菲菲单纯,就算不单纯的小姐们也经受不起侯海齐的若即若离的诱惑。
侯海齐真的是过于完美,完美的过于耀眼,耀眼的遭人嫉妒。
侯海齐对菲菲的态度暧昧自然。
后来侯海齐的老爹说:“找个好操控的女人结婚吧!”
侯海齐就笑,笑的一如往常的暧昧而自然。
三个月后侯海齐和菲菲闪电结婚。
一个月后菲菲有了身孕。
速度快的让木黑泽感觉其中有诈。
三个月后侯海齐的岳父死的仓促。作为唯一财产继承人的菲菲的丈夫,侯海齐理所应当的继承了岳父的家业。
在葬礼上侯海齐的表情很严肃,木黑泽都忍不住笑出来。
侯海齐说,你别光顾着笑,给刘局打的电话。
然后木黑泽就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给公安局打手机。
对于这场婚姻,木黑泽不太清楚侯海齐真正的想法——或许除了钱的关系就是看中了菲菲美貌的基因。
但木黑泽认为他走了一步险棋:如果老头子死不成而将来的孩子没有美貌也没有才智,那可怎么办?
侯海齐回答的很干脆:老头子肯定会死——至于孩子,扔掉。
所以木黑泽觉得他不是人而是个禽兽,但侯海齐也能做到禽兽做不到的事情,他连做个坏事都可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