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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老三恍然大悟,张大的眼睛迅速的和兄弟们交换眼神,小四、小五张大嘴巴没敢发出声音来。
言老爷耷拉着眼皮把拜帖又压回座垫下,示意开饭。
兄弟们默契的跟随着父亲以静制动,父亲是这个家的智者,去过无数地方,经历人生种种,把人事变化看得清清楚楚。装慈祥、纯良是在这个家过上轻松好日子的不二法宝,他们三个当哥哥的都在努力学习这样的处世之道,可小四小五就是学不上这样大智若愚的家传本事,一脸的震动还没消。
江暮站在院子中央看着已经无人的花墙头,听着虽然压低了声调,还是听得很清晰的从客厅里传来的低语,同样听见了的黑虎、赵魁脸色很白,不仅仅是他们两个这样的表情,跟着他一起进来抬箱子的汉子们的脸色也很白,谁也没敢瞧身边的少主。
一会儿,江暮从小院子折回来了,走进了小厅子,饭桌边还有着一个空座,他就坐在那儿了。
他不是想在这蹭饭,而是陷入了沉思。黑虎给抬箱子的人递了眼色,无声的,他们放下箱子出去的同时也把这家门户给封锁住了。
他不走吗?言家的主人们都在思索着用什么措词撵他走,他们这样的是非之家是经不起折腾的。
沉默中还是有声音的,“哎哟,”墙那头传来厚重的声音,瞬间喧闹中夹杂着女人尖锐的嚎啕声。
“老爷,不好了,隔壁严家姑娘刚才失足掉下绣楼了!!!”丫头拿来竹梯子探着脑袋瞧隔壁一会儿跑来报信,“好像摔折了腿。”
静默中的静默,该不该安慰两句?举着茶杯的言老爷瞧着听了这话还全无表情的客人,他似乎还在继续沉思。
他到底在想什么?好奇着的小四忍不住问了。
“我在考虑怎么杀人灭口更妥当。”对言家老三的提问,他回答的很平和。
黑虎无声无息的站回少主身后,脸上表情有着艰深。
杀人灭口?言家少爷们瞧着他,一边站着伺候主人的丫头们眨着眼睛瞧着这位年纪轻轻的少爷,沉默的脸很有威仪。
他是什么意思?
江暮抬眼看言家这一大家子,死也让他们做个明白鬼吧,他很客气淡然解释了一下,情况是这样的:他和一位未曾见过面的南方水乡少女千里传书很是契合,可家里给安排了一门他根本就不想要的婚事,他趁家里不注意的时候带着聘礼想抢先和一直通信的严家姑娘先成亲,如今瞧见严家姑娘长得居然是这幅模样,白送给他也是不想要的了,婚事就这样不了而了,可这件事被这么多人都看到了,太丢面子了,为了不被人拿来当笑话传,那么只有考虑杀人灭口了。大致上就是这个意思了。
听上去好像也并不复杂,反正严家姑娘已经断腿那就没有办法成亲了。端着碗的言家人瞧着认真思索的江暮,他自己始终乱弃怎么还想拿别人家开刀出气?就这点小事也嫌丢人?那他言家这么一大家子人还不早上吊呀,这孩子真是没见过世面!
第 4 章
因为江暮的言语让周遭有些冷场,言家的人在短暂的时间里表现的比较无言,可饭还是要吃的,空着的位置也被江暮占住了,算满席,该开饭了吧,大家的肚子都饿了,就算还少一个人,他们也不想再等下去了。
江暮沉默依旧,言老爷客气夹了一块鱼头给他,可惜,江暮还是一点儿表情都没有,真是一点儿也没有生气的年轻人。
垂手站立在江暮身后的黑虎沉默的等着少主最后的决定。大门那边都被封锁了,包围的算是滴水不漏,可当漏洞出现的时候,沉默陪在少主身后的黑虎还是吃了一惊。
墙头那边传来嘿呦嘿呦的声音,言家的厅子太狭小了,脑袋都不用转就瞧着又有人翻墙头了,从隔壁严家墙头冒出个的脑袋幸亏不是那位富态过了的少女,不然,黑虎还真的不知道少主保持着的风度到底还能不能支撑得下去。
众目睽睽下,这次翻过墙头的是一位少年,翻过围墙的动作伶俐干练,落地的声音也很细小。少年对厅里厅外众多目光视若无睹,迅速麻利的把刚才丫头瞧隔壁折腿事儿抬来的梯子挪开,本来环伺着他们用饭的丫鬟们也忙了起来,各自有序的抱起闲置椅子轻车熟路的架在墙根下,很麻利的层层有序的搭起来一个阶梯出来。
墙头缓缓浮出一人儿来,一身的白色儒衫透着的只有雅致,微风吹过,长发飘渺,忧郁若水的眼睛遥看远方,迷离如梦,引人遐思,如此精美的人儿怎么能让人不去瞩目?
抬手之间,晶莹的五指轻抚被风吹乱的发,收回遥远的眼光,迈着步伐优雅的踩着一层层搭成梯子效果的椅子飘飘而下。
黑虎沉默的瞧着墙头上走下来的那衣袂飘飘、面目如画的小孩,可能是之前墙头上趴着的那过于富态的少女让他颇受打击,当从同一个方位出现的一位飘逸的人儿格外显得美丽无双。老实说,这小孩确实是很漂亮,不过,这么小的小孩翻个墙头都能这样显摆,是不是有点儿不对?
优雅和作派仅仅是一念之间。
做作!言家小四、小五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是他们家的悲剧!这是他们家的耻辱!在这个家日子已经够不好过的了,小六还不知道行事要低调!
太做作!赵魁嘴角抖动着,瞧着这个言家小六,他在咬牙切齿,就是这个死小孩害得他第一次见就误会成了是‘严家小姐’了,当时初见惊艳之余立即就写了封信,派人快马加鞭给少主送过去,信中用词极尽赞美,把这位‘严小姐’写成端庄雅致,贤淑温柔,害得前些日子,他知道真相之后就差没有上吊了,这死小孩干什么长成这幅模样,真是害死他了。
做作还是优雅,那就各花入各眼了,也就是说,一个人在显摆的时候也是要有针对目标的,就看有人肯不肯买账,问题是:这样做作对一些人的胃口那就没有什么可说的。比如,那位一直在思考怎么更好杀人灭口的江暮自从小六出现后,那眼睛就一直在发亮。
年幼失去母亲在父兄宠溺下长大的么弟对小四哥、五哥充满讽刺的目光很恼火,挥着手中装饰用的纸扇就要撒泼发火。
“六少,斯文呀,保持斯文!”忠仆铭文低声提醒,今儿个踏春可是穿上了儒服的,为了瞧断了腿的严姑娘的笑话还怕烦翻墙头回家已经很失斯文了,可别再作出有辱斯文的举止来。
听忠仆劝的六少轻轻把要当武器的纸上优雅的覆在朱唇上,也是,斯文为重,今天就不和四哥、五哥计较了,皱起漂亮的眉,转个身,乌黑的长发在半空旋了个弧度更显飘然,“爹爹,大哥、二哥、三哥,我回来了。”
这家的长子、次子默契的把瞧着屋顶上蜘蛛网的眼神给收回来微微笑,小六今天一如既往的乖巧,他们欢喜着呢。老三对上和他们早逝的母亲一模一样的精致小脸,他无言!他们这五个哥哥辛辛苦苦拉扯长大的么弟如今怎么成这样了?他也好想平静的过日子呀。
“好。”言老爷欢喜的瞧着他家的么子,小模样儿跟他母亲一个模样,一想到亡妻,言老爷眼角又要泛红了,孩子们都很健康,爱妻,你在菩萨身边放心吧!
还算满意父兄们的欢迎的态度,他回自个儿座了。
这位是谁?转过的身子瞧着坐在自己位置上的人。小六纸扇半遮面,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瞧,江暮看着近在咫尺漂亮的眼睛有点儿晃眼,好漂亮的眼睛,好漂亮的人儿。
对视着,沉寂着,等着好会儿,小六不耐烦的合上折扇有着不满,“你,干什么的?你占着我的座了,这是我的地!让开!”斯文归斯文,可是自个儿的地盘还是不许别人碰的。
江暮站了起来让开座位。施施然,六少坐了下来,丫鬟们也司空见惯了这样的情况,伶俐的换碟换筷。
以忠仆为人生目标的铭文给六少扇着小风,弄得六少发髻上的飘带飘呀飘,某人的眼神也跟着飘呀飘。
是该吃午饭了,大家都很烦恼这位客人眼色都不懂怎么还赖着不走?自家人中夹杂着外人让吃饭的气氛很不舒服,一个东西的到来打消了他们短暂的烦恼。
天空上落下一只鹰在小院子青石台上,应该准确的说是一只鹞子落在言家院子了。
“六少!那呆鸟又回来了。”小忠仆铭文禀告大家都看得到的事情,跑过去迎着鹞子尖锐的爪牙灵活的运用八卦掌给逮住了,利索从鹞子腿上取了一个纸管,很潇洒的把大鸟挥洒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