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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不想谈这个问题,你把今天来的目的说清楚就可以滚了!”焦御飞猛地发现,他竟然无法回答这个向来毋庸置疑的问题,于是气恼地转移话题。
“好吧。”斐懿不在意地勾出笑痕。“美国有一笔极好的生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你为什么不接?”
“我以为你知道我的想法哩。”斐懿眼光迷离地回道。
焦御飞睨了他一眼,已经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应该是为了七年前的那个人。
“好个聪明人,若是知道了,不妨帮兄弟一把。”斐懿望着他的眼睛,从他的眸中看出他已经明白。
“斐懿,他可是个男人呀,值得你这么处心积虑吗?”焦御飞有点不太愿意帮他。
不是他小气,而是当年在大学里,那个男人将斐懿害得极惨,到最后甚至还撇清得一干二净,一个人远走他乡。
当年斐懿受的伤害,他可是看得很清楚。
“御飞,你可能误会了我的意思,我不是要帮他,而是要毁了他。”斐懿的俊脸上依旧挂着笑,却多了一分令人退避三舍的嗜血神情。
“你想要报复?”焦御飞皱了皱眉,有点儿不太愿意相信。当年斐懿恋着那个人是众所周知的,他不相信他会报复那个人。
“可以说是报复,但是说成惩罚会更贴切。”斐懿扬了扬眉,继续说下去:“当时年轻气盛的我太过于自傲,所以任由他伤害了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好说的;真正令我绝望的不是他向学校揭发我的同志身份,而是他不该在揭发我的性倾向之后,随即离开我,践踏我对他的爱!”
“你不曾后悔吗?”焦御飞淡淡地问着。
当年斐懿因为这件事,由一个高材生变成|人人眼中的变态,甚至还被退学,遂造就出今日无情的斐懿。
这是令人心疼的心路历程。
“有什么好后悔的?”斐懿依旧勾着迷人的笑。“这是我的人生,而他不过是提早让我接触这个现实的人生罢了,有什么好值得后悔!而你是我的挚友,难道不为我喝彩吗?”
“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熬过来的。”焦御飞苦笑着。
他的挚友因为坚强而能找到自我,如果他不是同志,那么他的人生会更完整,但他都已说这是他的人生,即使残缺又如何呢?
是他的灵魂牵引,是他的心神带领,由他的自我控制了一切,于是他爱上了男人。
“有什么好熬的?这样我反而可以更自在一点儿。”斐懿笑了笑。“那么你愿意帮助我吗?我的挚友。”
“当然。”焦御飞笃定地给了他答案。“你把资料给我,由我出面吧。”
“全在纸袋里。”斐懿将牛皮纸袋递给他,忽而促狭地笑了两声。“你需不需要先洗个手?”
焦御飞闻言,望着自个儿的手,才忆起刚刚……
完了,这下子就算跳十次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不要误会,其实我……”脑中一片混乱,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赶紧站起身,抽了几张面纸擦了擦手,赶紧转离话题:“你已经很久没有去沛儒那里,有空去看看他吧。”
“我知道了。”斐懿噙着邪笑,不想打破沙锅问到底,随即站起身,走向大门,又猛地回头说道:“若是找到自个儿的真爱,可千万别放弃,记得机会不再。”
他是故意说出这番话的,因为他压根儿不相信焦御飞说的话,他若不是对凌霖有意,又怎会那般对他?
若说不知道,便显得有点自欺欺人了!
第4节
“三天后要去美国,这么急?”
一听见焦御飞的吩咐,凌灵便赶紧查起他三天后的行程表。
“把三天后所有的行程全部往后挪三天。”焦御飞淡淡地说着,脑子里全都是斐懿刚才意味深长的话语。
他是在暗示他什么吗?
难不成他也把他当成同志了?
真是太可笑了,亏他还是他最好的朋友。从高中时期到现在,他身旁从来没缺过女伴,尽管他对女人没多大的兴趣,但是这仍然不能否认他是个喜爱女人的男人。
在他的眼中,工作甚于女人,所以他对女人兴致缺缺是正常的,斐懿真的误解他了。
尽管他是这般说服自己,而自己也几乎要相信了,但为什么他还会觉得心底像是缺了什么似的?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他突地问道,像是亟欲否认那些纠缠不清的情愫。他厌恶无法掌控的情绪!
“我?”像是有点受宠若惊,凌灵怯怯地问着。“我真的可以跟你一起去?”
虽然她和焦御飞已经论及婚嫁,但这一切都是他说了算的,她一直没有办法更进一步地走入他的心底,她一直等他自己愿意打开心门,而现在的邀约是他用心在看待她的证明吗?
“当然可以。”他露出一抹苦笑。“就当是庆祝我们订婚。”虽然订婚的日子早已经过了一个多月。
望着凌灵娇俏的笑脸,焦御飞觉得有点儿哭笑不得。唉!不过是办公而已,她犯得着这么开心吗?
她是他的未婚妻,而他却一直不曾真心接纳她,也难怪凌霖会想阻止他接近凌灵。
凌霖……该死,怎又想到他?
全都是他的父母不好,不该取这样的名字,害他老是搞错名字!
“我也要去!”不知何时,凌霖自门外走进来,小心翼翼地走到凌灵身后,像是怕了焦御飞。
若不是为了姐姐,他是一点儿也不愿意再见到这个令他难堪的人。
“阿霖,姐姐和总裁是去办公,不是去玩的。”凌灵柔柔地斥责他,但丝毫没有半点杀伤力。
“你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凌霖使出他的必杀技:一双黑白分明的无辜大眼直盯着她。当他使出必杀技时,十次里有十一次会成功!
“我……”凌灵蹙紧眉头望着他,又回望着焦御飞,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他还在念大学,出得了关吗?”
“没问题,我已经二十三岁了,早已服完兵役,没这问题。”凌霖笑嘻嘻地说着,像个诡计得逞的恶魔。“连自个儿未婚妻的弟弟今年几岁、有没有服过兵役都不晓得,真是丢脸——”
他故意将尾音拖长,为了让焦御飞可以清楚地听到他的牢骚。
“阿霖!”凌灵有点气恼地望着凌霖。
两个都是她最爱的男人,她多么希望他们可以和平共处,但为什么阿霖总是……
“没关系,就带他一起去吧。”他能如何?
焦御飞努力地扯出一抹笑,瞳眸灼灼发亮地望着他,眼中散发出连自己也没发觉的深情。
☆ ☆ ☆
三天后
“我为什么要和你睡同一间房?”
来到美国,在下榻的饭店房间里,焦御飞爆发了,一直在凌灵面前伪装的笑脸,也在她走入隔壁房间时彻底崩溃。该死,他为什么会蠢到答应让他同行?
他为什么总是不断重复这该死的错误?
“姐姐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凌霖没好气地躺在床上,懒得理他。
怪了,怎么觉得心头闷闷的?像是在妒忌姐姐原本打算和他同睡一间,又好像是为了一种不知名的感觉……
“你姐姐在的时候,我怎么能说?”焦御飞气得咬牙。“你又何必阻挠我和你姐姐?”
该死!这一趟美国之旅原本是打算解放自己的,偏偏带了一个拖油瓶在身旁。
“我不会让我姐姐嫁给你的,你这个虚伪的同志!”凌霖不屑地瞥视他一眼,随即侧卧,背对着他。
原本打算和他斗嘴的,可是怎么一开口,便觉得心头闷得难受?
难道是因为姐姐要嫁给他,所以他觉得迷茫,觉得若有所失?可是又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因为他早已经打定主意,绝对不会让姐姐嫁给他的,不是吗?
那他到底是在烦些什么?
“我说过了,我、不、是!”妈的,他是听不懂国语吗?
“我也说过了,我、不、信!”想杠上是吧,没问题,他就陪陪他,就当感谢他为他出了机票钱,虽然那本来就是他该出的。
“我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一定会娶你姐姐,而你姐姐也一定会嫁给我!”像是在否定什么,又像是要肯定什么,只见焦御飞像个执拗的大孩子,压根儿不管凌霖怎么想,执意说出他的想法。
“她不会的,因某我不会让她嫁给你!”看他一副誓在必行的样子,更是气得凌霖牙痒痒的。
姐姐是他的,他不让她嫁,她敢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