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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顺子更知道,皇上那龙袖内,永远藏着一把短匕,即使与玄灼谈笑风生,那虚掩的袖中之手仍紧紧地握住匕柄……在防谁?也许没有特定的对象,只是习惯性的动作吧……
看着永远紧绷精神的李安世,小顺子忽然有点感慨,当皇帝到底有什么好?连就寝之地也要每每更换,以免被人预先埋伏……
而这种环境下长大的李安世,又怎么可能不处处设防,步步为营?又怎么可能像普通人一样轻松的应对着别人的戏侃之言?
“灼儿!!”
一声龙吼,惊得小顺子收回了跑走的思绪。顺着李安世愤怒的目光,看到了清松徊桥上抱着玄灼的陈枫。
小顺子禁不住摇了下头,哎……这个陈枫啊……还没发现皇上对他的厌恶之意来源于何处吗?
“皇帝哥哥!”
多日不见李安世的玄灼高兴的挣脱陈枫的怀抱,奔向李安世。李安世当即拉住玄灼的手,用明显示警的目光看着陈枫,可是……这个陈枫却仍在为玄灼由自己怀中挣脱而黯然神伤。
“哼!色欲熏心,难成大事!”
李安世冷冷道,拉起玄灼便走,小玄灼冲陈枫摆摆手,以示告辞,但马上被李安世很不高兴的抱了起来,快速离开。
小顺子看着皇上恨不得跑起来的走法,苦笑了起来。
皇上啊皇上,这陈枫虽有点意乱情迷,但也犯不着说他‘色欲熏心’吧……能被您如此厌恶的原因,还能有它吗?哎……陈枫啊陈枫,你也确实过于儿女情长……莫非你仍未发觉此灼非彼卓?
但小顺子哪里知道,陈枫早就知道此灼非彼卓,只是不知道此男非彼女罢了……
“小顺子谢过陈将军将灼王爷带回”还是好心提点他一下吧……
“什么灼王爷?”果然……
小顺子故作惊讶道:“陈将军还不知道刚才那位便是蓼凝轩的主人,灼王爷吗?”
“什么?!”晴天霹雳,直震得目眩耳鸣。
“他便是刑部尚书玄鄂玄大人之独子,玄灼,更是这皇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未入皇谱的灼王爷呀”
零星的片断一幕幕涌现在陈枫的脑海,原本看似无关的情节串连了起来……结果,竟无一不是在嘲讽陈枫的后知后觉……
“不……不会的……怎么可能……”
小顺子心下叹息,微微作揖,告辞而去。
独留一人僵如寒冰,心碎无痕……
“皇帝哥哥,我们去哪玩?”玄灼搂着李安世的脖子,兴高采烈地问。
忽然,李安世将玄灼放下,玄灼不明就理地看着他。
“你们几个将灼王爷送回蓼凝轩,不得有误!”
“是”几个小太监应道。
“皇帝哥哥?”玄灼慌忙抓住李安世的衣袖:“灼儿知道皇帝哥哥很忙,灼儿不吵皇帝哥哥,不要不理灼儿,皇帝哥哥……”
拼命的想令李安世软下心来,多日的不见,玄灼已隐隐觉得哪里出了差错……而此时李安世的忽然转变,仍令小小的孩子措手不及……
“朕很忙”
冷冷的丢下这句话,刻意不去看那楚楚可怜的目光,李安世背着手,转过头去。
“为什么不理灼儿?皇帝哥哥!”
李安世皱着眉头一摆手,小太监忙抱起玄灼。
“不要!放开我!我还有话要说!”
“玄灼!朕说过不要考验朕的耐性!!”
小小的躯体一僵,有多久了……皇帝哥哥没有直呼过自己的名字……‘灼儿’一直是皇帝哥哥对自己最亲昵的称呼……
小太监见玄灼不再挣扎,更见皇上龙颜不悦,忙欲离开。
“啊!!”
一声痛叫,李安世回头一看,竟是玄灼狠狠咬向那个小太监的耳朵。
如此用力,如此之狠……红色血水顺着那稚童的口缓缓流下,而那清澈的星眸竟带着如此不甘的恨意,目不转睛,紧紧逼视着李安世……
李安世心下一痛……
不……不要这样看着朕……
“混帐!你还向朕示威不成!!”
“灼王爷”一声轻呼,小顺子忙将玄灼从那倒霉的小太监身上抱过来。
松开沾满鲜血的口,被小顺子抱在怀中拼命安抚,却独独没有将目光从李安世的身上离开。
“不要看朕……不要看!!”
不要用这样的目光看朕……
李安世一个急步上前,用手狠狠的捂住玄灼的双眼,玄灼的挣抱丝毫不起作用……
毫不理会那双小手在自己手上留下斑斑血痕,只是一味地捂住那双眸子……那一直看着自己,追着自己,带着清透笑意的眸子……
“皇上,您这样会吓着灼王爷的……”
小顺子担忧的看着同样失控的两人,怎么会……小小的一句话,怎会形成如此局面……
“闭上你的眼睛!如果再敢看朕!朕就挖了你的双眼!!”
一语即出,所有人都愣了,连李安世自己也愣了……
好毒的一句话,竟然如此轻易的对自己百般怜爱的孩子说出来……
帝王……果然无情吗?
玄灼的小手轻轻放下,环住了小顺子的脖子,没再反抗……然后,湿湿的液体从李安世的手掌心缓缓滚落……
“皇上,奴才这就送灼王爷回蓼凝轩”小顺子见势,忙道。
不待李安世答话,小顺子便忙抱着玄灼离开。
不管怎样……必须先带玄灼离开……
没有理会小顺子的离去,李安世只是怔怔地看着掌心那份微热……
灼儿……哭了……
那个天生惹人怜爱的灼儿,似乎一到动情处就会溢满泪水,却从未流下来过……记忆中,有过一次……是初次见面为那群下人求饶之时……还有过一次……是为朕杀了一名小太监而哭……后来一次……是因朕遇刺而哭……而这一次……他是为谁而哭……?
捧在手心呵护的瓷娃娃……竟由朕亲手摔碎吗……
常听人说心如刀割……呵……果然……痛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忽然眼眶中出现了久违的东西,慌得李安世忙抬起头,看向那朦胧的天。
不要流下来……朕是皇帝……不能哭……不能让任何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不能……
不能啊……
“灼王爷……”
感觉到枕在自己肩头的孩子似乎过于安静,小顺子有点不放心的唤了一声。
“小顺子哥哥……皇帝哥哥为什么生灼儿的气?灼儿做错了什么吗?”有气无力的问道。
小顺子轻叹一口气,这其中的深义,该如此解释给他听?
“灼王爷……奴才真不知该从何讲起……比如说,刚才灼王爷唤奴才为‘小顺子哥哥’就犯了皇上的大忌……灼王爷您生性淳朴,把咱们这些下人与那些王孙贵族一视同仁,是奴才们的福气……但是,您想,您唤皇上为‘哥哥’,如果再唤了咱们这群下人为‘哥哥’,岂不是说皇上跟咱们成了一类人?这怎么使得?皇上可是九五之尊,与奴才是天地之别。别说在这宫里,就是这普天之下,又有谁能与皇上相提并论?您一句‘小顺子哥哥’,说不定就会要了小顺子的命啊……”
“我不懂……”
小顺子苦思了一下:“奴才的意思就是……一句话,如果犯了皇上的忌,那不管是皇亲国戚还是朝中重臣,都会为此惹祸上身啊……”
“那灼儿说过什么犯了皇帝哥哥忌讳的话吗?”玄灼果然睿智,立刻听出了小顺子的暗示。
“灼王爷……可还记得您问过皇上,如果向他要他最宝贝的东西他是否会给?”
玄灼支起身子,认真的回想了一下,朦胧中好像记得说过这样的一句话……只是小孩子心性,脱口而出,却未入心……
“那是皇帝哥哥的忌讳?”
“皇上最宝贝的东西是什么?自然是这社稷,是这江山,可这些东西只能是皇上的,不可能跟任何人分的……”
“我没有想要这些呀”
“可是……皇上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想要他的江山啊……皇上也知灼王爷并无此意……只是心中介怀再所难免……”
玄灼忽然闷闷的哼了一声,扑进小顺子的怀中,轻轻呜咽着……
小顺子心下不忍,忙安抚道:“可是皇上仍然很紧张灼王爷的,您看刚刚,皇上一见您跟陈将军在一块,就将您带走,可见,皇上对您的宠爱,已到不愿跟别人分享的地步了……”
小顺子忽然想咬自己的舌头一下,真是……大道理好讲……这哄孩子吗……哎……
“你是说皇帝哥哥不高兴我跟别人一起玩吗?”
“这……”皇上的意思是这样……可自己该怎么解释呢?
“那如果我不跟别人玩了,皇帝哥哥是不是就会原谅我了?”
“啊?”好像有点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