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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抽了多少次,好像已经精疲力竭了。空荡的房间里,皮带落在地上,mark慢慢的转身出了房间。门被反锁的声音是静寂里唯一的回声。
周平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几乎已经没有一处是完好的,痛得无法呼吸,更加无法动弹。她支撑着爬起来,没走两步又重重的跌在地上,从门缝里透进来的光惨白无比,她慢慢的忍住周身的痛楚扶墙爬起来,门把被死死的锁住根本转不动。
“开门……开门……放我出去!”她拼命的敲打那扇冰冷的门,原来自己真的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她缓缓的坐下,绝望的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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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听见耳边有低低的啜泣声,低沉的男性化的啜泣,让人心生怆恻。身上的痛楚依然无时无刻不在侵蚀她,她用力睁开眼睛,雪白的墙上日光的碎屑荡漾其中。她侧头看见mark扶着床沿,泪水不停的流下来,因为没有刮胡子他看上去更加憔悴。她定定的望着他,然后说:“你放我走……”发出的声音她自己都吓了一跳,粗噶的声线完全不像是自己的,喉咙口痛得如同一团火在那里熊熊燃烧。
“周平,周平。”mark将她紧紧的抱紧怀里,“你终于醒了,你一直在发烧……我好怕你会醒不来了。”
“你让我走。”周平说,她眉头紧蹙,惨白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厌恶。
“你好好休息,我去煮东西给你吃。”mark将周平扶着躺好,笑着说,“煮你喜欢的西湖醋鱼。”
“mark,你让我走,我求你!”她的眼神好像漂到一个遥远的地方,嘴唇干裂得起了皮,血丝早就干涸看上去几近枯竭。
Mark一下子掐住她的脖子,眼睛几乎要沁出血来,“你想走?想去见他?不可能!”
周平再也无法呼吸,她闭上眼睛,眉心微微皱起,嘴角却泛起一个笑意。窒息的感觉非常难受,也许就要死了吧?
突然,mark的手一松,“你笑什么?”他摇撼着周平,“我问你笑什么。”
周平呛得直咳嗽,“我笑你!你……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我也终于明白jojo临死之前为什么会笑了。”
“jojo……”mark眼神一痛,“为什么笑?”
“她终于可以摆脱你!摆脱你这个懦弱的男人,所以开心的笑了!”
“你胡说!她根本不想摆脱我!不想!”
“你不值得任何人爱……你是个魔鬼……”
“闭嘴!”mark一个巴掌打下来,周平眼前一黑,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
以后的日子里,周平仿佛生活在地狱,mark喜怒无常像一个精神失常的人。有时候,他抱着周平温言细语,有时又一阵毒打。周平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她的手臂布满旧伤新痕。她几乎不吃东西,mark就强灌,他说:“我不会让你死的!死太容易了。我要你知道什么叫痛,我要让你和我一样痛。”
也许,死真是一件幸福的事。周平终于明白jojo为什么在死前那样笑……
二楼卧室的床被木板钉了起来,只有很少的光线透进来,气温却越来越高,好像夏天到了。
周平仿佛听到蝉的叫声,那样的热闹。她知道,这已经是第四十九天了。晓婧和陶姐不知道会急成什么样子,凌谦屹呢?也许觉得少了一个酷似前妻的人,也会失落吧?她觉得自己的力气一天比一天少,头发却每天都会掉许多,真的是快要死了吧。
这一天,mark晚上回来走进房间,笑着对周平说:“周平,你要恭喜我,我自己的建筑设计公司就要开张了。你知道吗?我带走了屹晟整个设计部。我要看着凌谦屹垮……”
周平靠在床脚,一言不发,她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突然听到凌谦屹的名字不由自主的动了一下。
“你最爱的男人就要垮了,你痛不痛?”他拉过周平的头发,注视着她,“好美的脸啊!”
一阵尖锐的痛楚由手臂蔓延到四肢,鼻端是皮肉焦灼的味道。Mark将烟头按在周平的小手臂上,“痛吗?我问你到底痛不痛?”
周平总是一言不发,仿佛一个死去的人。慢慢的,她发现mark不是天天都来,而房间的门也不再反锁。一道曙光在心底升起……虽然她还没有力气走出房间。
她开始吃光mark送来的食物,那道门离床只有三四米的距离却仿佛远得跨越了国度。她必须积蓄力量,才能离开这里。
☆、第二十一章
夏天的气温很高,周平靠在床上,这是一个雕琢华丽的欧式雪橇床,她背脊的骨头几乎就陷入了那些凹凸不平的图案中。当初穿着的白色毛衣,此刻被各种污渍血渍染得面目全非,因为瘦,那只白玉镯子沉重的挂在手腕上,随时会脱落下来。她在各种交结的痛楚中渐渐能做到不动声色,有时候头痛肆虐;有时候mark无端的毒打她都能不声不响的承受下来。她突然觉得mark也很可怜,在不断折磨她的过程中他也在不断的自我折磨。他青白的脸色再也看不见往日风度翩翩、温文俊朗的影子,即便他绘声绘色的在她面前描述他现在有多么得意,凌谦屹在几次投标中都输给了他的公司。他的目光底色却总是充满神经质和浓烈的抑郁。
终于有一天,周平发现自己可以慢慢的走到卧室的门口。那是一个晴朗的天气,打开房门的一霎,由客厅和楼梯窗口透进来外面的光线几乎刺盲了她的眼。窗户外面是蓝的发紫的天空,她用力的呼吸,她的生命里没有任何一刻是如此渴望自由。她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扶着楼梯下去,走到楼下已经出了满满一身的虚汗,她无法站立,只能慢慢的爬到大门口。转动门把的一瞬间,她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用尽所有力气,转了几下滚圆的黄铜门把,那巨大的木门却依然不为所动。她喘着气慢慢背靠向大门,环顾四周,原来每一扇窗户都用铁栅锁住,这房子就是一个牢笼。这样炎热的日子,她突然觉得刺骨的寒冷蔓延全身,也许一辈子都出不去了。心头一阵灰茫,抬头却看见旋转楼梯的顶部是一个圆形的装饰窗户,那是不能打开的。也许凭她现在的力气也无法爬到三楼,可是她必须挣扎,如果不能离开这里,就结束自己吧。
汗水不停的滴在柚木地板上,周平的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起来一样。骨瘦嶙峋的手掌几乎难以支撑起身体,在光线充足的空间里她看见自己犹如竹签的手指,和皮肤上斑斓的旧伤新痕。镯子碰撞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不知道用了多久时间她竟然爬到了三楼的玻璃装饰窗子前。就在窗子旁的拐角,有一尊铁器雕像,周平不确定自己可以拿得起来,但是她真的做到了。窗子破碎的同时,外面的风迎面吹来带着夏日特有的青草味,空气中蝉正轰轰烈烈的鸣叫,那是难以形容的美妙旋律。
她跨出窗子,反手抓住窗棂,不停发抖的四肢此刻却格外的平静,往前一步就是踩空二十来米的高度;但如果不往前,后面依然是深不见底的黑色旋涡。
耳边她竟然听见有人呼唤她的名字,那呼唤就是日思夜想的声线……但是她明白一切都是幻觉,她笑了笑,轻飘飘的往前迈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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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可以用一个世纪那么长来形容这场梦,期间面前仿佛影影绰绰的都是人,又仿佛站在床边看着自己躺在床上紧闭双目。整个身体好像被丢进了火焰痛楚万分,一会儿又觉得刺骨的冷像是无数冰棱子硬是往每一寸皮肤里刺……她觉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了,耳边却传来熟悉的呼唤声,刻骨铭心的痛楚,那种揪心的感觉竟不像是第一次,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这样呼唤过她。只觉得酸楚和不忍,辗转不舍……
睁开眼睛,雪白的天花板上一个睡莲形状的木质吊灯,日式的移门外晃动着树影还有风吹过沙沙的声音,间或也有蝉的鸣叫,只是和记忆中那振聋发聩的声音不一样。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也许便是另一个世界吧?她是死了吗?
她突然有些害怕,她竟一个人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那么,是不是再也看不到凌谦屹了?他知道她已经死了会怎么样?会不会有一丝丝的难过呢?
移门被拉开,看见的竟是晓婧的脸,她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周平!周平!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晓婧捂着嘴哭喊出来,泪水犹如关不掉的水龙头。她一下子扑到床边,“你醒了,对不对?你真的醒了?”
周平依然望着她,仿佛在注视一个怪物,“是,是你死了,还是我还活着……”她的声音几乎轻得听不到。
“傻瓜!你活着,你当然还活着!”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