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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盘雨露糕快吃完时他对旁坐一面目清朗的年轻人道:“乌孙之事线索已断,非长时间不能窥察对方动向,目前我有其他急迫之事另办,你继续留在此地。照上面的说法行事,必要时会有人与你联系。”
青卫接过封好的锦帛,低首领令。
江远又回头对一旁的潜笑道,“听说柔然的小公主是个天仙似的人物,你此次算是跟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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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然王城的街头近段日日拥挤不堪,热闹非凡。乃是他们爱戴的国君为最宠爱的小公主的生日设下了丈来高的天下第一擂台,不问国界不论贵贱,广招天下英雄前来一试身手,优胜者可以获得在公主生日之日与她同桌共饮的机会。话虽未挑明,但见这架势,凡有意者都能心领神会,谁若优胜,自会成为柔然公主的入室之宾柔然国君的乘龙快婿。
那传闻中的天下第一擂台便设在王城的中心广场上,丈来高,周围竖着高高的旗杆,杆上以红黄两色的丝幔缠绕,桅杆高处风声凛冽里,王家威严尽显,而彩幔翻飞中,又不乏一股女儿妩媚之美。
高台之下,人群乌鸦鸦地压了一大片,更有许多为取得最佳观看角度而临时搭建的观看台。一层层,一处处,一眼望过,全都是人头攒动,热闹一时无两。
更有好事者在台下当众下注作赌最后的优胜者。
“我看好那位乌孙王子!本领好,相貌好,更是一等一的尊贵身分,谁能比得上。哈哈,我说你输定了。”
被说的那人急了,粗口骂来,“他娘的,我就赌那个穆仁宇穆公子,你怎么着,老子就看好他!说相貌比气势在场谁比得过他,再说人家一路过关斩将,就没输过,那乌孙小王子还输过一场给林少傅呢。你别得意早,结果悬着呢,就算穆公子不成,还有林少傅在前,也没那么快轮到你的乌孙小王子。”
此等话语,几乎每天都会发生,而百尺高台上的人却凝然沉身战局。随着礼仪官一声高喝,“燕鹄人士穆仁宇穆公子对月氏人士肖坤笑肖公子,穆仁宇穆公子胜——”
人群一阵骚动呼声,已败之人神情萎顿地下台,胜利的人立于高台之上,气定神闲,等着下一个挑战者出现。
擂台赛有特殊规定,若一人在数个时辰内连败十人,便可免去以后的出场,直接进入最后的选拔。
穆仁宇高高站在台上,低首望了望众人。连胜九场并未让他感到任何喜悦,理所当然的得来的胜利从来都不会让人觉得
有任何喜悦可言。
纵然败尽天下英雄,却独独无法取胜于那一人,也是惘然。
但想到此刻的胜利会成为败他的第一步,那张英俊而深刻的脸上浅淡而上。礼仪官已经在高呼着下一位挑战者的出现。
“今天还有谁想和这位穆仁宇公子挑战的吗?下面以半柱香为界,香燃尽,仍无挑战者出现,穆仁宇公子便直接进入最后选拔!”
人群又是一阵躁动,有高声的惊喜欢呼,直认自己看对了眼,也有人忧心忡忡,怕这位穆公子若真个一举夺了头筹,自己腰包破财。偌大的广场,竟有那么片刻的紧张,无数双眼睛巴巴地望着台上那柱他们根本无法看清的香,等待着下一位勇敢的挑战者。
半柱香确实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过了,穆仁宇依旧负手站在台上,甚至连身型也几未变过。漠视一切的凝然,此刻竟在满场的躁动中显出些许寂寞来。
优雅的曼陀罗香终于燃尽最后一丝余烬,礼仪官扯开嗓子摆好架势正要高呼,“时限已到——”
“且慢。”
一个身形不知从高台下那个角落里飞身而上,飘然落入擂台之中。来人朝对面的穆仁宇看了眼,然后转身对一旁的礼仪官询问:“敢问这位大人,小生区区之前并未一路参赛过来,现在可否有资格临时报名参赛?”
想那礼仪官也是头次遇到这种事,怔愣了一会儿才道,“陛下曾亲搬圣旨:凡有意者,不论贵贱出生国界,都可参加,你此刻参加,自然是可以的,但另有规定,任何人若第一场首输,之后便无资格继续参赛。”
言下之意,自然是你的对手乃是今日连胜九场的人,你若赢得了自然是有资格参赛,但若输了,那参与不参也并无多大区别。
“多谢大人。”来人明了地一笑掬拳,转身对着盯着他的穆仁宇浅笑一揖:“穆公子,请了。”
从方才这人上台来,一直未动未语的穆仁宇望着对面浅笑淡然的人,忽而笑了,眼眸深处丝丝亮光闪现。
37
容貌变了,气势也收敛了,但是无论面前的人怎么变,那双眼他是绝对不会错看的。灵秀钟慧,光彩莹然。这世上,他仅看过的唯一的一双——几乎连他魂魄都要吸住的眼。
凝视着对面的挑战者,穆仁宇,或者说燕鹄大将军沐云用只有对方可以听见的声音吟道,“去年花里逢君别,今日花开又一年——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无恙否?”
缓慢低沉又温文有礼的声线在江远心中激起一圈涟漪,早知自己易容瞒不过他,但被发现得如此之速还是有点意料之外。望向对面,入眼依旧是高挺的身形沉然的气度,只是昔日眉间那股凌厉的霸气变为一种更加深邃的深沉,让人觉得越发不可捉摸起来。
江远笑了,却亦在惋惜,如果他不是他,他也不是他,他们以另外一种身份相逢,他们会是朋友,惺惺相惜生死交命的那种,而事实注定,他们从相遇起便只能是利益冲突针锋相对的对手、敌人,勾心斗角处心积虑中想置对方于死地。
就如现在,面前这个男人对他如此温和地笑着问好,可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他是恨他恨得只差拆掉他的骨吸干他的血方能解恨。江远心中惋惜慨叹,面上终究只是贴着淡淡的笑意,“一切如常,不知将军可好?”
“多谢王爷挂怀,在下好得很。”
两人似完全抛却前尘,如他乡偶遇故友般叙旧,却又少了种温馨,平静得近乎冷漠。
二人至此无话,待得片刻,沐云再问:“从金陵到此地,少说也要一月有余,以你之尊,长途跋涉,此为何来?”
江远看了看在上空翻飞的彩带,悠悠道,“听说将军赋闲在家,不知到此又是为何?”
沐云哈哈一笑,竟不再问。
“今日你我就以这异国之君的擂台为战场,竭力一战,看谁技高一筹。”
“正有此意。”
一声请,两人已是身形乍动。
这两人的打斗并不如之前无数次的对战那般热闹好看,那些只顾看热闹的围观人群不竟看得有些索然无味,本以为这场意外之战会精彩无比,但整整两个时辰过去了,场上两个主角儿总是虚虚实实,让人感觉没真刀真枪地过上几招,下面已经有人不耐烦地叫,“认真点打啊。”
台上的两人充耳不闻。心中却是各自越战越惊疑,越战越酣畅淋漓。
二人均未使武器,掌力相搏,体力损耗不少,又各自熟悉对方习性心理,一时间竟难以抢攻,唯一一个意念便是先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再谋待别的取胜契机。
拳掌相交之际,沐云乘机在江远耳畔低笑,“再过两个时辰你若不能抓到我的弱点击败我,你便再无胜机,必败无疑。”
江远并未否认,事实上,他也相当地认同沐云这个说法。个人体力差异,他若不能在接下去两个时辰内抓住时机一举击溃眼前的对手,一旦体力透支,他便再难有取胜之机。
沐云便是看出这点,才故意躲过他的攻击与他游斗。江远看穿对方用意,霎时改了以守为攻的方式,竟然一招快似一招地猛攻起来。沐云亦守亦攻。一时两人战况又到了异常胶着之境。
台下的众人也慢慢看出了些端倪,对于台上二人快似闪电匪夷所思的招数应接不暇,看到精彩之处,也忘了喝彩抚掌。一时间偌大的广场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