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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兴说道:“张四爷,我们王家在清末开始经商的时候,御风神捕可是我们家的恩人哪!”
张四爷笑道:“哦?这怎么说?”
王兴说道:“当年我们王家刚有起色之时,倾其所有家财,打造了一对风水珠,打算卖给京城的王爷,谁知在半路上让贼人盯上了,把我们的珠子偷了去。多亏碰上御风神捕,连追了三天,把贼人抓住,找回了珠子!从此才有我们王家以后的兴旺发达。这可是大恩啊!”
张四爷笑道:“哦!原来我们记录的案卷中,那王姓商户的风水珠失窃一案,就是说你们啊。这个我记得,记得!”
王兴说道:“但后来再没有遇见你们,只听说不少你们的江湖传闻。大清朝颠覆之后,又听说御风神捕退出江湖了,不知身处何处,所以连个报恩的机会都没有。今日得见恩人,请受我一拜。”
王兴说着站起身,就要跪在张四爷面前,张四爷赶忙起身扶住王兴,说道:“王先生,万万不可,受不起,受不起啊!那都是老一辈的功绩,我万万受不起!现在所谓的御风神捕,早已不复当年的威名,惭愧的很!惭愧的很哪!请坐请坐!再勿如此!要不然我没法在这里呆着,只好告辞了。”
张四爷把王兴按在椅子上,才回到座位坐下。
王兴叹道:“张四爷,敢问一句,御风神捕真的重出江湖了吗?”
张四爷抿了抿嘴,微微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是啊,不得不重出江湖。”
王兴赶忙问道:“是有惊天的大案发生了吗?”
张四爷笑了笑,说道:“王先生,这些事情我就不方便讲了,还望见谅。”
王兴说道:“明白!明白!我非常明白!不问了,不问了。”
张四爷说道:“今日我们路过此地,乃是在追踪一个叫『灰毛虱』的大盗,这个贼在山东一带极有名气,做过无数大案,但足迹从未出过山东!我这次在山西境内发现了他的踪迹,十分奇怪,就一路追来,没想到在王家堡抓到他。这还多亏了孔镖头的帮助!”
孔镖头在一旁眉开眼笑,乐开了花。
张四爷向孔镖头微微示意,继续说道:“不过我这次来山西王家堡,并非只为了这个灰毛虱,而是另有要务。所以,惊扰了各位,十分过意不去。如果王先生不介意的话,留我们在此借宿一宿,我们明天就动身。”
王兴忙道:“张四爷还要去哪里?”
张四爷说道:“王家堡并非我们必经之地,抓贼也是顺带着手,王先生要问我们再去哪里,实话实说,我们还没有想好,可能需要在附近一带做些调查以后,再做决定。”
王兴眉目一展,哈哈大笑。
张四爷纳闷道:“王先生笑什么?”
王兴笑道:“我是高兴,是高兴!本来不敢留张四爷在此,怕耽误了你们办事,既然张四爷暂时不知道去哪里,那我一定要让张四爷在我们这里好好住上十天半个月的!答谢御风神捕对我们王家的大恩大德!”
张四爷忙道:“这怎么行?”
王兴说道:“你们该调查,就调查你们的,但一定要住在我这里,让我好好招待各位,什么时候调查好了,你们就什么时候就走,我绝不挡着。张四爷,你要是不答应,我只能给你跪下谢恩啦!”
张四爷连忙伸手阻止,说道:“王先生,万万不可!你容我商量一下。”
张四爷转头看着周先生,周先生沉吟片刻,凑在张四爷耳边低声说道:“自从我们败给严景天那些人以后,嚼子们受了火攻,伤了鼻子,一时分辨不出他们的气味。所以我们一路寻到山西境内,眨眼过了数月,还是毫无踪迹。严景天既然说了镜子在他手上,就算是假话,他必然也知道镜子的下落,我们还是以抓住他为主。而我们自从进入山西,却感觉到贼气渐盛,到了这个王家堡,更是贼气冲天,连山东的『灰毛虱』居然都能在逗留。恐怕王家堡这一带有群贼聚集,不是针对王家的,就是另有图谋。我们不妨就在王家堡住下来,先审出灰毛虱为何来山西,再多多派人在附近观察,没准能发现些线索!”
张四爷低声回道:“周先生说的有理,我看我们就卖他们一个人情,一则休养人马,二则另议对策。”
周先生点了点头,说道:“那好!”
张四爷转头说道:“王先生,既然盛情难却,我们也不好推辞!麻烦各位了!”
王兴满脸高兴,站起身喊道:“来人啊,给张四爷他们准备酒菜!再腾出一个安静的院子,让张四爷他们好好休息!”
仆人们齐齐应了,匆匆忙忙下去收拾。
张四爷、周先生和一众钩子兵,就算在王家大院住下。他们和王兴酒肉吃喝一番,暂且不表。
子夜时分,张四爷他们终于安顿下来,王家大院内又恢复平静。
踏踏踏,急促的脚步声在王家大院一条僻静黑暗的走廊中响起,一个男仆提着灯笼,在前方引路。这个镖师身后,王兴紧紧跟着,神色紧张,快步不停。
这两人奔至一个别致的小院落内,男仆退下,王兴独自前行,进了一间大屋。
有个丫鬟上前,低声说道:“老太爷在书房等着你呢。”
“好。”王兴并不停步,继续向房内走去。
王兴走至一古色古香的门边,轻轻推开房门,叫声了:“爹,我来了。”
屋里书桌旁正坐着一个花白头发,白面无须的老者,正借着烛光读书。这老者看着十分精神,丝毫没有病态,他并不抬头,仍然用心看着书,问道:“王兴啊,把人都留下来了?”此人就是王家大院的老太爷,乃是王兴的父亲,名叫王全。
王兴站在屋内,毕恭毕敬的躬身说道:“留下来了,十分稳妥,住的院子也都是爹爹安排的那套。”
老者说道:“那就好,办的不错。王兴啊,你明天在大街上多多鼓噪,说是御风神捕莅临王家大院,王家堡要连唱十天大戏,请众位乡亲多多捧场。”
王兴说道:“知道了,我立即去安排。”
老者说道:“还有,他们要去哪里,找人留意一下即可,千万不要惊扰,随便他们。”
王兴说道:“明白了。”
老者说道:“好了,那你下去吧,好好款待张四爷他们,每顿饭至少一两金子的价钱,多多益善。”
王兴应了声,说道:“爹,您也早点休息,外面的事,您就放心吧。”
老者挥了挥手,王兴缓步退出了屋内。
老者叹了口气,把书放下,自言自语道:“御风神捕啊,你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凑热闹。呵呵,也罢也罢,就让他们热闹一下吧。”
王家大院中的一处院落,是张四爷他们的驻地。
院内,有的钩子兵在给马匹喂草料,有的围坐在一起抽烟聊天,有的打磨着自己的三爪钩,看着十分平静。院子一角,三只豹子犬懒洋洋的趴在地上,面前是一大堆连皮带肉的骨头,看样子也吃了个十成饱,张开大嘴打哈欠,无所事事。他们数月奔波,难得有这番清闲安稳。
这院落中的一间房内,火烛通明,照的屋内如同白昼。
张四爷坐在房间正中的一张椅子上,周先生则坐在一旁,而他们面前的地上,躺着捆成粽子一般的灰毛虱。张四爷手中拿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黑石,翻来覆去的仔细打量,这石头正是火小邪也有的黑石火令,乃是火家招弟子的信物。
张四爷对周先生说道:“这黑石上一个火字,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周先生一直盯着黑石,说道:“难道又和五行世家有关?这个火字,代表火家?”
张四爷说道:“这倒很难说。”
张四爷把黑石捏住,用脚踹了踹地上的灰毛虱,骂道:“你想清楚没有,说还是不说?你既然知道我张四的名头,早点说了,我饶你一命。”
灰毛虱哧哧哧的尖声笑了几声,说道:“张四,别太看得起自己了!俺灰毛虱,从来没让人抓到过,今天让你抓到了,俺真的佩服你!但你想从俺嘴里问出点事情,却比登天都难。哧哧哧哧!”
周先生说道:“灰毛虱,知道你是条好汉。我是觉得你划不来”
灰毛虱尖声笑道:“你这老哥,你好本事,俺也佩服你。想耍花招套出俺的话,你还是想都不要想了。来来来,痛快点,要么给俺身上挠挠痒,要么就一刀送俺见阎王老子喝酒去。”
周先生笑道:“灰毛虱,我不打你,也不骂你,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
灰毛虱说道:“朋友?你这老哥,是不认识俺吧,俺灰毛虱,啥时候有朋友?哧哧哧哧,废话说得多了,俺累的慌,莫问了莫问了,要打要挠,你们随便。”
张四爷说道:“周先生,我看不